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聚沙成塔:异能者力量初聚
我是在紫藤花的呛咳中醒来的。
医疗舱的透明舱盖倒映着五道深浅不一的抓痕——看来昏迷时我的异能又失控了。
指尖还黏着半片枯萎的花瓣，那个总给我写长评的姑娘正趴在操作台前打盹，她改良过的治疗符咒被折成纸鹤形状，在我胸腔里扑棱着翅膀输送治愈能量。
"；您的心跳刚过警戒值。"；钱分裂者的机械臂突然从天花板垂下来，生锈的关节里卡着半块反重力装置残片，"；顺便，第七号安全协议作废了。"；
我盯着他义肢上新鲜的血迹挑眉，这个能把分裂异能玩出量子纠缠效果的老疯子，居然真用两条机械腿踹开了十三道防爆门给医疗队开路。
舱外传来空间折叠术特有的嗡鸣，苏晚的机械蜘蛛正叼着能量药剂在走廊横冲直撞，八条金属腿敲出的节奏活像催命鼓点。
当樱花味的治愈异能第三次冲刷过神经末梢时，我终于扯掉了身上二十三根导管。
力量整合基地的立体地图悬浮在医疗舱上方，七百个闪烁的光点中有三十个正剧烈波动——陈队长带领的猎鹰组又在和血蔷薇小队抢训练场了。
"；通知所有组长，二十分钟后穹顶集合。"；我把紫藤花瓣按在战略图某个坐标，那里立刻晕开蛛网状的裂纹，"；记得给陈队长准备冰镇威士忌，要加三块方糖那种。"；
混凝土浇筑的穹顶下漂浮着四百种不同颜色的能量光晕。
当我踏进A3训练场时，正撞见某位火系异能者把自己的队长徽章熔成求婚戒指，而他的治疗师女友用时间回溯术把金属液凝固在半空——戒指内侧"；永不为奴"；的刻痕还没完全消退。
"；宁先生。"；陈队长用军靴后跟碾碎地面凸起的冰锥，他身后猎鹰组的灰制服整齐得像刀削出来的，"；听说您打算让我们和那群杂牌军共用指挥系统？"；
我数着他披风上十二道崭新的撕裂伤，那分明是血蔷薇小队的荆棘异能留下的。
余光瞥见东南角正在斗法的精神系双胞胎，妹妹刚把哥哥的思维触角打成了蝴蝶结。
"；陈队觉得我的整合计划像杂烩饭？"；我弹指加快掌心沙漏的流速，看着训练场所有异能者的动作突然变慢，"；但满汉全席也需要文武火候——您要不要先尝尝砂锅里的排骨？"；
他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能把空间切割术玩成外科手术的男人，此刻正盯着我身后某处冷笑。
三个猎鹰组成员突然暴起，他们的异能分别是重力扭曲、声波共振和金属同化——恰好构成完美的三角封锁阵。
但我只是站在原地转动时间沙漏。
当陈队长的威士忌杯沿结出第六层冰霜时，那三人突然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画面。
金属同化者的指尖离我咽喉还剩0.03毫米，而声波共振者张大的嘴里正滚出半颗薄荷糖。
"；指挥系统不是俄罗斯套娃。"；我绕过凝固的杀机，从陈队长杯子里拈起正在融化的方糖，"；听说您上个月单枪匹马端掉了黑金会的三座地下擂台？"；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生锈齿轮在摩擦。
我放缓时间流速看清他每一根颤动的睫毛，这个号称永不低头的男人，作战服领口还别着枚褪色的烈士勋章——他哥哥的遗物。
"；猎鹰组可以保留独立频道。"；我让方糖在时间加速中汽化成金色薄雾，"；但明天日出前，我要看到你们和血蔷薇的联合战术方案。"；
角落里传来符咒燃烧的噼啪声。
那个给我写长评的姑娘正躲在人群后记录数据，她改良过的观测符咒像萤火虫似的缀满穹顶。
当我假装查看全息地图时，发现她悄悄用时间凝滞术冻住了陈队长准备摔碎的酒杯。
午夜的能量校准室飘着机油的铁锈味。
我正在调整时间流速的共振频率，全息屏突然弹出三十七个紧急通讯请求——陈队长带着他的精锐小队堵在了指挥部门口。
"；听说宁先生想给我们猎鹰组开专场展示会？"；他摘下战术手套，掌心的空间裂痕还在渗血，"；不如现在就..."；
警报声骤然撕裂夜空。
我看着他背后突然扭曲的空间褶皱，某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正在撕裂防护罩。
钱分裂者的机械臂从通风管探出来，指间夹着片染血的紫藤花瓣——和今早救我时留下的伤痕一模一样。
"；陈队，"；我按下藏在沙漏底部的紧急制动键，整个基地的时间流速突然陷入粘稠的泥沼，"；您刚才说展示需要几个步骤来着？"；
当他的空间刃切开第一粒悬浮的尘埃时，我闻到了樱花与铁锈交织的死亡气息。
陈队长的空间刃悬在离我眉心三公分的位置，我甚至能看清刃口上跳动的量子微粒。
医疗舱的紫藤花香突然变得浓烈，钱分裂者的机械臂“咔嚓”一声扭断了通风管栅栏。
“都住手！”我听见自己声音里掺了时间加速的叠音，穹顶垂落的观测符咒突然同时燃烧，把每个人的影子钉在混凝土墙面。
陈队长的披风下摆正在分解成像素点——这是苏晚的机械蜘蛛开启全息投影的前兆。
当冰镇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开始逆流回玻璃杯时，我解除了局部时间凝滞。
陈队长踉跄着后退半步，他身后猎鹰组成员的重力扭曲异能失控地卷起满地金属碎屑，在空中拼凑出歪歪扭扭的“服”字。
“空间裂缝每十七秒会震颤三次。”我抹掉鼻血，刚才强行解析八阶空间异能让视网膜现在还残留着光斑，“你们突进时喜欢左翼先收缩0.3毫米，像这样——”
沙漏翻转的瞬间，训练场所有金属碎片突然静止。
我操控着三倍速的时间流，让陈队长上周摧毁黑金会擂台的战斗影像在墙面逐帧播放。
当画面停在他撕裂第九道防护罩时，我伸手戳向全息投影的肋下：“这里，空间折叠产生的暗蚀效应会反噬持刃者手腕。”
陈队长的战术手套突然崩线，露出三道新鲜的血痕。
他盯着自己渗血的虎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生锈齿轮卡进沙粒。
那个总给我写长评的姑娘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把改良版止血符咒拍在他伤口上，符纸上的小熊猫图案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明早八点，我要看到猎鹰组在暗蚀区加装缓冲装置。”我把沙漏倒扣在战术地图上，看着代表陈队长的小红旗慢慢挪到血蔷薇的荆棘图腾旁边，“顺便，求婚戒指的金属纯度不够。”
火系异能者涨红着脸去捞飘在半空的金属液，他女友的时间回溯术却故意漏过两滴。
滚烫的铁水在陈队长军靴上烫出青烟，我假装没看见治疗师姑娘偷偷竖起的拇指。
当穹顶的模拟日光切换到黄昏模式时，我已经灌下三瓶能量药剂。
钱分裂者正用机械腿勾着威士忌酒瓶倒吊在横梁上，他新装的声波共振器把调试失败的滴滴声编成了爵士乐。
“宁先生！暗影旅团的人把b2区的训练假人全拆了！”苏晚的机械蜘蛛撞开指挥部大门，八只电子眼轮流闪烁红光。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全息屏上炸开的三十七个警报弹窗——有个代表能量过载的骷髅头正冲着镜头吐舌头。
走廊的阴影突然扭曲成旋涡，五名披着星云斗篷的异能者踏着电磁脉冲登场。
为首的女人戴着能反射异能的棱镜面具，她手里转着的正是训练假人的机械头颅。
“宁先生的整合计划里，可没说要给猎鹰组当保姆。”面具后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嗤笑，她身后悬浮的暗物质球正在吞噬照明光束，“我们旅团独来独往惯了，最看不惯...”
我突然加速她脚下三平米的时间流速。
当她的暗物质球因为能量补给延迟而萎缩时，治疗师姑娘的观测符咒已经糊满了整个走廊。
那些符纸上的荧光小字正实时播报着暗影旅团成员的异能波动值，有个符咒甚至变成了鼓掌的像素动画。
“上个月你们在码头区截获的走私晶体，”我翻动着全息档案，故意让加密文件的光标停在某份医疗报告上，“是用三阶异能者的脊髓液浸泡过的吧？”
棱镜面具突然出现裂纹，她身后某个成员的能量读数猛地飙升。
我放缓呼吸感受着时间流的震颤，在某个心跳间隙突然掷出沙漏。
当陈队长的空间刃与我的时间力场碰撞出淡紫色火花时，暗影旅团准备偷袭的暗物质箭矢正好卡在裂缝里。
“想要独立行动权可以。”我接住反弹回来的沙漏，看着钱分裂者用机械臂给每个旅团成员发棒棒糖，“但明天开始，所有人必须参加苏晚设计的协同作战测试。”
指挥部的警报突然转为欢快的八比特音乐。
暗影旅团的女人扯下面具，露出眼尾的蛇形纹身——那分明是三个月前替我挡过腐蚀异能的伤痕。
她恶狠狠咬碎棒棒糖，却把训练假人的头部零件轻轻放在操作台上。
子夜的能量校准室充满威士忌与机油的混浊气息。
我数着全息屏上减少的警报红点，突然发现战略地图边缘多了个粉色爱心标记——肯定是那个治疗师姑娘偷偷加上去的。
“您的脑波频率超标了。”钱分裂者用机械臂给我递来樱花味营养剂，生锈的关节里卡着半张赌马券，“需要我分裂点安眠药吗？”
我正要拒绝，整面墙的观测符咒突然无风自动。
陈队长的灰制服衣角闪过走廊拐角，他手里攥着的战术板正在渗出冰晶。
但当我追出去时，只看到血蔷薇队长留下的荆棘藤蔓，上面缠着猎鹰组的加密通讯器。
月光透过穹顶裂缝在地面织出银色蛛网，我听见训练场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那个总给我写长评的姑娘正蹲在求婚戒指的残骸旁，用时间凝滞术把融化的金属液捏成猎鹰与蔷薇缠绕的徽章。
她的侧脸被全息屏的蓝光照亮，我看到她加密文件夹的标题闪过《宁先生观察日记vol.43》。
“明天开始实战模拟。”我对着空气轻声说，看着阴影里偷听的机械蜘蛛慌忙缩回通风管，“让苏晚把特训场的能量矩阵预热到第三档。”
治疗师姑娘的耳尖突然变红，她手忙脚乱地把徽章塞进战术包，结果被时间加速的余波带得原地转了三圈。
我假装没看见她掉落的工作牌，那上面手写的“宁先生后援会会长”字样正在月光下微微发烫。
当紫藤花的香气再次漫过基地时，我数着全息地图上终于连成片的绿色光点。
某个顽固的红色标记在东南角闪烁两下，突然分裂成十几个跳动的光斑——这熟悉的能量波纹，倒是很像上周摧毁的黑金会残党最喜欢用的分身术。
我摩挲着沙漏底部的制动键，听着指挥部传来陈队长和血蔷薇队长互骂的电流杂音。
钱分裂者正在用机械腿打拍子，把他们的争吵编成了带爵士鼓点的饶舌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