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处罚有失公正啊。”方景退出聊天框跟罗砚说。
他平静道：“这场斗殴千璇玑只有我没动手，应该除我之外所有人的成绩都作废，现在那些人估计是看我跟你有关系，开后门了。”
罗砚沉默了一下，“让赤影通知一声？”
“发吧。”方景浅笑着说，“只是取消今日成绩而已，明天他们要是赢了应该还是累计加分，千璇玑有我跟白洛洛，不会掉出前五。”
“要是扣完分，后面几天怎么赢都进不了前五呢？”赤影蹲在餐桌上，她面前有一份拉花咖啡，她是这顿饭的第三位食客。
“那就开后门，”方景无所谓道，“我这人的正义感没你想的那么强。”
赤影：“哦。”
“怎么？对我失望了吗？”方景戳了戳赤影微微下垂的耳羽。
“还好，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赤影躲开方景的手，然后叼了个杯垫，在杯垫上蹲好，“这点事儿跟瓦莲京娜动用特权干的事儿比起来，连芝麻都算不上。”
方景问她：“因为有瓦莲京娜做对比，所以你觉得可以接受？”
“不是。”
赤影回答完看见方景还一直盯着自己，她又继续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与正义，也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一切都只是立场问题。”
方景托腮：“确实，就像害虫与益虫，这两种虫类的好坏都是由人类定义的，人类夸赞蜜蜂勤劳，但是对于蜜蜂来说，人类是强盗，坏的彻底。”
“是啊，所以从我的立场出发——”
说到这儿赤影顿了一下，思考了几秒后她说：“我的立场与砚砚一致，他什么立场我就什么立场。”
方景笑了一声，“你对他真是偏爱的紧……”
“不然嘞？”赤影偏头看方景，“我诞生后一直在‘蛋壳’里，因为砚砚被检测出超S级精神力才被联邦拿出来正式启用，砚砚是‘唤醒’我的人类，在这儿之后我就跟砚砚捆绑在了一起，十几年来一直如此，对我来说，砚砚就是最重要的存在，我不偏心他偏心谁？”
“……”
赤影的话让方景心神俱颤，他对着赤影出神，“所以哪怕他成了联邦的敌人，你也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身边……”
“你说话真奇怪，”赤影吐槽，她正准备说“砚砚为什么要成为联邦的敌人？”，开口前突然又顿住了。
“等等，你这表情……”
她跳到方景面前盯着他看，一句句分析道：“你来自未来……你被超新星炸死了……炸死前你被联邦围攻……围攻的时候我正在救你……我会救你是因为……砚砚要求我这样做……”
方景看着赤影心脏狂跳，听她说出她计算推导出的结论——
“未来你跟砚砚成了叛军？”
算的真准，但从背后真相出发又不准。
“你的心跳声好快，被我说中了？”赤影盯着方景说。
“说中了一半，”方景稳下心神，“你要猜猜是哪一半么？”
“不了，”赤影蹦回到杯垫上，“知道的越多越烦恼，我只想做一只快乐的猫头鹰。”
过了几秒她又说：“砚砚说未来会告诉我真相，那我就不猜了，等你们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方景语塞，他看向罗砚，从对方的蓝色眼瞳里也看见了一丝愧疚。
“我的咖啡凉了，我要换成热的。”赤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自己在网上摇了铃。
服务员过来，“两位好，请问是有什么需要吗？”
“是我有需要。”赤影用爪子敲了敲咖啡杯的杯壁，“凉了，给我换杯热的。”
服务员愣了一下，他说：“您……能喝咖啡？”
“不能，”赤影说，“但是不影响你给我换杯热的。”
“……哦，好。”服务员愣愣地把那杯凉掉的咖啡端走，不一会儿端了杯热的放到赤影身前。
赤影：“谢谢。”
服务员：“应该的，请慢用……？”
赤影盯着新端上来的咖啡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抬起头又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不会又背着我偷偷在用精神力聊天吧？”
“没有。”方景回神，他看了一眼罗砚，然后对着赤影说，“我们都在看你。”
“看我做什么？”
“觉得你可爱，忍不住就想看你。”
赤影缩了下脖子，小声道：“我一直都很可爱好吧……”
“今天格外可爱。”
方景伸手去摸她，赤影可能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没动，颇为大度的让他撸了一把。
服务员开始上菜，罗砚问方景：“下午有什么打算吗？”
“回竞技馆看队友比赛。”方景收回手说，“赤影发了通知后处罚肯定会改，那些小可怜们肯定会自责，我回去安慰一下他们。”
“看来你们作为队友相处很好。”罗砚说。
“是挺好的，”方景看着罗砚说，“从未有过的体验，真想带着你一起感受一下那种氛围。”
罗砚浅笑，睫毛下垂没有接话。
下午，回到菲尼竞技馆后，方景收到了赛区新发的通告，说经过二次调查取证后，新增了几名选手处罚。
千璇玑军校的亚伦·戴维斯，亚伯·戴维斯，卡托丽娜·格雷当日成绩积分作废，塔力瓦院的海里姆，孙哲当日成绩积分作废。
徐南星是替补，没得分扣，其余几人里面亚伦亚伯跟卡托丽娜的比赛都在下午，还没开始打分已经没了。
方景跟他们汇合时双胞胎正在沮丧抱怨，说积分都作废了，这比赛不打也罢。
“还是要认真打的，”方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虽然今天的积分作废了，但连胜后的积分累加机制不会取消，你俩今天赢了算一分，明天继续赢算两分，要是不打，明天赢了还是只有一分，懂了吗？”
“这样啊……”亚伦问老弟，“今天你跟谁打？”
亚伯：“塔力瓦院的谷村和也。”
众人齐齐安静了一瞬。
方景：“削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