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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为仪一进内院便见一老头提着药箱被赶出门。

“郎君没病,郎君没病,你不要误会,老夫只是看看郎君是否康健,没有别的目的。”

大夫一边踉跄跑路一边解释,看到夏为仪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

“夫人,老夫按您说的给郎君检查了一遍,他没病,十分干净。我都说了,男人忌讳这个,夫人你看我还摔了一跤,出诊费你可不能少我。”

夏为仪给了他一个银锭,挥挥手让他出去。

“夫人爽快,老夫祝你和郎君白首偕老。”

老头拿了银子,对着银锭咬了一下,心满意足、手脚麻利地跑了。

丫鬟很有眼色地把内院门关上,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人。

萧衍站在门内愠怒地看着夏为仪,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

“郡主这是何意?”

夏为仪走过去,把他推到屋内,反手将门关上。

“本郡主担心公子的身体而已。”

“什么病需要脱了衣服检查?”他隐忍看她,脖子都气得变了色,“郡主既然怕萧某有脏病,避而远之便是,为何又要来招惹?”

他尚未婚配,又没有过女人,去哪儿染来脏病?

再说,她若嫌弃,那日又为何……

夏为仪淡定地倒了杯茶,浅饮半盏,走到男人跟前,将剩下半杯茶喂到他嘴边。

“消消气,本郡主当然知道萧公子洁身自好。只是女娲娘娘当初造人时有失公允,我们女人的身体更容易感染脏病,而且往往都是你们男人带来的。

本郡主并非是怀疑你,只是怕萧公子身边有几个狐朋狗友,若你们高兴了促膝长谈或是一起泡个汤池,那就危险了。”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她一直看着男人的眼睛,情真意切解释,萧衍听后心中的怒气渐渐平复了,甚至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否过激。

“在下刚才冲动了,郡主见谅。”

“无妨。”

夏为仪亲了亲他唇角,表示自己不介意。

她这人会换位思考,若是换做是她无缘无故被人怀疑恐怕会头盖骨都给对方掀了。

可能半坦诚相见过,萧衍不再抵触她的亲吻,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只可惜她浅尝辄止,微微触碰便分开了。

“行了,还是办正事吧。”

她拉着男人的手走到床边坐下,张开双臂,萧衍屏住呼吸为她脱下外袍。

本以为她会让自己继续,谁料她突然掏出了一叠纸,几下翻开平铺在床上。

他已经做好上面是污秽之图的准备,但定睛一看,瞳孔猛地缩紧。

图纸很粗糙,甚至控笔也很一般,但山川河流的走势以及地势高低都清晰表现出来了。

“这是……”

单看看不出是什么,但她不会无聊到拿一张废纸捉弄自己。

夏为仪并未点明:“我知道,你有几个会堪舆的朋友,连我父王都不知晓。正好我手里缺几个人,你让他们为我办事,事成后不会亏待他们。”

萧衍别有深意看着她,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那她知不知道,他那几个好友长得还不错?

但他随即又放下心来,那几个朋友有本事但风流成性,她应该不会喜欢。

想到这,他莫名松了口气。

“我会找机会引他们见郡主一面。”

夏为仪摆手:“那倒不必,到时候自有人和他们碰面,他们只需帮我找到地方就行。”

她想找的是书中的一处金矿,但她只记得地方在鹿州,书中也只简单介绍了金矿附近的地貌特征。

所以她只能按照记忆简单画下来,让人抢在靖王之前找到。

把图纸重新叠好放到一旁,夏为仪眼神变得不正经起来,软骨头地往床上一躺,单手撑着脑袋,朝男人勾了勾手指。

“脱了,躺过来。”

萧衍脱去外衣,只留里面洁白的中衣,正襟危坐在女人身旁。

“呵!”她从后面趴在男人肩上,语气调侃,“乖,别紧张,本郡主会好好疼你。”

萧衍有为了真相妥协的原因,但他若不愿,女人再如何威胁也没用。

此刻被她如小倌一样逗弄心中被激起了胜负欲。

他握住女人从肩上探到他胸口的柔荑,生硬道:

“郡主让萧某看的书我看了,萧某自认过目不忘,擅长举一反三,郡主可要体会体会在下学得如何?”

“你真看了?”

她有些意外,那日分别她只是随口一说,本以为依照他的性子不屑看那些书,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

“郡主吩咐,如何能不从?”

夏为仪发出两声干笑表示不信。

“行,本郡主给你这个机会。”

她从身后挑起男人的下巴,让他侧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现在,取悦我!”

……

晌午过后,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在瓦片中间凹陷的水槽聚集,最后顺着屋檐滴滴答答滑落,院中的泥土被浸湿后散发出雨后独有的芬芳。

淅淅沥沥的雨声催人眠,守在屋檐下的小丫鬟昏昏欲睡,在雨声的遮掩下她大多时候听不到屋内的任何声音,只有偶尔几声控制不住的娇呼混杂着雨声传入她耳中。

雨下了停,停了又下,时急时缓,小丫鬟打了个哈欠,觉得这雨一时半会儿许是停不了,蹲坐在角落抱着膝盖进入梦乡。

屋内,萧衍起身。

抬起拇指擦掉唇上的水光。

柔软的被衾好似云朵,夏为仪舒服得不想动弹。

“郡主……”

乌黑的发散落在男人后背,他溯流而上,吻在女人耳侧。

“嗯。”

夏为仪累得不想睁眼,嗓子干得不想说话。

萧衍察觉到她的不适,下床取了茶水喂到她嘴边,她闭上眼睛连喝几杯才舒服了些。

她喝水时,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洁白身躯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青色血管旁有点点红痕,像是冬月的腊梅,是雪中的唯一绝色。

“郡主还要吗?”

夏为仪以为他问的是茶水,摇了摇头。

“可在下还觉得不够。”

她睁开眼,只见腰腹间布满浅红抓痕的男人眼睛黑得可怕,他一步步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