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风云会总舵。
天山广场。
典无双跪在下方,整张脸包着如同白皮粽子,身旁还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远处九十五阶之上。
一身着金色长袍的威严男子双目微眯,听着典无双讲述在御水华庭的经过,沉默不语。
“会长事情就是如此!那李熠已达超品境界,其身旁更是高手无数。”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天,但是典无双至今回想到李熠的面容仍旧觉得胆寒,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阴晴不定之人。
“李显宗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不仅玩死了他自己,现在又出来祸害苍生!”
那金色长袍男人正是风云会会长,郑方尽,其气质浑厚,双目如鹰,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
光凭气势来说比那些庸碌帝王胜过不止一筹,毕竟他是从底层一路厮杀上来。
此等经历岂是那些坐享其成的皇帝能够比拟。
“无双,你觉得我能和李熠合作么?”郑方尽靠在椅子上,双目闭紧。
“不能!会长外界传闻李熠是个疯子,属下见过之后,传的还是太保守了!
那李熠完全就是有失心病,和他合作,不稳定性太高!”
典无双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即便是扯动伤口也不停下。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李熠。
他典无双在风云会中那也是心狠手辣,但是在李熠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无论是从哪方面,对方死死的将典无双压制,他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郑方尽听到典无双的声音,眼神中浓浓的好奇!
这李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他这位亲信吓破了胆子。
“知道了,你在当时可曾见到张休矣?”
“没有!属下只见到他的弟子西门吹风!但也不排除张休矣可能在某处隐藏。”
典无双不敢把话说满了。
“行了,下去吧!”
郑方尽叹了口气。
本来他都已经和军方搭上了线,这群莽夫对于朝堂和人心完全不懂,正好糊弄。
本想着帮他们拿下赵国,然后自己从其中抽取利益,将来若是有可能,他再将赵鸢拿下,皆是这赵国天下唾手可得,可如今这算盘全盘被打乱。
都是因为这李熠。
郑方尽和李家的渊源已经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他不是赵国人,当初郑方尽最初选定建立风云会的地方是齐国,因为在那里武道更加的兴盛。
但是在他刚有苗头就迎来了李显宗的注意。
当时是一个老太监亲自上门要他加入齐国,要不就去死。
后来他的师父出面,李显宗才放过自己,但是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他离开齐国。
其实按照辈分来说,他勉强能算得上是李显宗的师弟。
从齐国出来之后,郑方尽才来到的赵国,相比于齐国,赵国的江湖还不是那么的兴盛。
所以风云会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独霸赵国江湖。
郑方尽起身之后,安排人去联系赵国皇室还有唯一剩下的军方国公,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同时向他们发出组队邀请。
赵国虽然是当世霸主国家。
但那是在国力,国土面积,大军数量等等这些评估之上。
若是单纯的论武道能力。
李熠完全可以逐个击破,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太自信了,不过李家的人都是如此,他至今还记得当初那老太监宣旨的模样。
从圣旨里面就能感觉出李显宗的傲意。
他的儿子更是不输于他。
但是这傲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事情一旦有准备了,那风险就大大的增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江湖的毒打啊。
他以为赵国皇室和军方还有自己是三股势力,不可能凝聚在一起。
但是他错了。
只要风险够大,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风险之下联合在一起。
哪怕是有着滔天仇恨。
势力和势力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都是利益!
吩咐下去这些事后。
郑方尽进入到风云会的禁地。
天山后山。
在风云会中第一条禁令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山,但凡发现,即刻处死。
旁人都以为是会长不喜欢被人打扰。
实际上,这后山是郑方尽给他师父留的清修之地。
郑方尽上到后山的山顶,一间茅草屋和小院映入眼帘,风云会之所以将总舵建立在此处,就是为了院子里穿着道袍的老者。
换而言之便是,这老者喜欢天门山顶这个地方。
所以郑方尽将总舵建立于此。
“徒儿郑方尽拜见师父。”
郑方尽双脚并拢,左手抱于右手,九十度弯腰。
“说了许多次了,我不是你师父,你最多算个俗家弟子,老道当不得你的礼!”
那老者摆弄着眼前的花草,漫不经心开口,眼神更是丝毫不为所动。
“您授业之恩,徒儿没齿难忘,您可以不承认徒儿,但是徒儿绝对不能失礼,师父,今日徒儿前来是有一事禀报,李显宗师兄的儿子到赵国了。
他杀了雷弱虹,打残典无双,并且命他让徒儿联系赵国皇室,赵国军方,三方于十五汇聚赵国皇宫,等他问责!”
听到郑方尽的声音,老道手中的动作停下。
“此等魔头不配为人!”
“师父说的是,此子的确不可为师兄儿子,但他的天赋可是完全不输师兄,武道已臻超品。”
“超品?”
老道的目光转移到郑方尽的身上。
“确切无疑!其此行甚至还可能带着剑神张休矣!”
“哼!一个大逆不道,一个离经叛道,他们两人正好凑在一起!”
老道听到张休矣的名字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十五老道会和你走一趟,多年的赡养,老道记得你的心,但郑方尽,老道最后再劝你一次,你有帝王之心,但无帝王之气,无论你如何努力,命里没有终究就是没有!
逆天而行,终招血祸!”
老道挥了挥手,地面一阵微风席卷而起。
郑方尽没来得及说话,身影便已经落在山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