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把这几款家具拿去给家具门市部的人看看。”江行野捏着图纸,许清欢的点睛之笔,也给他打开了一条思路。
“欢欢,我想我们可以做成套的家具,比如说,我看到床上用品,枕套、被单和床单都是一个花色,我们也可以把家具做成某一个风格。”
许清欢有点嫉妒他这脑子,“可以啊,搞成系列产品,专门用于别人的婚嫁,比如床、柜子、桌子、椅子之类的一套,弄个什么喜鹊登枝系列,或是春杏花开系列之类。”
江行野扔了稿子,将她搂在怀里,在耳边轻声问道,“我们结婚,你喜欢什么样的样式?是鸳鸯戏水还是龙凤呈祥还是麒麟送子……”
许清欢被他喷得脖子痒痒的,往他怀里钻,“阿野,你现在变坏了!”
江行野紧张地看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看到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才欢喜起来。
张开双臂将她往怀里搂,江行野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哪里变坏了?我坏吗?你都没有见过我坏的模样!”
“那你给我看看!”许清欢好笑,她怕痒,正好江行野的双手搂在她的腰部,她被咯吱得很痒,左右扭动,笑道,“好痒,阿野,住手!”
江行野松开手,眼眸深暗,抬手揽过她的肩膀,低下头去,咬着她的唇瓣问道,“说,到底喜欢哪一种?”
许清欢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被魂穿了,“阿野,你还是阿野吗?”
“你说呢?”他趁机侵入。
这接吻的动作习惯没有变,许清欢放下心来。
气喘吁吁之后,趁着许清欢换气的功夫,江行野又问道,“想好了没?”
许清欢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你喜欢哪种就用哪种,我都喜欢。”
江行野双手勒着她的腰身,眼底暗沉,闭上眼,俯下身,朝她的后背吻去。
许清欢洗过澡,穿了一身真丝睡裙,她趴附在沙发上的,后衣领耷拉下来,露出凝脂般的后背,空气中泛着一丝凉意,滚烫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她浑身一颤。
眼看着许清欢朝地上滑了下去,江行野半跪下来,将她翻了个身,握着她的手腕,让她面向自己,潮红的脸,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子,半合的唇瓣微微嘟起,有些迷蒙地看着她,无一不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别看我!”
江行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粗糙的砂砾磨过一样,他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另一只手将她的睡裙牵扯好。
正要含上唇瓣,走廊里传来了蹦蹦跳跳的脚步声。
许清欢猛地被惊醒,将他一推,江行野扶着沙发站起来,缓步走到门口,缓了缓,拉开门出去了。
他顺手将门锁好。
许清欢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
但,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没想到,她也有欲求不满的一天。
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想前世,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除了辗转各地做手术,许氏集团一大堆的事还要处理,从来没有起过要男人的心思。
似乎,她那时候成了一个没有欲望的机器人。
没有饥饿感,没有欲望,只要一放松还会失眠……所以说,猝死才是她应该有的下场。
挺符合逻辑的!
江行野出去,顺便将来找许清欢的小不点带走,被霍远牵着手,江行野手指头有些僵硬,几次想拽出来,霍远都抓得死死的。
“小野哥哥,你会拳击吗?”
“不会!”
“那你打架怎么那么厉害?”
“跟狼学的。”
“狼?那肯定厉害,你教教我呗!”霍远小孩子心性,缠着江行野不放。
江行野便将他带到了楼下客厅里,教了他几招。
小家伙还挺聪明的,动作一遍就会,江行野讲解一下,他还能举一反三。
几个动作学会之后,还能和江行野交手几招。
原本打算忽悠他两下的,看到他这么认真,江行野倒是起了心思,将自己在山林之中,从野兽那里学来的一套野路子尽数给他演练了一遍。
他收势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霍震霆在楼上看着,而霍拂海在走廊口看着。
“小野,你有没有进部队的想法?”霍震霆还是觉得很遗憾,忍不住问。
不出意外,江行野摇了摇头,“没有!”
霍拂海很生气,“你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为什么不能想到为国家做贡献,你爷爷是个了不起的战士,难道你是没有勇气上战场?”
霍拂海当然是激他。
江行野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转身上楼。
霍拂海气得去拿鸡毛掸子,霍震霆忙跑下楼将他拦住了,拉到了房间里,“爸,人各有志,世上的路千万条,不是只有当兵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说了当兵是唯一的出路吗?你看看他那样子,他不是我霍家的子孙,我就不能打他了?我要替他爷爷教训他!”霍拂海挣扎着要出去。
霍震霆又重重地喊了一声,“爸!”
“小野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浑身野性,或许不适合进部队。”
霍拂海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演练的招式里,有很多动物才会做的动作,忙问道,“这孩子……他怎么回事?”
霍震霆将他所调查到的信息说了,“他十二岁那年进入山林,上江大队的人找了他整整三天没有找到,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四年后,他才从里头出来,那时候他已经十六岁了。
整整一年,他不和任何人说话,谁犯到他面前,他提起拳头就揍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行野或许心理有问题。
霍拂海沉默良久,最后只有一声长叹。
“孩子受过很多苦,心里有很重的创伤,所以说啊,老天爷对谁都公平,总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
人在顺境中的时候越发要活得小心翼翼,逆境中的时候也不要轻言放弃,这孩子走到今天不容易。”
当年,他只是一个孩子,受亲妈背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被社会遗弃,他才会对这个世界冷漠。
他连家都没有,何谈国呢?
江行野不是没有信仰,但绝不是国家与民族。
他也不是不会感恩的人,他记得大队里有人为他说过话,他能想着为大队办家具厂,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
他在努力地忘掉过去,奔赴新的生活。
至少,此时的江行野躺在床上,想象着明天能够和许清欢在一起待一天,后天他们就能离开了,等回到了上江大队,他和未婚妻在一起待的时间就更多了。
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他们还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