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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这是怎么了?”早上,妮娜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赶忙凑上前去,眼神里满是关切,“怎样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没什么,可能是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一边轻声回应着,一边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报纸,这报纸还是她特意托人在十三区买来的。

妮娜依旧满脸担忧,“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等午休时就好好休息。”她微微点头。

与妮娜分别,去了教室,周围其他人还没有到,她翻开报纸,报纸上的信息不多,日军向上海发起进攻,被击退,双方接受国际调停。

日军扶持末代皇帝溥仪在长春建立伪满洲国,称为“执政”。

同时国民党政府信奉“攘外必先安内”,先将内部统一,在抗外,所以持续剿共。看到这条,她不理解,敌人都在门前了,还在将刀子对准自己人么?

教授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讲台,她收起报纸,妥已斯将军说训练期间,李森堂对图纸展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希望那些金币能派上用场,现在各国经济都不好,金子的购买力应该是比较强的。

要上课了,众人起身示好,艾薇也随之站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跟上教授的授课节奏。

却依然听的紧皱眉头,真的太难了,碱金属,化学性质活泼,钠、钾等易与水反应生成碱和氢气。还有其他元素,酸碱性,氧化性,还原性。

她用力地握着笔,现在仅仅熟悉各类元素、化合物的性质与反应,都这么难了。

“康耶而小姐,您能说下酸碱中和反应的原理么?”教授的声音在教室里突然响起,目光直直地投向了她。

她愣愣起身,这是刚讲过的,可是在她的印象中,教授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突然将人叫起进行抽查的举动,紧张与无措瞬间涌上心头,回答起来显得极为艰难,话语断断续续。

教授在台上,握着书本,推了推眼镜,“您对自己自己的回答满意么?

“因为今天刚学到这里,可能不很流畅。”她觉得初阶段能描述出意思来就可以了吧。

“我们的学科是严谨的,我希望我能讲完什么?剩下的立刻接上来。您刚来时还很努力,是为了留给别人一个好印象,现在已经留下了,所以没必要坚持了么?”

不等她回答,教授继续说道,“如果是,我想您可以出去的,您占了一个位置的,说不定这位置本应属于一个比您更为努力刻苦的学生。希望您能珍惜,也希望您还能存有一丝羞耻之心。”

她从未曾遭受过老师这般严厉的训斥。

教授那冰冷刺骨的视线,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同学们纷纷投来的目光,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与窘迫,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芒刺在背。

“教授,实在很抱歉。”她感觉声音好像都晦涩了很多。

但是教授并没有放过她,“不要玷污了我们的学堂,如果听不进去,是可以出去的。”

艾薇只觉自己的脸颊迅速升温,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一般。幸好有口罩与垂落的头发稍加遮挡,才不至于让这份窘迫太过明显地暴露于众人眼前。

教授随后示意她坐下,继而又点了其他几位同学起来回答问题。众人的回应皆是支离破碎、磕磕绊绊。

教授将书本放下,扶住额头,“我的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环顾了教室其他的学生,“是我说的很深奥么?可这门学科不就是深奥的么?如果你们觉得困难,现在转专业来得及。”

“我说的不仅仅是点名的几位,还有你们所有人。我不想将我的时间浪费在你们得过且过身上,我也深知能在这里的都是佼佼者,你们是有一定的傲然的。”

“但是冷静下来,现在是新的学科,你们全都是一群从没接触过的白纸。而我们这类学科最是需要严谨。药品元素取用错误,如取用过量会使反应失控,造成一系列意外。”

之后教授沉着脸上完课离开,但课后气氛极度压抑,教室沉默的可怕。

“您还好么?”旁边一个关切的声音悄然响起。

她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埃德加缓缓靠近,轻声说道:“这位教授向来以严厉着称,我去年有幸聆听过他的授课。他并非是刻意针对你,他平日里说话便是这般刻薄的风格,对待所有人皆是如此。”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您的鼓励。”

亚伯也走近,“如果换作是我,也会一样磕磕绊绊的,毕竟刚学,哪能这么快理解,还都是一些陌生的理论。这种教授都是比较严厉的。”

她对亚伯笑了笑,“很感谢鼓励。”

终于上午结束了,妮娜和喊她去吃饭,她们在索菲亚楼下等她。

“听闻你们教授大发雷霆,有人亲眼瞧见他满脸怒容地快步离开了大楼。”

“没错,他确实极为恼怒。”她神色略显黯然地回应道。

妮娜留意到她的神情变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你们的教授都是很严格的,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是。”

“我知道。”叔叔和她说过,他们后面也会有实验操作,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安全事故。

她很清楚,她得慢慢调节,这样的事情,和坦白的没有一丝余地的话,以后肯定会经常发生。

医学楼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索菲亚慢慢出来,她眼眶发红,神色也很不自然,妮娜看到她的情况也明白了。

艾薇也明白了,她的专业是医学,以后是要做手术的医生,她的情况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索菲亚看见她们勉强笑了笑,妮娜叹息,抱了抱她。

她们在食堂买完午饭,找到一处鲜有人至的幽静角落,几人缓缓坐下,准备享用午餐。

索菲亚眼神呆滞地嚼着口中的饼,突然间,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艾薇和妮娜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围拢到她的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我心里明白,前行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与艰难险阻,可真正亲身体会,才发觉这困难的程度远远超乎想象。”索菲亚抽抽噎噎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助与辛酸。

“你有同伴的,我们可以互相陪伴。”

“真的非常感激你们。”索菲亚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在教室被同学安慰一番了,可此刻想起眼眶还是泛红,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试图缓解那股酸涩与感动交织的情绪。

上完下午的课后,她们约好去图书馆,却在路上碰见了温里,温里拦住她,

“还好么?”

“还好,谢谢关心。”

“要喝点葡萄酒么?可以释放下心情。”温里将瓶酒递给她。

“不用了,谢谢。”

温里的眼眸微微下垂,视线落在手中的酒上,嘴角轻轻扯动,“这个和容答调的酒是一样的度数。”

“很感谢您的善意,但是我现在不想喝酒。我得去图书馆了。”

他握着酒瓶的手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半空,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这是我母亲给的,她让我带来的,她选了很久,不要拒绝好么,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她会伤心的。”

艾薇的视线落在那瓶酒上,略作停顿后,双手伸出,稳稳接过,“谢谢您,也请麻烦代我向夫人转达感谢。”

温里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轻柔的笑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凝视。

艾薇察觉到,眼前的温里已全然没了初见面时那股令人心生寒意的阴险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温和。

他轻声说着,“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到我,母亲和妹妹让我好好照顾你,在学校那么多陌生人中,我们也算是熟悉了。”

“谢谢,您也是。”她礼貌回应。

“没必要很劳累的,你可以辅导艾米莉的,她很喜欢你,这也是一份收入。”

艾薇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艾米莉总会长大的,怎么可能一直辅导下去。“不管怎样,谢谢你帮我把酒水带来。”

“没关系。”

言罢,她与他告别,加快脚步,迅速追上在前方等候的索菲亚与妮娜。

温里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对你真是冷淡呢,我听亚伯说过,一直不相信,今天可算是见到了。”伦什自阴影角落里缓缓走出,回想起方才目睹的种种情形,感叹道。

“你的社会学专业,不是要明白社会问题,社会矛盾,制定出更贴合社会的实际需求么?这么宏远的目标,却似乎连与一个人好好相处都做不到。你父亲会很失望吧。”

温里淡漠地看着他,“我需要你来评价么?”

“别这样,我想帮你的。”

“帮我?”温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含嘲讽意味的笑意,只觉得这话听起来甚是可笑。

……

“我这一阶段算是训练完了吧,我得离开了。”打完靶子,容答将枪支给仆人,

父亲看着递上来的成绩,翻了翻说道,“明天我们商量了下,你和道里希来个实战指挥训练。”

“什么?”

“怎么?难不成你清楚自己与他差距悬殊,所以不敢?”父亲目光如炬地望过来。

容答咬牙,“怎么会?”

“那去勘察一下地形和你的兵将吧,道里希在军校可是收获颇丰。你可别败得太过狼狈。我教过你的,你可别全忘了,你的天然优势别浪费了。”

“他什么来?”

“明天。”

“许久未曾相见了。”道里希微微压低帽檐,眼神幽深难测,紧紧盯着容答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不接受呢。”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么?”

道里希笑了笑,“那开始吧。”

容答父亲看着赛场焦灼的局势,感叹道,“我还以为他会惨败。”

“怎么会?毕竟跟在您身边耳濡目染的。””道里希的父亲亦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目光紧紧追随着赛场局势的变化,眼见着局面开始逐渐朝着有利于自家孩子的方向倾斜,轻笑开口。

一番激烈的交锋过后,最终的结果尘埃落定,道里希以微弱的优势险胜。

下了模拟战场,被父亲拍了拍肩膀,容答换下脏了的衣装,去查看上午出现的失误,推开那扇新安装的小门。却正好听到道里希父子在说话。

“你们还是没有拉开差距,你这两年总往法国去跑什么?是觉得自己很空闲么?无所事事么?”

“我不是在休息时间去的么?相比较容答?里应特才是吧,他可是一直待着那里。”道里希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

他一直在两国间往返么?容答靠在墙上暗自思忖,可是他的休息时间,也是艾薇的休息时间,都在给艾米莉教导,他来也是见不到什么。

“你对容答这么大的敌意做什么?当时你去法国,他可是首先提出陪着你的。”

“我想去么?我想让他陪么?我想要的被他抢夺了去,我不想要的,倒是一个个放了上来。”

“停下,给我改掉你的想法,改不掉也必须掩饰好,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你跟他不和,你们的立场从来都是相同的。”

那道沙哑,能听出岁月磨蚀的嗓音打断了道里希的话,又沉沉开口。

“我不懂你纠结这些做什么?你们现在只是模拟,如果你上了战场,你的生命会感觉像是流沙一样迅速流逝。身旁人陆续的死亡,会让你明白下一个就是你。”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女孩了,但如果你是因为其他人而内部有矛盾的话,那你就是个蠢货,当第二天就是死亡,你就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握到手里的,能让你感到欣喜的片刻才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她不会恨我么?”

“看来我说的,你还是不理解,你的脑子真的是被情情爱爱给塞满了,你的生活太得意了,想要什么随手就能拿到,而现在你拿不到,于是开始在意,当下一刻就是死亡,你还会在意她恨不恨你?”

道里希沉默,一墙之隔的容答也沉默下来。

不再去注意那对父子,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