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苦战之途：强敌当前的极限战斗
我抹掉糊住右眼的血痂，作战服残片还在滋滋冒着蓝烟。
星图皮肤传来的饱胀感像吞了三百斤烧红的铁砂，每寸经络都在超负荷运转的临界点震颤。
面具人背后的能量漩涡正在坍缩成靛青色竖瞳，某种不属于现代文明的呓语顺着耳道往脑髓里钻。
"；你应该更小心些。"；那人屈指轻叩青铜面具裂缝，暗金流光立即像活体水银般将裂痕修补如初，"；毕竟......"；他右臂突然扭曲成反关节角度，掌心喷出的能量束擦着我耳垂击穿身后集装箱，"；修钟表的姑娘还没学会拼凑碎肉。"；
苏雨藏在怀表里的笑脸贴纸突然在记忆里闪回。
那是我俩在晨钟阁顶修古钟时，她趁我调试发条偷贴的。
当时她指尖沾着铜锈说："；时间齿轮要是卡住，记得笑一笑呀。"；现在这抹笑纹正随着时空裂隙的震颤忽明忽暗，像夜航船望见的灯塔。
"；笑你大爷！"；我压着喉头腥甜甩出三枚晶簇碎片，时间流速在离手瞬间被压成0.75倍速。
当碎片呈品字形封锁对方走位时，左手早已掐出三重加速印诀——右腿肌肉纤维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七次收缩。
青铜面具传来金属疲劳的哀鸣，我裹着银蓝电弧的鞭腿距他太阳穴仅剩半寸。
然而暗金纹路突然在虚空织就蛛网，本该被时间禁锢的敌人竟诡异地平移半尺。
鞭腿掀起的真空刃削断他三根发丝，却在触及背后竖瞳时被吞得悄无声息。
"；不错的把戏。"；他抬手接住飘落的断发，发丝在掌心燃起幽绿鬼火，"；但你以为时之眷顾者只有你？"；竖瞳骤然收缩成针尖，我左臂星图毫无征兆地开始逆流，两个月前被毒刃划破的旧伤疤突然崩裂。
剧痛反而让我清醒。
当血珠悬浮在眼前形成椭圆透镜时，我窥见了真相——那些暗金纹路根本不是什么异能具象化，而是无数微缩青铜齿轮咬合成的立体钟表！
齿轮间转动的分明是......我上周在码头消灭的敌人残魂！
"；噬时虫豸。"；我啐出口腔淤血，星图皮肤突然剥离成漫天光屑。
面具人正要抬手防御，却发现那些光屑全粘在了虚空齿轮上："；该除锈了老古董！"；
引爆提前埋在星图能量里的磁暴脉冲时，我甚至有点感激上个月猎杀的那只雷兽。
三百道青紫色电弧顺着齿轮纹路疯狂流窜，面具人首次发出非人类的尖啸——他的暗金能量正在被自己吞噬的亡魂反噬！
但胜利曙光只维持了半次心跳。
竖瞳突然倒转成万花筒，我右腿还保持着飞踢姿势，整个人却已陷入时间琥珀。
看着面具人慢条斯理修复损伤，冷汗终于浸透后背——这家伙居然能局部逆转六秒时空！
"；你让我浪费了收藏品。"；他抚摸着出现细纹的面具，脚下突然升起十二盏青铜灯，"；知道为什么血祭缚灵阵需要三百活人吗？"；幽蓝磷火中浮现出无数挣扎面孔，"；因为只有活祭品的绝望尖叫......"；
"；才能盖过你这张碎嘴！"；我咬碎后槽牙里最后的应急胶囊，苏雨提前录制的晨钟阁钟声在颅内炸响。
趁着对方被时空同频共振干扰的瞬间，我强行将心脏跳动加速到每秒十五次——星图皮肤承受着毛细血管爆裂的风险，终于在时间琥珀里撕开头发丝细的裂缝。
当青铜灯阵完成合围前，我朝竖瞳中心掷出那枚贴着笑脸的怀表。
面具人本能地操控齿轮拦截，却在触碰到苏雨贴纸的刹那僵住——那上面用隐形药水写着我们修理古钟时发现的禁忌公式。
足以掀翻港口的爆炸声里，我听见青铜面具碎裂的脆响。
但硝烟中传来的鼓掌声让血液瞬间凝固，男人用我从未听过的苍老声线笑道："；真是......令人怀念的小聪明啊。"；
能量漩涡此刻完全具象化成青铜日晷，晷针阴影扫过之处，我右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老化。
更糟糕的是星图传来的饥饿感——过度透支的时间异能开始反噬了。
我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作战服内衬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得能拧出半盆锈水。
那老不死的日晷投影还在头顶缓缓转动，每转一格，我右手掌心的皱纹就加深一分。
星图皮肤在肘关节处已经出现焦化裂纹，活像被烤过头的脆皮五花肉。
“时间对年轻人总是苛刻些。”首领踩着磷火凝聚的齿轮拾级而下，那些鬼火里挣扎的面孔居然开始合唱圣歌，“不如省点力气，让我把你的脊椎骨做成日晷指针如何？”
他说话时甩出的暗金色光刃看着轻飘飘的，但每道都能在集装箱铁皮上犁出三米长的焦痕。
我猫腰钻进两排货柜夹缝，后颈突然炸开的灼痛提醒我又被削掉块皮——这孙子专挑人体运动轨迹的盲区下手。
“您老当钟表匠真是屈才。”我反手把晶簇碎片弹进身后通风管，爆开的电弧暂时干扰了追踪光刃，“建议去马戏团表演飞刀，门票钱够买三百斤润滑油保养这些破铜烂铁！”
酸话没说完就尝到了铁锈味，左小腿不知何时被划开的伤口正在漏气似的发凉。
更恶心的是那些青铜灯阵飘出的幽蓝磷火，沾到皮肤就钻进毛孔啃噬时间流速。
我现在看自己抬手的动作都带着残影，活像掉帧的劣质动画。
但苏雨贴在控制台底下的笑脸突然在视网膜上闪了闪。
两个月前她蹲在那儿修电磁锁时，马尾辫扫过我手背的触感还清晰得要命。
“宁师傅，你知道时间最浪漫的bug是什么吗？”她当时叼着螺丝钉含糊地说，“就是当系统崩溃时，永远有重启的底牌。”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突然笑出声。
对面正要抬手结印的首领明显僵了半秒，大概以为我被打傻了。
就这半秒，足够我把星图皮肤剥离下来裹住右拳——别误会，这可不是自残，还记得上周猎杀雷兽时收集的电磁脉冲吗？
“给您老的电疗套餐到账了！”拳头砸在日晷投影的瞬间，三百道青紫色闪电顺着暗金纹路逆流而上。
那些被吞噬的亡魂残影突然在闪电里显形，哭嚎着撕咬首领的青铜面具。
趁他忙着镇压反噬，我翻身滚到生锈的龙门吊操作台后面。
胸口藏的应急胶囊还剩两颗，咬开时薄荷味的提神剂呛得眼泪直流。
操作屏早就被异能余波震碎了，但苏雨贴在这里的检修标签还完好无损——“故障时请用力拍打”。
我抡起扳手照着控制台猛砸三下，头顶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三十吨重的吊钩带着飓风砸向青铜灯阵，电磁锁迸溅的火花把磷火染成了橘红色。
这招叫借力打力，上周码头那帮走私犯的起重机，可不就是被我这么玩坏的么。
“雕虫小技。”首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后腰结结实实挨了记能量鞭。
作战服内置的陶瓷护甲片雪花般崩飞，但疼痛反而让我清醒——这老狐狸终于离开日晷防护圈了！
我顺势抓住还没消散的能量鞭，星图皮肤残余的能量全部灌进时间加速。
鞭子上的暗金流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齿轮结构。
果然和猜的一样，这玩意是靠吞噬他人异能驱动的！
“还您个改装升级版！”我拽着褪色的能量鞭甩出圆弧，被加速到十倍速的鞭梢直接抽碎了五盏青铜灯。
磷火里的亡魂尖叫着涌入缺口，在灯阵里炸开墨绿色的能量乱流。
首领终于不再游刃有余，青铜面具的裂缝渗出黑雾状物质。
但他接下来的操作让我寒毛倒竖——这孙子居然徒手撕开胸前空间，掏出个不断变换形状的怀表！
“知道为什么叫缚灵阵吗？”他指尖弹出的血珠在怀表表面画出诡异图腾，“因为这些祭品最甜美的绝望时刻......”怀表突然逆向旋转，我右腿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两个月前被毒刃刺穿的那个雨夜，居然在肌肉记忆里重现了！
更要命的是星图皮肤开始不受控地吸收周围的时间乱流，手腕浮现出和苏雨怀表同款的齿轮纹路。
首领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被自己的金手指背叛是什么滋味？”
我盯着操作台标签上摇晃的笑脸贴纸，突然发现苏雨用荧光笔在背面画了条歪歪扭扭的时间轴。
记忆闪回到某个加班的深夜，她边画边嘟囔：“要是时间能像贪吃蛇那样自己吞自己尾巴......”
电光火石间，我抓住星图皮肤即将暴走的临界点，将全部能量灌进左手的时间印诀。
这不是加速也不是减速，而是把十秒后的未来影像投射到现在——正在冷笑的首领突然瞳孔紧缩，因为他看见“我”正从背后把晶簇插进他颈椎！
虽然只是0.5秒的幻象，但足够我滚到他刚被亡魂撕开的防御缺口。
怀表图腾的束缚出现刹那松动，我趁机咬破舌尖，把带血的唾沫啐在星图纹路上：“知道时间最bug的操作是什么吗？”
星图皮肤突然脱离身体，化作漫天光屑粘在首领的怀表表面。
在他错愕的注视下，我摸出电磁锁遥控器按下倒计时：“是让敌人替您承受系统崩溃啊——”
三秒前埋进日晷纹路的电磁脉冲在此刻爆发，整个港口区的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青铜碎裂的脆响，还有首领首次发出的、人类该有的闷哼。
但当我摸到备用照明开关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悬浮在血雾中的青铜沙漏。
“精彩。”面具只剩半张的首领鼓着掌，露出底下机械结构的下巴，“但沙漏倒转时......”他指尖轻弹，我左肩突然出现碗口大的贯穿伤，“总有些代价要提前支付。”
剧痛让视线开始模糊，但我分明看见沙漏里的青铜沙正在倒流回上端。
更恐怖的是伤口流出的血珠也在逆着重力往上飘，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把时间往回调。
“现在轮到我的小聪明了。”首领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二十岁，他抬手虚握的瞬间，我全身关节同时发出错位的脆响，“你猜猜看，当人的脊椎骨被拆成二十四节齿轮......”
我踉跄着撞翻货架，摸到的钢瓶居然是被苏雨改装过的液氮罐。
后槽牙咬碎最后一颗应急胶囊时，我对着扑来的暗金流光咧嘴一笑：“您老知道液氮浇在烧红的齿轮上......”
钢瓶阀门旋开的瞬间，零下196度的白雾吞没了整个战场。
青铜沙漏表面瞬间爬满冰霜，那些精密的暗金齿轮在极端温差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而借着冰雾掩护，我耗尽最后力气掷出的电磁锁正正扣在沙漏顶端。
“会见证什么叫真正的......”我瘫坐在结冰的地面上，看着开始过载冒烟的电磁锁，“时间爆破。”
蓝白色电弧顺着冰霜脉络爬满沙漏表面，首领的怒吼第一次带着惊慌。
但就在爆炸冲击波即将撕碎他的瞬间，那家伙突然化作无数青铜齿轮四散飞溅。
有片齿轮擦着我脸颊飞过，上面刻着的星图纹路竟然和我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港口重归死寂时，我发现自己右手已经枯槁得像八十岁老人。
但怀表贴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苏雨画的那条贪吃蛇时间轴，尾巴尖正好咬在禁忌公式的等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