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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不如我灭了你们

灭了他们?

郡主是如何能用轻柔的语气,说着杀气腾腾的话?

应璋琢瞧着还都笑靥如花的郡主,却是觉得背后发寒,察觉四周杀气骤起,下意识握着腰间的佩剑。

就见祁家的弓箭手个个举着弓箭,试图对准他们。

知晓郡主这话将他们气到了。

也得气啊,怎么说祁家可是开疆拓土的将门,哪能忍受郡主这嚣张跋扈的话。

“看热闹?”

“灭了我们?”

“定南王府还真不愧是狼子野心扬名,都能扬言灭我们祁家。”

祁大将军瞧着趴在墙头盈盈笑着的虞黛映,见她探头俯视他们,就是不肯下来。

死丫头,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那她竟然还敢来皇城,闹出一个又一个动静,灭了高阳大长公主那几家还不算。

都将叛国通敌的罪名,压到上丘郡的军营了。

这会儿上丘郡的将门,哪个能独善其身?

可他们祁家也是上丘郡的将门,皇长孙殿下的手,都伸到祁家来了!

他们宿氏皇族还真是忘记了,南凛国的这片疆土,是谁打下来的!

没有祁家,宿家也能开国?

祁大将军的面色阴沉,却抬头见墙角旮旯里的虞黛映,正笑得明媚动人。

气得咬牙骂道:“死丫头,你给本将军下来!”

这个死丫头,可真是能躲,专门挑着弓箭手的死角趴着的吧!

该死,弓箭射不过去。

祁大将军给了暗处的弓箭手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悄悄围过去。

周围可不见皇家侍卫,更别提定南王府的暗卫。

死丫头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单枪匹马来这里。

或者说,她压根没把祁家放在眼中。

这是当南凛国的将门,她们定南王府第一?

祁家开拓疆土的时候,定南王府算什么!

“祁家当年跟着先祖开拓疆土,平定山河,才有如今的南凛国。”

虞黛映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余光一瞥,见暗处的弓箭手要包围过来,依旧不慌不忙惬意趴着。

看向死死瞪着她,却又射不着她的祁大将军,笑容更浓。

“这些年祁家虽然同隐退了一般,可祁家的功勋和威名,在将门中犹存。”

“为何你们祁家要自甘落败,在上丘郡的将门,弄军妓这等事情?”

说着,也无须等祁大将军的回答,虞黛映就瞄向尹家人。

“尹二老爷在上丘郡,也不过是小小的军中监官,何来的本事,能在军中弄这等事情。”

“此等事情能办起来,还能半点风声不透出,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必然是长久布局过。”

“还得是在上丘郡有威望的将门,才能威逼利诱到其他的将门。”

“依着本郡主看,是你们祁家明面上退了下来,却又想掌控上丘郡的将门。”

“就以军妓的方式,往一些军营安插细作。”

“却让尹二老爷这个小小的监官有所察觉,干脆就将他拉进来。”

虞黛映稍稍思忖,忽然豁然开朗:“既然你们祁家始终掌控着,整个上丘郡军营的动向。”

“那想来,上丘郡大统领伙同温家,私自开矿,勾结敌国,祁家也是知情。”

“不,准确来说,背后谋划这些的人,就是你们祁家。”

什么!?

应璋琢心中大惊,不可思议地看向祁家的将士。

天啊,祁家可是开疆拓土的将门。

竟然在军中做军妓的勾当,这不是自辱将门的名节?

不不,这不是重点。

上丘郡的将门私自开矿,还造兵器,更将兵器卖到敌国赚钱。

这又是有兵器,又是有钱,还有兵马。

那他们想什么,不就是显而易见啊!

可祁家竟然还敢主动来皇城,莫不是他们带来的将士,不止眼前这点人?

“兄长,我们得派兵......”

应明烛也是心中微惊,昨日听皇长孙殿下说起祁家将士追来皇城。

他和祖父就有此猜测,早早就调动好了兵马,镇守在城南各个防卫口。

也是因此,祁家的将士一来,他们就知晓了。

皇长孙殿下也都知晓祁家有动静,怎么会不做安排,这会儿必然在兵部谋划。

上丘郡的军营,可早就在皇长孙殿下的掌控中。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动上丘郡,连开国皇后的娘家都能扯出来。

可祁家若是想造反,谋权夺位,为何这些年祁家子弟,个个不谋军功。

以祁家的本事,真想要权力,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说前几位皇帝在位,就是先皇在位的时候,祁家想造反,机会岂不是更大?

当今皇上虽然老不正经,时常和朝臣们互骂,可真遇到想造反的,御史台的御史们都能第一个冲出来。

那祁家,是为了什么忽然想造反?

“祁家,并不想造反,只是想南凛国大乱。”

虞黛映还趴在墙上,手却是往一处摸着,瞧着周围的杀意都能乘风而来,弯了弯眉梢,声音更显温软。

“在你们看来,南凛国的疆土就是你们开拓的,有什么反可造。”

“所以你们祁家,让上丘郡的将门开矿,造兵器,通敌卖国。”

“还有大肆宣扬着削藩,引得各地藩王躁动,尤其是我们定南王府。”

“祁家想看我们这些藩王府,起兵造反,和朝堂打起来。”

“让整个南凛国陷入混乱。”

“你们祁家就能出兵镇压,让天下人皆知,南凛国的疆土是你们祁家开拓的。”

“江山的安稳,也必须有你们祁家在。”

“难道,这不对?”

祁大将军瞧自己的弓箭手接近了死丫头,握着弓箭往旁边挪动,见她还趴着浑然没发觉什么。

冷笑了几声:“南凛国的江山,本就该有我们祁家的一份。”

“可凭什么,江山代代都姓宿,可上丘郡的统领,却不能代代姓祁?”

“祁家还要步步后退,唯有放权才能得以长远。”

“如今的祁家,早就退到旮旯里了,何人记得从前万般荣光的祁家?”

“长辈们能忍,我不能!”

祁大将军面容阴沉:“可惜筹谋至今,你们该死的定南王府偏偏不造反。”

“你这个死丫头,坏了我们祁家多少计划。”

“皇长孙既然在上丘郡都开始动我们祁家,那本将军就要他知道。”

“敢动我祁家,皇城能不能安稳!”

“给我杀了她!”

“咻——”

“唰——”

“你....竟.....”

“砰——”

“啊!”

什,什么?

还在墙头趴着的应璋琢目瞪口呆,刚刚见冷箭袭来,还未拔剑,只见一抹凌厉的剑光闪耀。

就瞧郡主持剑飞跃而下,直指着祁大将军,顷刻间鲜血呲啦,惨叫声随着砰地一声落地。

再看去,祁大将军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中,手上还未来得及拉开的弓箭,也碎在一旁。

他,他这是被郡主一剑封喉了?

他以为自己瞄准了郡主,却不知道郡主说话间也在蓄势待发。

虞黛映手握滴着血的长剑,瞧祁家的将士似乎呆住了,抬头看去。

见尹家墙头上皆是弓箭手,可身披着的却是皇家金甲。

眸光不禁轻动,落向墙头上的那抹隽雅身影,嘴角弯了弯,轻声唤道。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