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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想劝自己算了,大壮二壮都这么大了,想必也读不出什么名堂。

转念又一想,便是读不出名堂,多识几笔字也是好的,将来去镇上找个活计,不比在地里刨食强。

两个念头拉扯着她,盼着孩子们少受辛苦的心理渐渐偏向另一边。

算了算了,挨骂就挨骂吧,等家里买完了牛,到时她瞅着婆婆高兴的时候,再悄悄试探下她的意思总是可以的吧。

成就成,不成……不成也得成!

她儿子们聪明又懂事,能有向上的机会,为啥非得在泥土地里挣扎。

想着梁青娥一向喜欢勤快知分寸的人。

叶银红暗暗决定,这段日子,自己定要多多干活,尽量不和村里的长舌妇们搬弄是非。

走了约摸二里地,林老虎想着老娘腿疼复发,便提议停下来歇歇。

林大熊也紧张起来,更想将两辆板车上的东西重新规整,好给梁青娥腾出坐的地儿,好能拉着她走。

梁青娥摆摆手,只说自己现在无事,他们今儿看房子耽搁好一会儿,若再磨蹭,只怕不等到家,天就黑透了。

林老虎和林大熊犹不放心,但见老娘走路一切正常后,才稍稍安下心来。

倒是叶银红,她心里猜着一二,觉得婆婆多半是装腿疼,好以退为进。

只是,瞧着今儿薛小姐的干脆劲儿,直接同薛小姐提缺个落脚地,多半她也会同意。

这又是装腿疼,又是拒绝搬进茶房,一天天这么多心眼子累不累吆。

她这么想,就这么大咧咧问了。

梁青娥抽抽嘴角,淡淡看她一眼。

这娘们嘴上没个把门,说不准哪天同人闲话,就把这事当谈资显摆出去了。

为免将来这事传出去,徒增事端。

梁青娥一开口就否认自己装腿疼。

叶银红十分无语,这会儿又没有外人,至于这么谨慎吗。

林大熊生怕婆娘出言不逊惹老娘生气,忙转移开话题:“娘,你拒绝仓房那间茶房,是知道薛小姐还会给咱们安排别的地儿吗。”

梁青娥淡笑道:“你娘我哪里能未卜先知,不过是觉得住进茶房不合适,且不说走火这事,就说但凡仓房内的货物有个损坏和丢失,你说他们头一个先怀疑谁。”

还能怀疑谁,当然是他们这群外人啊!

林大熊脸上有些讪讪,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梁青娥没有说的是,对于薛小姐给他们安排房舍一事,她其实有七成把握。

薛蜜失母,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虽说现在薛老大还没娶新妇,只瞧着薛蜜对那所谓表姑娘的厌恶,不管薛老大想不想娶新人,继室续弦这个问题应是一直压在薛蜜心头的大石。

正因如此,幼小孱弱的胞弟在薛蜜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从某种意义上说,说不准他已是薛蜜心中唯一可依靠的亲人了。

虽然那小娃儿现在吃喝都还得姐姐负责张罗,薛蜜越是将弟弟看得重,那她给自家安排房舍的可能就越大。

叶银红回过神,又道:“薛小姐倒是真大方,咱们要是直接跟她问个落脚处,想必也容易的很,娘这折腾的也太迂回了些。”

梁青娥知道二儿媳指的是自己装腿疼一事,她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

淡淡道:“你忘了咱们第一次见薛小姐时,她挥的那几鞭子了吗,咱们又不了解她的性情,宁肯曲折迂回些,也不能让她觉着咱们是眼高手低、得陇望蜀之辈。”

想到薛蜜小小年纪就能把人打的衣裳都碎掉,看着自己时,那清冷淡漠的眉眼更是锋锐冰寒。

叶银红心里就是一紧,这小姑娘人不大,戒心确实重的很,若自家主动开口,说不定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曲折点好,面对这么个冷硬的煞星,宁肯曲折迂回些,也比被她忌讳挨收拾强。

林老虎和林大熊只当二人是说镇上的房舍,得来的波折些。

遂一脸庆幸道:“娘拒绝阿萱姑娘的时候可把咱们给吓一跳,生怕回头真搁茶棚打地铺。”

梁青娥笑着道:“便是薛小姐不给咱们安排落脚处,娘也打算在镇上或是附近村子租间房舍与你们,哪里真会让你们打地铺。”

二人听完,脸上满是感动,一脸濡慕看着梁青娥。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和媳妇一起好好孝顺老娘。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

乐宝和五壮已经吃过饭饭睡下,陈秋莲站在院门口,不停张望,待听见声音,忙迎上去。

“今儿怎回来这般晚。”

叶银红笑道:“被大好事儿耽搁了,走,咱们进去说。”

这会儿没有月亮可以借光,点灯又觉白白耗油,林飞鹰仍旧烧一根火把插在灶房门口,用来院中照明。

见几人终于回来,秦兰花忙带着大毛妮二毛妮开始摆饭。

吃饭时,叶银红迫不及待就把茶棚契约签下,薛小姐还在镇上给安排了房舍的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当然,她看出婆婆不愿提装腿疼的事儿,因为想着将来还有求于梁青娥,她忍了忍,隐下了这事。

大家伙俱喜的合不拢嘴,尤其是林飞鹰,更是乐呵呵说明儿他去镇上把房舍打扫出来。

梁青娥摇头笑道:“你后儿就得跟着村长去服徭役,明儿再好好歇一天。”

秦兰花闻言,这才放心。

从他们家里到黄川镇,一来一回足有三十里路有余。

这么远路走过去,鞋底磨破一层一说,且也是干白工,作甚想不开没事找罪受。

她暗暗掐一把男人,让他莫要往自己身上揽活。

林飞鹰被掐的呲牙咧嘴,仍是坚持明儿去镇上帮忙收拾。

梁青娥见他执意如此,想了想,便道:“也成,你明儿去村里借个板车,把要用的铺盖啥的收拾出来,到了码头我同你一道去。”

“也算你出工一天,明儿给你十文钱。”

这些日子,老三虽说在家养身体以应夏役,然他也没闲着过,包坑头、上山砍柴,那是样样不落。

想到此,梁青娥心里就浮现一个想法,去码头是干活。

留在家里也一样是干活。

虽活计有轻有重,然地里的活计总得有人干,这要是只有去码头才能有工钱拿,只怕长此以往,就没人愿意干家里地里的活儿了。

这可不成,地里的庄稼关系到官府赋税和全家人的口粮,由不得干活的人消极怠工。

趁着这会儿码头的生意才刚刚开始,这些暗藏的矛盾都还没形成,梁青娥决定趁早解决。

只是她一时也还没理顺头绪,便决定吃过饭后,听听大家的意见再说。

她有事要说,秦兰花不时抬眸偷偷瞅一眼婆婆。

心里也同样有事盘算着同梁青娥絮叨絮叨,希望能得到她的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