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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暖煦的阳光倾洒而下,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朝中各大臣的府邸却陆续迎来了一道特殊的 “旨意”

皇后娘娘亲发的帖子,邀请家中女眷,不论正妻或是侧室,皆可一同入宫参加赏花宴。

这帖子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众人对皇后此举的目的皆是心知肚明,可即便知晓其中或许有诸多暗流涌动,仍有不少人动了心思。

毕竟,这宫中的宴会,说不定就是自家飞黄腾达的契机。

沈家同样收到了这份帖子,陆凌霜拿着帖子,黛眉轻蹙,心中暗自思量。

此次,她是断断不会带沈听晚去涉险的,她早有打算,准备独自进宫应对。

说来也巧,就在当天下午,沈甫渊的远房表弟匆匆差人将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

一同而至的,还有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信中明言希望能将他的女儿一并带去参加赏花宴。

而这位远房侄女,正是沈云笙。

“云笙见过表叔,表婶。” 沈云笙莲步轻移,踏入厅中,声音轻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

她微微欠身行礼,一袭粉色纱裙如春日盛开的娇艳繁花,随风轻拂。

那裙角的刺绣精致细腻,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用心。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仿若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却又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

一双柳叶弯眉恰似月牙弯弯,眼眸恰似盈盈秋水,脉脉含情。小巧而精致的鼻子挺立其间,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灵秀。

粉红的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仿若藏着无尽的心事。

与直率洒脱的沈听晚相比,她多了几分矫揉造作,举手投足间,总让人感觉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

那看似清澈的眼眸背后,仿若隐匿着幽深的心机,并不像表面这般单纯无害。

陆凌霜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忍不住泛起一分厌恶。

她本就是个性情直爽、肆意快活的女子,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稍有动静便能受惊、柔弱娇怯到极致的做派。

可碍于情面,她也只能强扯出一抹假笑,与沈甫渊一同说道:“快快请起,快坐下吧。”

沈甫渊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沈云笙,缓缓开口道:“云笙,这次赏花宴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你是否真愿意和你表婶入宫参加赏花宴?”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宽敞的厅堂之中回荡,似是要穿透沈云笙的心思。

沈云笙眼尾微红,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那模样更是装得楚楚可怜。

她轻咬下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表叔,我是愿意去的,只要能为沈家有贡献,云笙做什么都愿意。”

说罢,还轻轻抽了抽鼻子,仿若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陆凌霜见状,实在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这演技也太过浮夸。

因着沈甫渊表弟的书信言辞恳切,沈甫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沉声道:

“且不说你能否真的被选上,只要你是自愿的,那便明日跟你表婶进宫吧。”

沈云笙一听这话,又急忙起身,“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道谢:“多谢表叔,表婶。”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愈发衬得她柔弱无助。

沈甫渊摆了摆手,高声唤道:“管家,带表小姐下去歇息。”

沈云笙却像是还有话说,急忙起身,怯生生地问道:“表叔表婶,我还不累,能否见听晚表妹一面?

多年未见,想与她叙叙旧。” 她的手指轻轻绞着衣角,眼中满是期待。

陆凌霜强忍着心中的厌恶,面无表情地说道:“听晚这几日去她外祖家了,不在府上,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回去歇息吧。”

沈云笙心中暗自冷哼,她又怎会不知陆凌霜并不想让她见沈听晚。

在她心中,或许沈听晚真如外界传言一般,早已变得又胖又丑。

毕竟她们姐妹上次见面还是在孩童时候,那时的沈听晚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嫡母所出,父亲只娶了她母亲一人,身份高贵得耀眼。

反观自己,父亲靠着沈甫渊才谋得个芝麻大的官职,却还贪得无厌,不停地纳妾。

母亲身为家里的四房,既没有五房六房年轻娇艳,性格又不如二房和三房泼辣果敢,虽有倾国倾城之貌,却因性格软弱,极少得到父亲的宠爱,膝下也就只生了她这一个女儿。

此次家中得知这个消息,毫不意外地把她推了出来,当作家族的 “棋子”。

她深知前途未卜,可若坐以待毙,便永无翻身之日,不如拼死一搏。

即便不能被选去和亲,若能得其他公子青睐,带她逃离这泥潭,也是极好的。

尤其是这一路前来,她听闻了不少关于沈听晚的流言蜚语,说她如今膀大腰圆、长相丑陋,性格还极其嚣张跋扈,不学无术。

她暗自想着,若是能和沈听晚一起随陆凌霜进宫,有沈听晚在旁作衬托,自己定能脱颖而出。

毕竟,她自幼便跟着母亲苦练乐器,琴音袅袅,仿若能绕梁三日。

还偷偷读了诸多书籍,腹中也算有些诗书才华。

平日里更是格外重视自己皮肤的保养,晨起晚睡,皆有一套繁复的护肤工序。

对于自己的体态和体重管控更是极为严格,甚至在来之前,已经两日未曾进食,仅靠着一点米粥续命,只为营造出一种弱柳随风的娇弱之感。

此刻,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微微摇晃,身旁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

陆凌霜见状,心中的厌恶又添了几分,冷声道:“管家,带她回房休息。”

沈云笙面色更加惨白,仿若一张薄纸,随时可能破碎。她微微欠身,随后跟着管家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陆凌霜则带着人匆匆赶往沈听晚的院子,此刻的沈听晚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想念她的软床想得紧,这几日无事,她便整日窝在床上,悠然自得。

听闻声响,沈听晚急忙起身迎接,满脸笑容:“娘亲,你怎么来啦?”

陆凌霜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之色,直言道:“沈云笙来了。”

沈听晚心中立刻警觉起来,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挑眉问道:“她来干什么?”

陆凌霜拉着沈听晚在床边坐下,将此次赏花宴的事,以及背后隐藏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沈听晚听闻,脑海中瞬间闪过她曾做过的那个梦,梦中她确实和母亲去参加过宫里的活动。

而那个神秘的男人便是在宴会上现身的,彼时他在二楼,隐匿在众人之后,却让她莫名心悸。

若是此次进宫能知晓此人是谁,往后也好防范。

这般想着,她立刻说道:“娘亲,我想跟你进宫。”

陆凌霜万万没想到沈听晚会如此说,她本已打算好,让沈听晚连夜前往她爹,只说外祖病重,需要人悉心照料。

她怎会愿意让皇上皇后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头上。

她面露吃惊之色,问道:“晚儿,你当真想去?”

沈听晚也不避讳,直白地将自己做的梦告知了陆凌霜:“娘亲,我只是想去找人罢了。”

陆凌霜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劝说道:“无妨,我去留意就行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去你外祖家。”

沈听晚本就不喜参加这类宴会,如今见母亲愿意相信她,还肯帮她留意,她自是不愿再去蹚这趟浑水,况且还要和沈云笙一同前往,想想就心中抗拒。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几件衣物,随后跟着陆凌霜从侧门悄悄坐上马车离开了。

只是她们未曾察觉,在不远处的街角,顾云峥一袭黑袍,身姿挺拔,正默默跟着她们。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外祖家。沈听晚一下马车,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咋咋呼呼地喊着:

“外祖~外祖~我回来啦~” 声音清脆响亮,在府中回荡。

陆霆之听闻声响,满脸笑意地从内堂走了出来,他虽年事已高,可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矍铄的光芒:

“你这小猢狲,怎得这么晚来看我了?” 语气中满是宠溺。

陆凌霜跟在身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说道:“爹,这几日晚儿先住在您这。”

沈听晚几步上前,亲昵地搂着陆霆之的胳膊撒娇道:“外祖,我这几日想你想的紧呢~”

陆霆之被沈听晚的甜言蜜语哄得更加高兴,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院子:“好好好,外祖求之不得呢!”

三人一同进了房间,寒暄几句后,沈听晚便跟着管家去房间安置了。

陆凌霜则单独留了下来,在房间里将皇上给沈甫渊所说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陆霆之。

果不其然,陆霆之听完,怒发冲冠,拍桌而起,怒目圆睁:

“哼!他们真是皇位坐够了!

敢打我们晚儿的主意!

送晚儿去和亲,他们要是敢做,那我就敢把这朝廷掀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双拳紧握,仿若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与人拼命。

陆凌霜见状,急忙上前劝慰:“爹,您消消气,甫渊也给皇上撂下了狠话。

若是让晚儿和亲,那他也不做官了。

皇上现在也改变了主意,所以这不就让皇后办了这赏花宴。”

陆霆之听闻,稍稍平息了怒火,微微点了点头,可眼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陆凌霜又将沈云笙之事告知了陆霆之,接着说道:“爹,明日我只带沈云笙进宫,晚儿就让她在你这住几天,断了他们对晚儿的念想。”

陆霆之再次点头,坚定地说道:“在我这,谁都不敢打我这宝贝外孙女的主意,你只管放心。”

父女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陆凌霜带着沈听晚写给沈齐川的信,坐着马车离开了。

此时的沈听晚,正惬意地躺在外祖特意为她准备的躺椅上,好不自在。

这房间比家中的还要宽敞明亮,布置得温馨雅致。

桌上摆满了冰块,在这夏日里散发着丝丝凉意。

各类新鲜水果堆成小山,果香四溢,还有精致的小食,令人垂涎欲滴。

沈听晚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仿若将之前的烦心事统统抛诸脑后。

此时,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深沉而静谧,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顾云峥宛如一道神秘的暗影,悄无声息地伫立在不远处的房屋之上。

他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衣角随风轻轻翻飞。

那深邃的黑色仿若无尽的深渊,已然与这黑暗的夜色完美相融,仿佛他本就是这夜色的一部分,隐匿在黑暗之中,窥视着世间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丝线,紧紧锁住房间里的沈听晚。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沈听晚的脸上跳跃,映出她或颦或笑的神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入顾云峥的眼中。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庞仿若被寒夜的霜雪覆盖,没有一丝表情,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似有暗潮涌动。

他微微蹙起剑眉,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情绪,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心防。

每每听闻有人要将主意打到沈听晚身上,一股无名怒火便会瞬间在心底燃起,好似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全身,烧得他理智几近失控。

与此同时,那种想要完完全全拥有她、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让世间所有觊觎之人都望而却步的想法,如同春日里疯狂生长的野草,在心底愈演愈烈,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薄唇紧抿,心中满是困惑与迷茫,从未有过这般心境的他,不禁在心底发出一声苦笑

暗暗问自己:

“我... 或许... 是...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