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药剂
教授小心翼翼地拿出试剂瓶，仔细调整温度，戴好防护手套和护目镜。
艾薇站在他身旁，专注地将水杨酸溶解在有机溶剂中，眼睛紧盯着温度计，手中的搅拌棒缓缓转动。她弯下腰，拿起装有磺酰氯的滴瓶，逐滴加入反应液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溶液，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小心点，这东西有腐蚀性，这一步需要耐心观察。”朱莉握紧手中的记录本，提醒道，“至少得等一小时，甚至更久。”
“明白，记录都做好了吗？”教授问道。
朱莉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嗯，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继续下一步吧。”加热、催化、减压、蒸馏和过滤。每一步都需要精确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好的。”
经过无数次失败，炸裂了多个玻璃器皿，他们终于看到了那象征着成功的黄色结晶粉末。三人望着这来之不易的成果，心中五味杂陈。
“天啊，我们终于成功了！奥，应该说你们终于成功了。”朱莉激动的要哭了，摘下防护面具，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腰部的酸痛让她忍不住揉了揉。
艾薇想着笔记，同样难掩喜色，“接下来就是确定药量、研究作用机制，最重要的是观察副作用。”
“是。”教授叹息，望着自己优秀的学生，“如果没有战争，你现在应该是国家级博士了。不过我想战争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她看了看脏的不成样子的白大褂，“是的，不会一直打下去的。”
朱莉也落寞了下来，“其实我们的费迪南·福煦元帅，在19年便提醒了，20年后德国一定会发动战争。”
也不知道当他看到历史走向真的如他预言了一般，甚至我们败的如此屈辱，还在当初，他与德国签订条约的那节车厢下又证明了我们的失败，会有多痛心。
甚至不仅他，英国之前的首相劳合·乔治，丘吉尔，一些社会学家，作家都曾早早预言过，德国是很危险的。
艾薇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历史从来不是一个人促成的，多方根据自身立场共同达成的。”
“德国看透了我们对社会主义的态度，与被孤立的苏联在经济军事上不断合作，对我们这边，也明确表示敌视社会主义，给自己留足空间，两边平衡。”
“不断利用各国的矛盾和均衡，在其中周旋。每一个步都走的刚刚好，也每次让自己在均衡防备中保持平衡。”
朱莉扬起笑容，“也是，我们应该也可以在德国人的均衡防备中保持平衡了。”
教授也放下心，能做一个有用的人，还是很大可能能保证生命安全的。
念及此，他笑了笑，“天气要暖和了，有时间，我们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朱莉兴奋点头，“可以啊。”
莫罗先生路过休息室，里头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探进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高声说道：“嘿，瞧你们这么高兴，成功了么？”
“当然！”朱莉立刻抬起头，开心的快跳起来了。
莫罗先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收了收笑容，神色变得认真且恳切：“很抱歉，但我必须要说，你们应该快要向上汇报了。趁着有时间学一下如何开锁以及如何反跟踪吧。这可都是能保命的技巧。”
“好的。”朱莉和教授相互笑了笑，艾薇与他们站起身，刚要迈步，看到了莫洛先生大衣上的扣子，这种衣服和道里希常穿的很像，扣子很大，突然顿住，想了想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犹豫间朱莉看她发呆，又呼唤了一声，她忙收起思绪，走了过去。
听完莫洛先生的讲解后，临床试验也正式开始了。一名年轻的患者成为第一个服用者。他躺在床上，身体极度虚弱，面色苍白如纸。
艾薇和朱莉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第一天，他的腹痛有所缓解，腹泻次数减少；第二天，他的精神明显好转，甚至能勉强吃下一些食物。
几天后，他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脸上重新泛起了血色。
那名中年德国军官对此非常满意，甚至还拍了拍教授肩膀，“再实验几次，没问题就可以给上将使用了。”
“感觉怎么样？”艾薇走到年轻人床边，轻声问道。
年轻人坐在床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已经好多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痛、头晕、恶心或者呕吐？”艾薇继续追问。
这个药剂瑞典的学者已经发现过，但由于刚出现还不太了解作用机制，任何药剂都得控制一个标准的用量。现在看来可以起到一个缓解的作用。
“有。”
“好的，请称一下体重，麻烦详细说下。”艾薇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结束了这段忙碌的日子，她们终于有闲暇可以休息了，艾薇翻开报纸，一行标题瞬间抓住人眼球——意大利军队向希腊发动突然进攻，正式对希腊宣战。
国际新闻板块对这件事的描述并不多，寥寥数语，却透着紧张的意味。
艾薇摩挲着报纸边缘，“果然还是有这一天。”
刚要阖上，不知何时，莫罗先生已悄然来到她身后，目光同样落在报纸上，附和道，
“希腊可真是让人惊诧。听说意大利搞突然袭击，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被希腊人把军队都赶出自己的国境，还占了意大利的部分领土。这报纸，我能看一下吗？”
艾薇把报纸递过去，“当然，您知道得可真多。”
莫罗先生苦笑着耸耸肩：“我和你们不一样，行动没那么多限制。而且法西斯最早就发源于意大利，当然得多关注他们的动向。”
正说着，莫罗先生猛地收住话头，眼神一凛。不远处，一个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正稳步走来。
莫罗先生立刻低下头，脸上堆起笑容，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合作愉快。”
道里希眯眼，目光追随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野之中。才缓缓低下头，指尖轻轻触碰她下眼睑，带着几分缱绻，“结束了吧？有想我么？我们去游玩吧。”
艾薇也摸了摸眼睑，“结束了，去游玩？”
“是啊，去垂钓；或是去滑雪，在雪道上飞驰。这些都能让放松不少。据说娱乐使大脑神经递质，帮助放松身心，减轻焦虑和压力感。”
“好的，等我去收拾下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