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第七御史!”
男子看着站在门口,满脸冰冷的佘良翊,他懵了。
佘良翊,为何会叫住他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佘良翊冷眼。
“我...在为我的御史报仇!”男子拱手,不卑不亢。
“他,如今是十八御史,也是你的御史。”佘良翊冷哼。
男子听到这话,一时间满脸纠结。
倒是章何怡咬牙:“第七御史!”
“这是阴谋啊!”
“陈凡最开始,定然就是想要这十八御史的位置!”
“所以之前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针对司马庚御史!”
“陈凡,其心可诛啊!”
听到这话,佘良翊脸色瞬间冷了。
他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选择错了?”
“陈凡的十八席御史,虽说还没有总长审批。”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而你,在质疑我?”
被佘良翊一指,章何怡懵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何等人物。
“好好管教管教。”佘良翊冲着章若筠冷哼一声。
“是是!”
章若筠连忙点头,叫人去将章何怡带走,闭门思过三年。
“怎么,看出什么问题了吗?”佘良翊笑笑。
他没想到,陈凡居然会在城主府。
这也懒得他费劲,再去一趟陈家了。
“嗯。”
陈凡点头,指了指司马庚脖颈伤口:“这并不是剑痕,而是一种内开刃的弯刀,划开的伤口。”
“看似与剑痕相似,但这伤痕更为圆滑,比剑痕略微要宽上分毫。”
“况且陈娇柔所用佩剑为细柔剑,造成的伤痕绝不是这样。”
一听这话,不少巡抚都是满脸讥笑。
就算陈凡是世子,是御史。
但没上过战场,没处理过凶杀案的人,哪能够与他们相比?
还说得如此有理有据?
分析得比他们中,最有经验的巡抚还要仔细。
这怎么可能呢?
佘良翊双眼微眯,上前对着司马庚打量几下。
“的确,这伤痕不细看,的确无法区分是何凶器所致。”
“但这的确不是剑伤。”
“陈兄弟,目光毒辣啊。”
“你们继续查!”
陈凡只是淡笑,没有解释。
以前他可是跟各种穷凶极恶的人打过交道,若是没点本事在身上,恐怕早就死了。
“对了佘兄。”
“这十八御史,我真不感兴趣。”
陈凡站起来,不免摆手。
“何必介怀?”
佘良翊倒是爽朗:“大丈夫当如是,彼可取而代之!”
“如此眼界,你当御史我可是第一个赞同的!”
“走,跟我来!”
“带你去见一个人!”
话音刚落,佘良翊就是不由分说的,带着陈凡到了翠玉轩。
而一众巡抚,都是呆愣当场。
唯有章若筠露出一抹淡笑:“陈贤侄,绝非池中龙凤啊。”
陈凡被带到翠玉轩,他也知道这十八御史的职位,他是躲不掉了。
当然,若是能够顺理成章当上,也能够省他不少麻烦。
“佘兄,你是要带我见谁?”
“一个普通人。”
佘良翊意味深长的笑笑,将陈凡带上了翠玉轩阁楼的包间。
门被推开,里面坐着一位看似萎靡的老者。
他灵气内敛,看似就跟半截入土的老人一般。
但陈凡,却是能够感受到,他体内的磅礴灵气。
这老者的修为,乃是半步分神。
“小佘你带着这少年来了。”
“快坐快坐。”
老人笑笑。
只是他的神识,却是在对着陈凡一扫。
神识探过,没有任何反馈。
佘良翊笑笑,连忙带着陈凡落座。
“陈兄弟,这位是我家中老辈,前来圣阳城散散心。”
“你称呼他为姜老就行。”
“姜老,这位就是我口中说的,陈凡陈兄弟了。”
陈凡跟姜老互相拱手,寒暄两句。
“果真是英雄少年。”姜老淡淡一笑。
他心中淡笑,实在没有看出陈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但佘良翊,却是坐在他旁边瑟瑟发抖。
姜老内心苦笑,谁叫这是没办法的事呢?
他终究是皇族,甚至还是当朝皇帝的老师,还是巡抚司总长的亲爹。
这威压就算他再内敛,也会让人打心底里战栗。
这次外出,一是想要见见,他那疼爱的小侄女柳惜君,所说的陈公子究竟多么有才。
二来呢,是想要看看,这废了司马庚,还用玄冰根泡茶的,究竟是何许人。
姜老倒是没想到,这让他好奇的两者,居然都是面前这平平无奇。
却又见了他,不知畏惧的年轻人。
“姜老不远万里从皇城,来到这贫瘠的圣阳城。”
“这风景秀丽,适合放松的地方,我倒是能够推荐几处。”
陈凡淡笑。
“呵呵,看风景恐怕无法解我心忧啊。”姜老笑笑。
他摆摆手,“我身虽老矣,但志向为国。”
“北方匪患未除,十万大山里的蛮兽虎视眈眈。”
“南方域外战场,大皇子带队又接连碰壁,只能畏缩角落。”
“南北灾民食不果腹,数量恐怕有十万不止啊!”
“这连赈灾,皇朝的人都做不好啊。”
“此等发展,何让人不愁啊。”
姜老越说,脸上的苦涩越是难以掩盖。
他这一番抱怨出来,反倒是畅快了不少。
皇城之中,谁敢听他这般抱怨?
就连佘良翊都吓到了,那往日威风凛凛的姜老,皇朝皇子、国主都要求见的对象。
居然心中这般苦涩。
甚至,还跟倒豆子一眼,将烦忧之事直接对陈凡倒了出来。
“姜老也不想想,陈凡能懂这种大事吗?”佘良翊心中苦笑。
这时姜老也是发觉自己失言,不免摆手尬笑两声。
“唉,小伙你就当老夫我胡言。”
“这皇城大事,我等操心又有何用呢?”
陈凡抿了口佘良翊递过来的茶,并未多言。
毕竟这皇朝的事,与他何干呢?
姜老也是发现,他同陈凡讲这些,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果真,少年只是少年罢了。”
“兴许成不了大气候啊。”姜老心中苦笑。
姜老觉得无趣之后,陈凡也是识趣告辞。
只是在临走之前,陈凡不免小声嘟囔一句:
“这老头,以工代赈这事都不懂实操吗...”
此刻。
姜老握杯的手颤动了几下。
“小佘,你可有听见刚才陈凡的话?”
“什么话?”佘良翊一愣。
“以工代赈!”
姜老激动地猛拍桌:“特娘的!这小子敢对我藏拙!”
“藏拙?”佘良翊满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