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觉得宋子轩这项提案靠不靠谱？”
高黎明想听听父亲的专家意见。
两只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崔金淑对此也非常感兴趣，手里的葡萄往高黎明嘴里塞，眼睛却始终盯着高副局长。
“有设立滨海区精神障碍患者定点收治医院这种想法的单位，据我所知，可不止你们美东中心一家。”
父亲神情严肃。
此类规划建设是直接关系民生冷暖的医疗服务。
作为职能管理部门，必须认真对待才行。
“首先要解决两个问题。”
父亲伸出两个手指头，朝高黎明、崔金淑晃了晃。
以示强调。
“第一，为谁服务的问题，也就是滨海区精神障碍患者定点收治医院的功能定位，如何才能兼顾不同收入阶层精神障碍患者的就医需求问题。第二，如何服务的问题。必须体现精神类诊疗专科医院的专业水准，绝对不允许挂着羊头卖狗肉，打着医疗的幌子搞成福利院、疗养院！”
父亲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高黎明却似乎看到了希望。
因为，
他从宋子轩的提案中，清晰地看到了完全符合父亲要求的种种规划设计，不禁对年轻的宋医生刮目相看。
“爸，宋子轩的这项提案我看过，其他方面先不说，就您以上这两点要求，肯定完全符合！”
“是吗？你确定？”
父亲反问。
高黎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自己只是粗略地翻了一遍提案，尚未深入研究分析。
他决定当晚仔细看一下宋子轩的提案资料，再做决定。
“差不多吧！关于在我们美东中心设立滨海区精神障碍患者定点收治医院的提案，我也是刚刚从小宋那里拿到手，今天晚上打算认真梳理一遍，再向您正式汇报！”
“好！”
父亲很欣慰。
朝高黎明投来慈爱的目光。
三十而立的说法，自古有之。
如今已然步入三十岁年龄段的儿子高黎明确实成长了。
晚上回家还要加班工作的场面，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手机游戏、烧烤摊上的啤酒烤串等等，占用他大量宝贵的时间，成天浑浑噩噩混日子。
孺子可教！
高副局长的兴致陡然提高了许多。
“儿子，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也跟你透个底。关于设立滨海区精神障碍患者定点收治医院，我们东海卫生局这边也有相应工作规划。简单来说，是打算下大力气扶植的，包括提供部分项目建设资金等等。如果你们美东中心愿意承担该项目建设，也可以列为考察对象之一。”
“太好了！”
此言一出，高黎明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崔金淑也激动不已。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
眸子里闪烁着希冀的光彩。
高黎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吃饭时随口跟父亲汇报工作，竟然觅得如此发展良机，美东中心或将就此一飞冲天。
饭后。
高黎明躲进自己的房间。
打开台式电脑收邮件，抓紧时间审看宋子轩的提案。
崔金淑来送水果。
盘子放在桌上，斜倚着身子靠在桌边，凑过来也想一睹为快。
高黎明和崔金淑靠得很近。
也不知她使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袅袅飘散，仿佛置身一片花海。
高黎明难免心猿意马。
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对方的身体。
崔金淑正俯身盯着电脑屏幕，身体弯曲成诱人的S型，低胸长裙难以完全盖住胸前峰峦起伏的沟壑。
一缕长发随意搭在高黎明的胳膊上。
让他心里痒痒的。
“呼！”
高黎明长出了一口气。
顺势仰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远离电脑屏幕。
这样一来，他便来到了崔金淑的身后。
脱离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后，高黎明变得大胆起来。
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崔金淑靓丽的背影游走。
S型的诱人姿态，纤细紧绷的腰肢，丰满性感的臀部，还有薄透材质长裙覆盖下的笔直大长腿。
背影杀手？
简直不要太诱人。
高黎明忽然萌生在她圆滚滚的屁股上摸一把的冲动，心脏怦怦狂跳。
崔金淑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但没有回头，
而是大大方方地换了个姿势，直接趴在桌上，抓起鼠标操作，紧盯着电脑屏幕。
从高黎明仰躺在椅子上的角度看去，崔金淑的上半身似乎已经完全消失，眼前只剩下她那两条格外诱人的大长腿。
这特么不是赤裸裸的诱惑还能是什么？
高黎明忽然感觉鼻腔燥热，
鼻血悄无声息流淌下来。
他赶紧拿起纸巾盒，一连扯下好几张纸巾擦拭，一阵手忙脚乱。
崔金淑见状咯咯笑起来。
头也不回，
似乎早已猜到了什么。
“哎，高黎明，你在我身后干啥坏事呢？纸巾够不够？要不我再帮你拿一包进来？”
“别误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黎明想跟她解释一下。
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看美女上火流鼻血也够丢人的。
不提也罢。
崔金淑背身嘲讽道：“收拾干净没有？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就不该来你的房间对不对？那我先出去啦？”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崔金淑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是，
慢慢转过身来，诚心要看高黎明的笑话。
好在高黎明已经把鼻血擦干净了。
衣服、裤子当然也是一整二齐。
崔金淑上下打量着高黎明，多少有些失望。
“有贼心没贼胆是吧？为什么？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可是你不懂得好好把握呀！”
说着，她还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一下高黎明的胖脸。
高黎明感觉自己被调戏。
征服对方的欲望在胸中翻腾，
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就要给她来个饿虎扑食。
就在这时，
崔金淑话锋一转，主动提起宋子轩的提案。
“小宋的方案，我已经看完了，关于在美东中心设立滨海区精神病患者定点收治医院的这项提案，定位准确，思路清晰，规划完善，内容详实，确实是内行看门道。”
她抿着嘴唇点点头。
似乎再次肯定自己的见解。
“没想到宋子轩在精神科专业领域还是颇有见解的，我觉得提案写得挺好。你看呢？”
“我？”
高黎明有些尴尬。
人家崔金淑的心思都在宋子轩的提案上。
而自己的心思却在崔金淑的身上。
差距啊！
确实令人汗颜。
“我、我……还得好好研究一下，毕竟刚刚接触这方面的工作，不着急下结论。”
“不着急不行啊！”
崔金淑绕到高黎明背后。
连人带椅子将他推到台式电脑前。
“赶紧看！必须抓紧时间上报！没听你爸爸说嘛！盯着滨海区精神病患者定点收治医院建设项目的单位，绝对不止我们美东中心一家！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到哪儿淘换后悔药？！”
“我爸也没说一定会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呀！”
“傻瓜！”
崔金淑随手拈起一块哈密瓜，塞进高黎明的嘴里。
力道有些大。
高黎明差点儿没噎着。
“其实咱爸爸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只要你抓紧时间上报，这件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你的意思是我爸会照顾我们美东中心？”
“准确的说，是照顾你，照顾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崔金淑早就看出来了。
高副局长作为家长，当然也会望子成龙。
之前，高黎明在东海人民医院主办《中医诊断与治疗》杂志社做编委，养尊处优，自我放纵，日子过得悠闲。
高副局长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对儿子的殷切期望也化作了满腔愤懑。
动辄打骂，严厉至极。
可惜，
收效甚微。
如今高黎明到美东中心任职，还真应了那句话，人挪活，树挪死，眼瞅着就变得积极上进起来。
老爷子当然开心，岂有不拉儿子一把的道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崔金淑这边看得清清楚楚，高黎明却是稀里糊涂没把握。
因为父亲的心思，他从来都摸不透。
身为东海市卫生局常务副局长，对于滨海区精神病患者定点收治医院建设项目拥有绝对话语权。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倘若老爷子铁面无私、秉公办事，甚至仅仅是为了避嫌，就将列为考察对象的美东中心刷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空欢喜一场，得不偿失。
“希望如此吧！崔大夫，你也很清楚，我们美东中心作为一家基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底子薄，基础差，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想要茁壮成长，想要发展壮大，当然应该得到更多照顾以及方方面面的支持。”
“对吧？我们总算想到一起去了。”
“这一次机会难得，必须全力争取！”
高黎明主动将椅子往前挪了挪。
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宋子轩发送的文档，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旁边的崔金淑偷眼打量他。
看高黎明的眼神也在不经意间有了变化，不再轻佻游移，而是多了一层敬佩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