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沉默片刻,目光温柔,点了点头:“阿娩所言极是。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李莲花轻轻放下乔婉娩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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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乔婉娩一直未曾出房门,卧床养伤。李莲花时常借送餐食、点心、糖水之机前来看她。然而,乔婉娩因身子虚弱,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两人并未有太多独处的机会,李莲花虽频繁探望,却每次只是停留片刻,见乔婉娩无事便悄然离开,不舍她过多劳累。
李莲花心中盘算着,今夜是乔婉娩怪病发作的日子。晚饭后,他亲自熬了一碗桂花羹,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房门前。
李莲花站定在门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他今日的衣着比平日更加清雅。
而后,轻轻敲了敲门。
石水开门,看见是李莲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请他进去。
李莲花稍微一笑,点点头,跟着石水走进了屋内。石水知道李莲花便是李相夷,乔婉娩早已告知她这层关系。石水虽未直接与李莲花说开,但她心中清楚李相夷对乔婉娩的感情。见他这般专心地前来看望乔婉娩,石水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独留二人相处。
李莲花目送石水关上房门,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道:“石水这孩子,平日大咧咧,倒也不乏心思细腻。”他缓步踱步向床侧走去,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李莲花本就温润儒雅,而此刻看着乔婉娩,他的心情愈发轻松愉悦。眉眼如水,温和如春风,似乎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安宁。
乔婉娩起身靠在床头坐好,看到李莲花的到来,眼眸轻轻一颤,竟像是心湖被不经意间搅动了一丝涟漪。她从未否认过李莲花的仪态出众,那清瘦的身影落在她眼中,仿佛将整个屋子都填满了安静与温润。
他的浅青长袍如山间的烟岚,深绿披风更添几分如竹似莲的风骨,偏生又有腰间那点暗金的收束,叫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幅不染尘世的画,却偏偏走进了她的目光里。
李莲花轻轻地拿起碗,温柔地看着乔婉娩:“阿娩,我见园中的桂花开得不错,便熬了些桂花莲子羹,你尝尝如何?”
乔婉娩微微一笑,接过碗,轻轻舀了一勺,细细嗅了嗅,那股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清新而又柔和,仿佛让人瞬间沉浸在那片满是桂花的园林中。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却蓦然发现,这羹汤竟然是咸的。
她的心中顿时一阵酸楚。李莲花因碧茶之毒影响,已经失去了五感中的味觉,竟然将盐当作了糖。乔婉娩心头一阵感伤,却在瞬间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不想让李莲花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轻轻吸气,咽下那碗不合常理的咸桂花莲子羹,微笑着,轻声道:“很好吃,花花,你的手艺变得更好了。”
李莲花看着她的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清俊而柔和的笑意,眼中满是真挚与温柔。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静静地坐在乔婉娩的床榻旁,眼波如水,柔情似水地注视着她。他想将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刻进心底,想将眼前的温暖永远藏在脑海中。
乔婉娩一勺接一勺地喝光了碗中的桂花莲子羹,沉默无言,李莲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柔情与安慰。她的沉默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宁静,仿佛这份安静便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默契。
等乔婉娩喝完,李莲花心情愉悦,微笑着问道:“阿娩,能给我讲讲流沙的事么?那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婉娩放下瓷碗,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她带李莲花回流沙后的故事。她讲述着如何巧妙地设计,逼迫青龙堂的历风啸夺权篡位,如何成功地调走大当家裘无咎的左膀右臂——白虎堂的沈策,如何与朱雀堂的秦璇联手击败历风啸的势力。她不忘提到浮岚如何用毒粉毒死了几十人的事……
忽然,乔婉娩想起了李莲花刚从地牢中被浮岚救出来时的情景,他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她的喉咙发紧,心中难以言说的痛楚让她失声了。
李莲花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中一紧,立即转移话题,问起了乔婉娩参加四顾门比武大会的事。乔婉娩略一愣神,随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配合着李莲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讲述比武大会时的事宜。
李莲花闻言,眼神渐渐变得专注,他认真听着乔婉娩的话语,逐渐带入了她当时的情境,笑意轻扬:“那时阿娩表现得可真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李莲花则极为认真的倾听,目光始终专注地锁在她身上。
话题随着夜色渐渐延续,乔婉娩讲到比斗时的情景,李莲花不时轻轻点头。房间内,只有轻柔的对话声和外面微弱的风声,在这深夜中显得格外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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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月光如水洒满院落,清辉照在静谧的房间内。所有的故事都已经说完,气氛在这一刻愈发安静。然而,乔婉娩却发现,李莲花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她装作无意地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轻轻地提醒道:“花花,很晚了。”
李莲花却依旧不急不躁,轻声回应,一派悠然自得:“嗯。”
乔婉娩微微叹了口气,再次低下头,声音有些疲惫:“我要休息了。”
李莲花依旧淡淡地答了一声:“嗯。”
乔婉娩见状,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调侃道:“李神医是想留下来和我共度良宵吗?”
李莲花听到这话,脸色微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咳了一声,略带尴尬:“阿娩,今夜……心脉的异痛还会发作么?”
乔婉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刻意回避了他带着怜惜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会。”
李莲花见状,眼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语气更显温柔:“让我陪着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