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正在办公室看每天的信息日报,邬倩打电话说自己想回来上班,这让一凡有些猝不及防。
一凡询问她为何孩子尚未断奶,就如此急切地想要出来挣钱。
邬倩说一是想离开那令人伤心之地,二是渴望赚钱,三则是期望每日能伴一凡左右,内心更为安稳。
一凡心想,除第二条理由难以成立外,其余两条理由还算说得通。
邬倩要一凡在外去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到时她的妈妈会一起来东莞,帮她带小孩。
一凡见说服不了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想想什么麻烦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当初邬倩怀这孩子的时候也是觉得她有完整的一个家,又天遥地远,想不到天降横祸,她老公却因工作出差发生了车祸,全部担子又压在了自己肩上,千错万错都是自己老二惹下的祸。
一凡别无他法,首先想到的是安排邬倩去哪个部门上班,既清闲,时间上又较自由,她得每天上、下午给孩子喂奶,不回去的话,她妈妈至少会送小孩来公司。
还是把她安排在黄小媛办公室吧,让她打打文件,管理一下后勤,公司文件不多,后勤工作就是盯住厨房和管理员工的宿舍。
一凡打电话给副总蔡兴发,跟他说帮忙在附近找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租下来,有一个会来公司上班的员工要住。
房子很快就找到了,是黄小媛嫁到欧涌姑姑的房子,在第三层,一二层她姑姑住,第三层有独立的门和楼梯,一凡看过房子后,很满意,便与房东签下了租房协议,付了一年的房租,水电费每月付。买好了床上用品和炊具,另外还在整套房画了一道驱邪符。
安排好之后才打电话给邬倩,在电话中一凡交代邬倩要来就坐飞机来,到时自己开车去广州接她们,说机票自己会出钱,一凡考虑的是不让还在襁褓的孩子受苦,坐火车至少也得一两天,时间长不说,还很累。
邬倩是第四天到达的,一凡在广州接到她们三人后,赶到东莞吃的午饭,回到公司,一凡安排她的母亲和孩子在套间里休息,带着邬倩就去了租的房子。
带着邬倩租住的房子,一个是让她熟悉一下路,另外一个就是看看还要添置什么东西。
两人来到房子里,一进门之后,邬倩就抱住了一凡,伏在一凡身上哭泣了几分钟,一凡理解她,经过了失夫之痛后想在一凡的身上找到精神寄托,一凡也随她,紧紧地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全部检查了一番之后,邬倩也想不到要添置什么,除了空调、冰箱、床架是旧的外,其他的都是一凡自己亲自买的。
邬倩说,这里的一切比她的家还更齐全、方便。
临回公司时,一凡给她两万块钱做生活费,叫她下班后去买孩子喝的奶粉,上班不在房里也可以让孩子喝点奶粉。
邬倩说,自己的奶孩子足够喂,再过两月就断奶了。
两人返回公司后,一凡帮她提行李,将她们送到出租屋,交代邬倩晚上不用做饭,一起去薛迎春店里吃,明天一早才适合开火做饭。
一凡从邬倩妈手上抱过孩子,孩子的眼睛和鼻子很象自己,孩子不怕生,一凡抱着他也不哭不闹,好象知道这个才是自己的父亲,邬倩叫孩子喊一凡爸爸,孩子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一凡,邬倩的妈看着一凡不说话。
邬倩对一凡说:\"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跟爸妈说了孩子是你的,爸妈才同意我来东莞,还不叫妈?\"
一凡脸红地看着邬倩的妈,叫了一声\"妈\",然后说了一声″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一凡叫邬倩下午和明天先陪陪她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带着她妈去买菜的地方逛逛。
邬倩告诉一凡,孩子在上户口时取的名字叫邬凡,随她姓,取名为凡,也就是取了一个一凡的字。
邬倩是第二天办的入职手续,第三天上班的,负责办公室的文件打印,管理厨房及员工的宿舍,中午回出租屋吃午饭,一凡给她特例,每月给她伙食补贴六百元,跟蔡兴发的一样,公司是包吃包住,在外面吃住不占公司资源,补贴合情合理。
邬倩的妈跟邬倩一样是汉族人,姓乔,是乌鲁木齐市人,是新疆建设兵团的后代,思想比较正统,身高一米六十多,邬倩很像她,一身穿着很整洁,有点家大院里长大的人。
一开始,她对邬倩与一凡的事理解不了,后来慢慢地才接受,邬倩与夫家没有了任何牵连,即使以后结婚,在夫家的影子下,孩子也不会被别人说是邬倩在外与他人的私生子。
她妈每天送孩子来公司喝两次奶,路程很近,不到两百米,喂完奶后,她妈就抱着孩子回去,不多事,也不太说话,看到邬倩上班的环境,心里也很慰藉,知道邬倩上班轻松,心想邬倩也应该没跟错人。
一凡经常在外,在公司基本没遇到过乔姨,但时不时晚上会去租房的地方坐上十几分钟,跟邬倩和乔姨说说话,陪伴她们才不会孤独,也让孩子不会缺少父爱。
邬倩知道一凡的老婆没在东莞,有时当着乔姨的面会叫一凡晚上留下来,乔姨也当作没听见,抱着邬凡就进房间,但最终一凡觉得不合适,还是离开了。
住进后的不久,那晚一凡去迪达制药公司上班,回来已是十一点多,他正准备去洗澡,邬倩打来了电话,说是邬凡发热了,又吐又呕的,要一凡马上来出租屋,开车带着孩子去医院。
一凡重新穿好衣服,跑步去出租屋,门卫蔡师傅看着急匆匆的样子,问一凡是不是有事,一凡说出去办点事,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时可能又要吵到他休息。
蔡师傅说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一凡来到出租屋,摸了摸抱在乔姨怀里邬凡的额头,有点低烧,看他的样子是感冒了。
一凡说:\"不用去医院。\"
乔姨吃惊地说:\"凡凡都发热了,还不用去医院,你心还真的是大。\"
一凡知道乔姨不知道自己就是一名医生,对乔姨的着急、责怪也不计较。
他说:\"妈,你放心,有我在,什么都可以搞定。\"
一凡在邬凡身上先是念了一段平安护身咒,接着念了一段治病咒,然后画了一道治病符,一道金光在邬凡的身上环绕一下钻进了他的体内。
乔姨抱着邬凡,看到金光吃了一惊,还以为是着火了,又没感觉到火烧的感觉,才发现一凡是在给邬凡治病。
最后一凡叫邬倩去冲一杯奶粉,待奶粉温度差不多时,一凡在杯子上画了一道药符,叫邬倩倒进奶瓶喂给邬凡吃。
邬凡一开始不愿喝,几分钟后才慢慢地喝下奶粉。
一凡说:\"没事了,大家去睡吧。\"
乔姨不放心,用眼皮去感觉邬凡的体温,发现他体温正常了,而且他也精神好了很多,吵着要一凡抱。
一凡说自己得回去了,乔姨叫一凡别回了,不知凡凡半夜情况怎样,你走了我们两个女人怎办?
看看时间也一点多了,一凡想想乔姨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是心里定,可她们会睡不着,干脆答应住下来。
一凡第一次在这里住,也是邬倩离开东莞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
晚上自然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诉不了的情,邬倩慢慢地从孤独痛苦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