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要走了
血书上的字迹里，也写了菱婆子的事情。
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老奴知道错了……不该贪那支金簪，更不该揣测夫人与婉姑娘的关系。”
菱婆子枯瘦的手抓着门框，指节泛白，“若不是银杏那丫头一直帮我，我恐怕……”
她早该发现的……除夕前一日，银杏衣衫不整地来给她送过一次吃食……
可没想到那便是最后一面……
“菱婆子，”萧冉指尖轻叩窗棂，“我记得是你罚了我院里的丫鬟。”
“老奴也是被逼的啊！”菱婆子扑跪在地，额头磕出青紫，“夫人她……一直容不下大姑娘……”
“我知道。”
菱婆子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那大姑娘今日来是为了……”
“救你出去。”
“什......什么？”菱婆子扶着门框的手骤然收紧，枯黄的指甲在木头上划出深深的痕。
“但有个条件——”她轻敲了下门框。
“你想不想为银杏报仇？”
“自然是想的……”菱婆子话还未说完，阴黑的柴房便久违地见到了日光。
萧冉将门打开了。
菱婆子这才见到了一直在与她说话的大姑娘。
其实她这两年也算是看着萧冉长大的，萧冉愚笨的模样早已深深印在她心中。
在她心中，今日可能是夫人，可能是二姑娘，甚至可能是萧冉屋中的丫鬟，都不可能是这个愚笨的大姑娘。
可偏偏就是萧冉来了。
“怎么？反悔了？”萧冉转身，正好遮住了照过来的日光。
“没，只是许久没有见过日头了，有些耀眼……”
“哦。”萧冉缓缓从怀中掏出个纸条，递给她。
“这里有我要你做的事情，若是不认字便去找我屋中的丫鬟。”
“从今日起，你便去我屋中做事，行事不要过于张扬，我会为你找好借口。”
“好……”菱婆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感动。
“冉姑娘当真不恨我？”
“各为其主罢了。而且，在我院中，也未必会好过。”
她院中有春桃和夏荷，她们两个本就讨厌菱婆子，菱婆子的处境自然不会多好。
匆匆说了几句，便带着菱婆子回到了院子。
春桃与夏荷见了之后，眼底都有惊讶，春桃想说什么，却被夏荷拦了下来。
……
傍晚。
许是家中女眷只剩下萧冉，将军府并没个过新年的气氛，萧冉与父亲匆匆吃了个年夜饭后，聊了些去边关的事情，便各自回了院子。
路上，阿福来找了萧冉。
阿福追上萧冉的步伐后，笑道：“大姑娘可满意了？”
萧冉奇怪地看了眼身旁的阿福，月光照进他的眸子中，很好看。
“自然是满意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了声：“合作愉快。”
“嗯。”
路上一时无言。
阿福叹了口气，率先开了口：“我要走了。”
萧冉有些意外，她知道阿福要走，可不是现在。
“你那边出事了？”
“嗯，战事吃紧……”阿福忽然抬眸，认真地看向她：“大姑娘不日便要跟着将军去戍边，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