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亲爹啊!!”
听到苏绾这话,苏廷海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
正当苏绾以为他变了主意时,却只见他轻笑一声,眼神中尽是残忍。
“亲爹?”
“他若真把我当儿子,苏家大权早就该是我的!”
“轮得到你这个黄毛丫头?”
“瞧瞧我这副模样,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若是再得不到苏家,我都要被熬死了!”
“苏绾,你的存在,才是整个苏家的灾难!”
说完,他猛地抬起匕首,朝苏老爷子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飞射而至。
嗖——
噗嗤!
下一秒,苏廷海握刀的手腕被飞刀精准刺穿。
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匕首脱手而落。
随即只见一道迅猛的身影从戏台掠下,衣袍翻飞,如苍鹰俯冲。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姜孟川!
砰!
他落地的瞬间,猛然一脚踢在苏廷海胸口。
苏廷海被踢飞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二爷。”
姜孟川甩掉长刀上的血,缓步逼近苏廷海,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这么这么长时间,一出场就送死?”
“你这份孝心,真是感人。”
苏廷海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脸色狰狞:“姜孟川……你敢杀我?”
“我是苏家血脉,你动我一根汗毛,苏府都会乱!”
姜孟川眸色一沉,突然俯下身,单手掐住苏廷海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苏家乱不乱,我不知道。”
“但今晚,你得死。”
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
然而就在姜孟川要动手的瞬间,苏老爷子忽然抬手,微微摇头。
姜孟川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老爷子?”
事已至此,他可不觉得依照苏老爷子的性子,会在这种情况下心软。
苏老爷子虚弱地喘着气,目光透着深邃与无情:“不杀。”
“留着他……”
“我还要看看,苏家养的这条毒蛇,究竟能咬多少人。”
听到苏老爷子这话,姜孟川松开手,苏廷海跌落在地,狼狈不堪。
他连滚带爬地后退,眼神中满是恐惧。
但听到苏老爷子的话后,眼底又浮现一丝扭曲的希望。
他咬紧牙关,低头不敢吭声。
苏老爷子微微闭眼,声音嘶哑:“把他关入柴房,断手筋脚筋。”
“等我养好身体,再慢慢收拾。”
徐文义闻言立刻挥手,高声喊道:“把人拖下去!”
苏廷海惨叫着被拖走,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痕。
“爹!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你儿子啊!!”
他的哭喊声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沉寂。
姜孟川看着这一幕,缓缓收回长刀,目光复杂。
“老爷子,这个祸根留着,迟早是个隐患。”
苏老爷子缓缓睁眼,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却透着令人心悸的狠绝。
“留着一条毒蛇,比杀了它更有用。”
“我倒要看看,这江南那些人……会不会亲自来咬钩。”
说到这里,他缓缓握紧拳头,眼底杀机毕现。
“既然他们想要苏家的命……”
“那就来赌一把。”
“看看谁活到最后。”
随着姜孟川一声令下,徐文义等人迅速的开始清理现场。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许怀山竟悄悄逃离了现场。
…………
…………
后院柴房,苏廷海被丢在地上,手筋脚筋尽断,血污蔓延。
他喘着粗气,眼睛失焦,脸色惨白得像一具腐烂的尸体。
门口,两名亲卫持刀守着,眼神漠然,仿佛看待死物般盯着苏廷海。
而在角落,一只老鼠悄然爬来,嗅了嗅地上的血迹,随即窜进了阴暗的缝隙。
苏廷海目光涣散,却在看到那只老鼠时,嘴角微微一扬,笑得阴森诡异。
“老东西……你还是不敢杀我。”
他双目失神的喃喃自语,嗓音嘶哑:“既然留我一命……那我就……还你一份大礼……”
苏廷海的指尖在地上缓缓勾勒,写出一个模糊的“许”字。
尽管手指在颤抖,血液不断滴落,但他写得极其认真,一笔一划,像是在雕刻自己的诅咒。
写完后,他抬起头眯着眼睛,嘴角血迹蔓延,却依旧咧嘴笑着。
“你们……都得死。”
苏府主厅,地板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桌椅东倒西歪,案几上的酒盏碎裂一地。
姜孟川坐在椅子上,单手扶着额头,食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
徐文义则站在一旁,满脸怒意:“大人,那帮世家狗东西,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
“要不要我带人,连夜抄了他们?”
今晚虽然他们谋划周全,但依旧是跑了不少人。
听到徐文义这话,阿兹娜抱着刀靠在柱子上,撇嘴冷笑:“抄?就这么杀过去,他们正好等着我们落下把柄呢。”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眯起眼睛,语气轻佻:“不过倒也不是不行,杀干净了……就没人留下把柄了。”
听到这话,徐文义竟下意识点头:“阿兹娜姑娘说得有理!”
“干脆今夜杀他个血流成河!”
姜孟川缓缓睁开眼,瞥了他们一眼,声音淡淡:“杀谁?”
“江南几大世家?”
“还是整个江南?”
徐文义闻言一愣,阿兹娜则抱刀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爽:“啧,想一锅端是挺难。”
姜孟川勾了勾嘴角,眼底泛起一丝寒光:“不难。”
“但杀人,要等他们全都聚齐。”
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襟上的血迹,目光冷冽如刀。
“今晚,不过是一场开胃小菜。”
“我要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许府密室中,许怀山脸色铁青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拐杖被攥得咯吱作响。
他的双手颤抖,浑身怒火难平。
“姜孟川……这小畜生!”
“我的人……全死了?”
看到许怀山如此动怒的模样,心腹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家主……无一生还。”
许怀山闻言怒极反笑,胡须都在抖:“好!好!好!”
“老夫几十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