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江走后,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院子这才起身走进了黑暗。
帽子男坐在车里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打开窗户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递给了他一根烟,叹声道:“你都跟了我们一路了,吃饭了吗?”
“吃了泡面。”
说完后帽子男推开了车门,又接着说道:“你琴弹得真的很不错。”
“谢谢,不过你这次怎么自己来了?”
“人多眼杂,但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还想着偷偷给你一板砖呢。”
我哈哈笑了下,靠在他的车上无奈的问道:“你不累吗?”
“累啊,那能有什么办法,抽我的吧,托朋友从国外带的烟。”
我接过了他的烟,笑着问道:“没下毒吧?”
“不抽还给我。”
“哈哈哈,逗你呢。”
说完后,我便点上烟问道:“苏朝露什么时候能离开,我的意思是和你们撇清关系。”
帽子男叹了口气,摇头道:“撇不清,也走不掉了,现在她连剧院都没办法离开。”
“真的是剧院里的商品么?”
“算是吧,上头说如果解决不掉你,那就拉着苏朝露一起下水。”
“那他就不怕吗?”
“早晚都是死,不如挣扎一下。”
“可就算我死了,苏朝露也不会平安对吧?”
“这话不假,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点了下头,轻声道:“动手吧。”
帽子男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算了吧,我没那个心思了,也累了。”
“那你怎么回去交差呢?不如早点干完,趁着假期还能出去玩玩。”
见帽子男还是没动,我又叹着气说道:“在你斜后方百米外的路上有辆车停了很久了,别回头,也别多想。”
帽子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许久看着我嘴边的烟复杂的说道:“没想到到头来他们还没你信任我……既然这样,常青,我就帮你一次,有关苏朝露的证据我会偷着帮你销毁。”
“那你呢?”
“我啊……呃,就是那个黄毛,我们俩认识很久了,他不该死,我准备去找他。”
“注意安全,对了,打人不打脸。”
“你也下手轻点儿,别用石头,我害怕。”
“得用,他开车拐过来了。”
……
半个小时后,我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院子门口,帽子男已经被接走了,他故意撞在了我的石头上,朝我眨了眨眼就昏了过去。
我撩起裤腿看到了一片淤青,但不疼,只是很累很累,累到不想去睡觉,累到不想洗裤子。
可是陈墨总会在我受伤后第一时间出现,她蹲在了我身旁,拍打掉灰尘后柔声说道:“他们都睡下了,没人看到。”
“你怎么不睡?”
“换了枕头,失眠。”
“哈哈哈,明天一早还要去你家山上玩呢,熬夜可不行。”
陈墨叹了口气,坐在我身旁低声问道:“常青,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见我沉默,她想了想又问道:“冬天是不是来不及了?”
“或许吧,但我会想办法。”
“但不要超过今年好吗?就算处理不了,也不要再继续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许久苦笑着说道:“我答应你,今年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放弃。”
在说出放弃这两个字后我好像丢掉了肩头沉重的包袱,但却有一座山又压在了我的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我真的累了,苏朝露……这个让我纠结了大半生的姑娘,在我生命中好像只剩下了小半年的时间。
未来的生活在我眼中又模糊了,等陈墨回去休息后,我搬来了一个梯子爬上了房顶,这里站的高,看的远,也看的清。
那虚无缥缈的思绪顺着风落到剧院,又随着苏朝露的凄凉的视线逆风回到了耳边。
徐木递给了我一支烟,轻声喊道:“常青,放弃吧……”
“可已经走到这了。”
“至少你也曾为此努力过,苏朝露撇不开那些事,这件事你应该明白。”
“我当然明白,当初有那么多人保,我还是进了半年小黑屋。”
徐木叹了口气,沉声回道:“我妈那边一直在想办法,但是苏朝露真的做错了,她不该指使人去伤害你,也不该牵扯进去,我妈的意思是就此收手,所有人都平安。”
“可苏朝露会平安吗?”
还没等徐木开口,我就苦笑着回道:“苏朝露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绪也不稳定,早晚有一天会被抛弃,你也知道他们的手段。”
“会有人保下来的。”
“当初我那么多人保,不也留了满身伤吗?”
徐木再次叹了口气,低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深吸了一口烟,说出了今晚和帽子男的谈话,犹豫了片刻,我又接着说道:“现在只能赌,赌那个控制苏朝露的人背后还有人,赌他为了背后的人去畏罪自杀或者闭口不提所有的事,赌刚才我见的人有办法在此之前把所有和苏朝露有关的东西全都销毁掉。”
“可是做事就会有痕迹,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明白,但如果苏朝露是被逼的,如果是她提交了证据,如果是她自首,如果吴姨愿意再帮我,那么一切都好说。”
徐木点了下头,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证据咱们有很多,我妈那边的人也很愿意帮你,但是苏朝露那边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并且我那混乱的大脑也想不出答案。
……
昨晚的忧愁我并没有带到今天,收拾好东西后我便带着笑容和他们一起去了离这不远的山。
陈墨的父母对于我们的到来也很开心,一直嚷嚷着要抓只大鹅炖一锅,甚至还想宰一只羊,这可把温晚吓坏了,连忙说着不能杀可爱的小动物。
叔叔见我们带来了一些牛羊肉也没再多说,见几个女生一直在和小动物玩,我们几个男人也在叔叔的带领下来到了鱼塘。
在教会我们怎么钓鱼后,叔叔便笑着和我们聊了起来。
“哎呀,多亏了你们,要不陈墨那接个孩子不知道在济南要受多少苦。”
张时哈哈笑了下,指着我说道:“可没有我们,只有常青,工作都是常青安排的,叔叔你也别说什么感谢的话,我兄弟这人耳根子软,说两句他就脸红了。”
“哈哈哈,不说不说,不过常青啊,我以前老是在短视频上看到你,最近怎么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