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险恶旅途
苏若瑶指尖抚过清着道长袖口的墨竹纹，冷笑一声："；师父总说苏家使命重于泰山，可您可知这使命早已成为捆绑我的枷锁？"；话音未落，她已拽着炎风冲出院落，玄铁剑划破夜幕的轨迹惊起数只夜枭。
密林深处忽有银光闪过，十二道黑袍人如鬼魅围拢。为首者獠牙凸起，周身魔气凝成锁链："；清着那老东西护不住你们！"；炎风剑锋横扫，灵珠与弑神剑意碰撞出雷霆之声，苏若瑶却突然捏碎指尖血珠，在虚空中画出八卦阵图："；退后！这是混元阵法！"；
阵法爆开的瞬间，炎风听见她轻声呢喃："；当年父亲以血肉之躯镇压魔修，今日便让这天地为苏家陪葬！"；猩红血雾中，他看见她墨竹印记与魔纹共鸣的瞬间，仿佛看见三百年前的轮回。
老村长跌跌撞撞奔来时，正见苏若瑶抱着残破的青铜罗盘坐在焦土中。她发间金凤钗已化作齑粉，却仍死死按住罗盘："；这半块残片里封着先祖灵识，我必须......"；话未说完，她瞳孔骤然收缩——罗盘另一端连接的，竟是灵水谷深处的祭天台。
清着道长踉跄闯入时，正见炎风将染血的玉佩按在苏若瑶心口。少女眉眼间褪去血色，却仍固执地勾住他指尖："；待我......待我唤醒先祖......"；道长颤抖着取出墨竹玉簪，簪尖魔气与玉佩灵力碰撞出青烟："；傻孩子，三百年前的债不该由你来还......"；
祭天台下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十二道黑袍人竟引动地脉之力破阵而出。炎风剑锋染血，突然听见苏若瑶轻笑："；炎大哥你看，这魔修竟比我还怕罗盘......"；话音未落，她已翻身跃入祭坛裂缝，衣袂翻飞间尽是血色残影。
当最后一缕魔气消散，炎风在焦土中找到苏若瑶的半截衣袖。衣襟内侧绣着的墨竹纹，与祭坛深处浮现的先祖残影完美重合。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的话："；这印记会随我情绪变化，就像......"；就像此刻她眉心绽放的冰蓝色魔纹，与先祖留下的封印遥相呼应。
老村长踉跄捧来残破竹简，焦黑的卷轴上浮现出新的符文："；墨竹阁以三万生魂为祭，欲开魔界通道......"；话音未落，炎风已捏碎玉佩。玉佩中封印的阵法与罗盘残片共振，灵界九霄传来龙吟凤哕，而苏若瑶的指尖，正缓缓划过阵眼——那里，赫然有她与炎风缠绕的掌纹。
血色朝阳刺破云层时，炎风抱着苏若瑶站在祭天台残垣。少女眉心魔纹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先祖传承的冰蓝色灵纹。她望着远方层叠山峦，声音微弱却坚定："；炎大哥，你看......灵界最美的风景，从来不在落茶山顶......"；话音未落，她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灵力激荡间，两枚墨竹纹银镯在空中相撞，迸发出撕裂天幕的星光。
苏若瑶指尖划过的阵眼骤然亮起星辉，九重天阶自云端垂落，玉白仙鹤驮着青衫老者踏云而来。老者手持鎏金龟甲，目光掠过祭坛上浮动的冰蓝灵纹时猛然顿住："；蜀山一脉等了三百年的宿敌，终究还是来了。"；
"；是灵界监察使？"；炎风按住腰间仍在震颤的弑神剑，染血的衣摆被灵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记得这龟甲上的裂纹与罗盘残片如出一辙，当年在父亲书房暗格里，曾见过同样的纹路刻在龟甲兽首处。
老者屈指弹动龟甲，无数金线从虚空织就巍峨城楼。朱红城门轰然洞开，黑甲骑士策马奔涌，马蹄声震得方圆百里鸟兽惊飞。为首将军突然勒马，白骨面甲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低语："；罗睺旧部恭迎少主归位！"；
苏若瑶手中的青铜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那些黑甲骑士在光幕中扭曲成狰狞鬼面。她咬破舌尖将血珠洒向阵眼，眉心冰蓝灵纹与魔修烙印竟开始诡异交融："；炎大哥快看祭坛下面！"；
被魔气侵蚀的大地深处，十二柄断剑破土而出。剑柄皆镌猛虎纹章，剑身上流淌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熔岩。炎风挥剑斩断袭来的火蛇状剑气，剑刃与魔剑相撞的瞬间，他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在笑："；钥匙果然在你这里..."；
炎风将苏若瑶护在身后的刹那，十二柄断剑突然倒悬于空。剑尖熔岩滴落之处，焦土中竟生出朵朵冰晶莲花，苏若瑶腕间墨竹纹银镯突然炸开，碎片割破她脸颊时带出缕缕金芒。
"；原来苏家血脉就是阵眼！"；青衫老者手中龟甲骤然崩裂，九重天阶化作锁链缠住黑甲骑士。那些鬼面却在触及苏若瑶血珠时发出凄厉哀嚎，为首将军的白骨面甲轰然碎裂，露出与青铜罗盘如出一辙的星纹胎记。
苏若瑶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后退，破碎的银镯碎片在她掌心凝成冰锥："；三百年前...父亲剜骨时留下的疤...竟与这胎记..."；话音未落，熔岩断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炎风，却在穿透他胸膛时化作漫天流萤。
"；炎大哥！"；苏若瑶的尖叫惊起千重气浪，她发间残余的金凤钗粉末突然凝结成剑。剑锋划过祭坛裂缝时，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墨竹纹与魔纹交织成血色图腾。
清着道长突然甩出墨竹玉簪，簪子在空中裂成两半。半截钉入黑甲将军眉心，半截没入苏若瑶后颈："；瑶儿，你父亲当年用半颗金丹保下的不仅是苏家祖坟！"；
棺椁中伸出的枯骨抓住苏若瑶脚踝的瞬间，她怀中的青铜罗盘突然浮现血色星图。炎风染血的玉佩与星图相撞，竟在虚空映出段记忆残影——三百年前的月夜，苏家先祖将襁褓中的婴儿交给黑袍人，婴儿手腕赫然带着墨竹银镯。
"；原来我才是钥匙..."；苏若瑶突然轻笑，冰蓝灵纹顺着脖颈爬上眼角。她反手握住炎风的弑神剑刺入心口，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符咒："；以苏氏血脉，启九幽之门！"；
整个灵水谷突然倒悬，祭天台下涌出滔天魔气。十二黑袍人化作锁链缠住青衫老者，老村长捧着竹简突然跪地痛哭："；当年墨竹阁屠城取魂，为的就是今日少主觉醒啊！"；
炎风在魔气漩涡中抓住苏若瑶的手，发现她指尖正在消散："；你早就知道跳下祭坛会魂飞魄散是不是？"；少女鬓边金粉重新凝成凤钗，钗尾却生出狰狞倒刺扎进他掌心："；炎大哥，其实初见时我骗了你...我腕间墨竹会变色不是因着情绪..."；
魔气凝成的穹顶突然炸开缺口，三百青铜棺同时开启。苏若瑶在消散前突然咬破炎风喉结，将带着金芒的血珠渡入他唇间："；记住，待你看到墨竹开出血色花...咳...去落茶山北崖..."；
残存的银镯碎片突然爆开，灵界九霄垂落的星光中，炎风看见苏若瑶最后的口型是"；活下去"；。当黑甲骑士化作飞灰，他心口突然浮现墨竹纹路，与三百里外某处山谷中的血色莲花产生共鸣。
炎风喉间的血珠滚入胸腔时，整座山谷突然寂静。黑衣女子赤足踩碎满地冰莲，腰间银铃荡开的声波竟将三百青铜棺震成齑粉。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戳进炎风心口墨竹纹，笑得花枝乱颤："；苏家丫头当真舍得，竟把半缕神魂缝进你灵台。"；
"；你认得瑶儿？"；炎风挥剑斩断缠上手腕的银铃丝线，却发现弑神剑锋竟穿透女子虚影。黑衣女子突然旋身逼近，发间垂落的骨链缠住他脖颈："；何止认得？三百年前她祖父亲手将我钉在血池底，如今..."；她突然拽着炎风撞向祭坛残柱，"；...该用苏家女婿的血开锁了！"；
石柱轰然坍塌，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池中浮沉着无数青铜镜片，每片都映着苏若瑶不同年岁的模样。炎风瞳孔骤缩——十三岁那面镜中，少女正将墨竹银镯套上他手腕："；炎护卫，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想起来了吗？"；黑衣女子指尖燃起幽蓝鬼火，将炎风按在血池边缘，"；当年苏老鬼抽你龙骨时，可是这小丫头偷换锁魂钉..."；池水突然掀起巨浪，镜片中的苏若瑶们齐声尖叫，十七岁那面镜轰然炸裂，迸出的碎片在炎风背上刻出龙鳞纹路。
清着道长的拂尘卷着雷光劈来时，黑衣女子已化作万千银蝶。血色池水中浮起玄铁棺椁，棺盖上交错着墨竹纹与龙爪痕。炎风握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棺椁缝隙，剑气激得池中浮现血色篆文——竟是苏若瑶的字迹："；若见此棺，速往北崖。"；
"；别碰！"；老村长嘶吼着抛出竹简，泛黄的纸页却在水雾中熔成火凤。炎风剑尖已挑开棺盖，浓黑雾气中伸出白骨五指，指尖戴着的正是苏若瑶跳祭坛那日的金凤钗残片。
黑衣女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家丫头算尽天机，可曾算到自己的婚棺会困住心上人？"；棺中突然爆出金光，炎风额间墨竹纹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冰蓝龙角。血池翻涌如海啸，将他与玄铁棺椁一同吞没。
"；炎大哥！"；
熟悉的嗓音惊得炎风猛然睁眼。苏若瑶的虚影正跪坐在冰封湖面，嫁衣下摆浸在血水中。她发间金钗已断成两截，却仍固执地抱着半块青铜罗盘："；别信那女人的鬼话，北崖石洞第三根钟乳石..."；
虚影突然扭曲，黑衣女子撕开空间裂缝踏步而来。她掌心托着枚龙鳞炼化的骰子，轻轻掷向湖面："；小郎君可知，苏家女儿出生时都要在龙骨血池浸三日？"；骰子旋转间映出画面——婴孩苏若瑶正抓着截龙角咯咯笑，那龙角纹路与炎风此刻额间的一模一样。
冰层炸裂的瞬间，炎风怀中突然滚出半枚玉佩。黑衣女子见状瞳孔骤缩，竟伸手去抓："；他竟将本命玉玦给了你！"；玉佩却自发浮空，与湖底某物共鸣出清越龙吟。
苏若瑶的虚影突然凝实三分，嫁衣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快走！去北崖..."；话未说完已被黑衣女子掐住咽喉，嫁衣领口扯开时，锁骨处赫然显现炎风幼时刻下的平安锁图腾。
"；瑶儿！"；炎风赤目欲裂，弑神剑引动九天惊雷劈落。黑衣女子却在雷光中嫣然一笑，扯着苏若瑶虚影坠入湖底："；好哥哥，我在血池尽头等你哟~"；
血水退去后，湖边残存的冰晶拼出星图。老村长哆嗦着捧来龟甲："；北崖...北崖藏着苏家真正的祖坟！"；龟壳裂纹间渗出黑血，渐渐凝成苏若瑶的侧脸，她染血的唇正无声重复二字：速离！
炎风踏碎北崖第一块青石时，怀中断裂的金凤钗突然发出蜂鸣。崖壁上凝结的冰霜裂开蛛网纹路，露出后面鎏金篆刻的苏家族徽。他伸手触碰的瞬间，崖顶传来清着道长的厉喝："；别动！那是血契封印！"；
话音未落，篆文已化作锁链缠住他手腕。黑衣女子倚在枯树梢头，指尖绕着银铃丝线嗤笑："；道长来得正好，当年你亲手把苏丫头塞进花轿时可没这般慌张。"；
"；你果然还活着。"；清着道长拂尘扫落漫天冰锥，道袍却被突然暴涨的族徽金芒灼出焦痕，"；苏家祖训明令禁止开启北崖禁地，就连若瑶父亲都..."；
"；都怎么？"；黑衣女子旋身落地，绣鞋踩碎冰面上映着的星图，"；苏承运那个伪君子，嘴上说着镇守魔渊，背地里却把亲生女儿炼成阵眼。"；她突然拽着锁链将炎风扯到崖边，"；小郎君可知，你心尖上的姑娘早被种下噬魂蛊？"；
炎风腕间墨竹纹骤然发烫，三百青铜棺的幻影在冰面上流转。他看到十八岁的苏若瑶跪在祠堂，清着道长正将朱砂笔点在她眉心："；瑶儿，这是苏家女儿的命。"；
"；不是命！"；黑衣女子突然暴起，银铃丝线割破炎风脖颈，"；那年上元节，这丫头偷溜出来买糖人，撞见你在桥头练剑..."；她指尖渗出黑血抹在冰面，幻象中顿时飘起细雪，十五岁的苏若瑶正踮脚将平安符塞进少年侍卫的剑鞘。
炎风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记忆如刀片刮过灵台。他确实记得有个雪夜，小郡主带着暖手炉翻墙来找他，发间金钗勾住了他半截断剑。
清着道长突然捏碎玉牌，青光中浮现青铜罗盘虚影："；玉罗刹！当年是你诱骗承运开启魔界裂隙，如今还要蛊惑小辈！"；
"；蛊惑？"；被唤作玉罗刹的女子仰天大笑，腕间银铃炸成粉末，"；分明是你们这些正道魁首，拿苏家血脉当镇魔的牲祭！"；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剑伤竟与苏若瑶锁骨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冰面轰然塌陷，炎风随着碎石坠入黑暗。腰间弑神剑自动出鞘，剑光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婴孩手印。最深处的水潭浮着水晶棺，十三岁的苏若瑶安静沉睡其中，腕间银镯缀着炎风熟悉的剑穗。
"；这是...瑶儿的..."；
"；替身蛊。"；玉罗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挂在钟乳石间，发梢滴落的血染红了水晶棺，"；苏家每代嫡女都要备下替身人偶，待及笄那日..."；她突然俯冲而下，指甲划开棺中少女的咽喉，"；...活剖了填入本命蛊！"；
炎风挥剑斩出的剑气被水晶折射成光网，玉罗刹在光斑中笑得癫狂："；你猜当年承运怎么哄骗小丫头的？他说这是能保炎护卫平安的护身符呢！"；
弑神剑突然脱手插入潭底，潭水翻涌间浮起无数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场景——七岁的苏若瑶在祠堂偷换命牌，十二岁在血池边剜心头血，及笄那日咬着帕子任蛊虫钻入腕间墨竹纹...
"；看见了吗？"；玉罗刹踩着水晶棺勾起唇角，"；你每回重伤濒死却能痊愈，都是那小丫头用蛊王在续命！"；
清着道长的怒吼伴着雷符砸下："；妖女休要胡言！瑶儿是自愿..."；
"；自愿？"；玉罗刹抬手接住雷光，掌心焦黑却仍在笑，"；就像自愿跳祭坛？自愿魂飞魄散？"；她突然扯住炎风衣领按向水晶棺，"；摸摸看，这蛊人偶心口还烫着呢！"；
炎风指尖触及棺盖的瞬间，潭底突然伸出白骨手抓住他脚踝。十三岁的苏若瑶倏然睁眼，瞳孔却是骇人的纯黑："；炎护卫...快走..."；
"；走不了啦！"；玉罗刹旋身甩出骨链缠住炎风腰腹，"；三百年前苏家先祖在此地活祭发妻，如今该让他的好曾孙女..."；
弑神剑突然破水而出，剑身缠绕着血色符咒刺穿玉罗刹肩膀。潭中所有青铜镜同时炸裂，十三岁苏若瑶的蛊人偶竟爬出水晶棺，僵硬地抬手按在炎风心口："；北崖...第三洞..."；
玉罗刹暴怒地捏碎人偶头颅，黑血溅上岩壁竟显出地图纹路。炎风借着剑光瞥见钟乳石群中有根石柱泛着青光，顶端凹陷形状与苏若瑶的青铜罗盘完全契合。
"；拦住他！"；玉罗刹尖叫着甩出银铃，却被赶来的老村长用竹简挡住。老人佝偻着背咳出血沫："；炎公子快...第三洞里有苏家真正的..."；
炎风踏着坠落的钟乳石跃上石柱，怀中残破的罗盘自动嵌入凹槽。整座北崖突然震动，岩壁剥落后露出嵌满星图的青铜门。门上交缠的墨竹与龙纹在触及他鲜血时活了过来，竹节化作锁链，龙纹凝成钥匙形状的光斑。
"；竟然需要苏家血脉和龙族后裔共同开启？"；玉罗刹气极反笑，撕开虚空抓出半昏迷的真苏若瑶，"；小丫头瞒得好苦，原来三百年前苏老鬼偷的不止是龙骨！"；
炎风瞳孔紧缩——苏若瑶心口浮动的金芒中，隐约可见幼龙形态的元神。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青铜门，唇间溢出的血珠凝成符咒："；炎大哥...劈开...门后..."；
弑神剑引动九天神雷轰向青铜门，玉罗刹趁机将苏若瑶推向雷光中心："；好侄女，替姑姑试试先祖的禁制！"；
千钧一发之际，炎风旋身抱住苏若瑶，用脊背硬抗雷击。龙鳞纹路自他脖颈蔓延至脸颊，怀中人忽然睁眼，冰凉指尖点在他眉心："；笨蛋...这样会..."；
青铜门在雷光中洞开的瞬间，无数亡魂尖啸着涌出。苏若瑶突然挣开炎风的怀抱，嫁衣化作血色结界笼罩北崖。她发间重新凝聚的金凤钗迸射霞光，竟与门内走出的青衫男子手中玉笛产生共鸣。
"；承运..."；玉罗刹声音陡然变调，手中骨链寸寸断裂，"；你果然把残魂藏在..."；
三百年前的苏家主君抬手接住金凤钗，眉眼与苏若瑶有七分相似："；阿姊，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玉笛轻点间，亡魂尽数收归青铜门，只剩玉罗刹跪在血泊中疯狂大笑。
"；好个算无遗策的苏承运！用亲女儿引我入局，连自己嫡孙女的元神都舍得炼成钥匙！"；她突然扑向虚弱的苏若瑶，"；可惜你漏算了人心！这小丫头早就把半条命系在..."；
炎风的弑神剑贯穿她心口时，苏家祖坟突然地动山摇。苏承运的残魂抚上女儿满是血污的脸颊，叹息化作星光消散："；瑶儿，为父留给你的生路在..."；
"；在星门之后。"；苏若瑶突然抓住炎风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浮现出龙形印记，"；炎大哥，其实我及笄那日就见过你的龙骨..."；她咳着血笑起来，眉眼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当时想着，这么漂亮的龙角，折下来做发簪定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