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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身后庶务缠身,眉间的笑意微微收敛:“皇祖母,就让八弟陪您玩吧,孙儿这里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便不陪您用饭了。”

太后的笑意僵在脸上:“明日就要正式休朝了,你还这么忙?”

他有些心急,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咱们过年,可边关戍守的将士们不过年。北潼川那里有一批过冬的冬衣还未按时发到将士们手里,我得再去催一催。”

太后心疼不已:“小七生了病没来,你又忙得脱不开身,真是嫌弃哀家这个老太婆了?连个陪的人都没有。”

谢谦温润的眉角浮现出轻笑,说道:“皇祖母,您就放过三哥吧。他与父皇一样,一整年休息的时间极少。

七哥特意嘱咐让我来陪着您,今夜孙儿准备好了满当当的荷包,不如您猜一猜,血战一夜下去,到底是您输给我,还是我输给您呢?”

太后轻哼一声,那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姜还是老的辣!用过膳你便等着瞧!”

谢绮到来之时,宫廷之内谢氏宗族的范围聚会已然拉开帷幕。

谢珏离去之际,恰好与她迎面相逢,他留意到谢绮身后多了一位面容普通的嬷嬷。

那嬷嬷身着与其他仆妇别无二致的服饰,淡青色的布衫剪裁简约朴素,却难以掩盖她周身散发着的那种超脱尘世的宁静祥和之气。

一看便有仿若远离尘世喧嚣的仙人风姿。

大殿之中,皇子公主与宫人齐聚一堂。谢绮并未向谢珏过多解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一切正常”。

谢珏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以来,谢绮一直都在苦心琢磨舒贵妃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迷惑了圣心,为此她费了心思。

谢绮首先是设法弄到了渊帝的脉案。

脉案之上详细记载,渊帝龙脉充盈强劲,然而尺脉却略显沉弱,此乃心神耗损、肾气亏虚之相。

渊帝常年有众多美人陪伴在侧,随着年岁渐长,身体倦怠、精神不佳倒也在情理之中。

且据谢绮了解,帝王的脉案向来由太医院正副两位院使轮流书写并妥善保存。同时,为了防止有人暗中篡改或从中使坏,太医院还专门组建了一个团队负责帝王的身体调养。

在这样严密的监管之下,想要从中下药下毒且长时间不被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谢绮心中不禁生疑:会不会是苏毕罗使用了那些旁门左道的民间邪术?

于是,她特意托朋友从远方请来了一位名叫“灵素”的女真人,让其跟随自己一同入宫面见苏毕罗。

所谓道医不分家,灵素潜心修行多年,对道法以及医理有着极为深刻的感悟,《神丹经》《抱朴子》这等经典着作更是能够倒背如流。

如今,宫中的后妃大多不常能与帝王相见。而太后宫中举办的这等团圆宫宴,自然少不了苏毕罗这位在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陛下驾到——舒贵妃娘娘到!”

随着李内侍那一声高亢的唱喏,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请安。

只见渊帝与舒贵妃相互挽着手臂缓缓走进殿来,太后见到这一幕,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此时的皇帝,脸色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光泽,变得苍白而憔悴。

而反观舒贵妃,虽说她体态略显丰盈,但面色娇嫩柔美,动人的风姿依旧难以掩盖。

“贵妃倒是好福气。”太后看着渊帝竟然反过来扶着苏毕罗的手肘,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揶揄了一句。

帝王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但面对太后他又不好发作,只得解释道:“爱妃即将临盆生产,朕实在是担心她不小心失足摔倒。”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恼。

先前两位皇后有孕的时候,也没见哪个能得到帝王如此悉心照料,更别提像苏毕罗这样整日霸占着帝王,让其他后妃连面都见不着了。

当苏毕罗从谢绮身旁经过时,灵素微微侧过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凑近谢绮,低声耳语道:“此女身上散发着一种异香,绝非普通香料,倒更像是某种通过秘术炼制而成的邪祟之气,也有可能是一种用来控制人心的手段,总之这股气息隐隐透露出危险的。”

谢绮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也压低声音回应道:“我弟弟也曾跟我提起过,父皇若是一段时间不闻这香味,不与她亲近接触,便会恢复如常。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父皇有时候神智清醒,而有时候行事却又偏颇得很,只毫无原则地一味护着她一个人了。”

灵素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而凝重:“若真如你所说,这香味恐怕就是某种邪术的媒介,通过香气来影响人的心神。倘若能够取得陛下的毛发,或许我便能从中探寻出更多的线索和端倪。”

谢绮听了,瞳孔不禁微微一缩,急忙低声说道:“此计不可行。取人毛发,这举动犹如斩首级一般!宫中规矩森严,稍有差池,便是杀头的大祸。”

灵素也深知取帝王头发的难度之大,于是退而求其次:“若是能取到那贵妃的头发,也是可以的。不过一定要是新鲜刚掉落的,干枯已久、没有水分的不行。”

谢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这灵素可真是出了个大难题。

她又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在不引起苏毕罗疼痛察觉的情况下,轻易取下她的头发。

可若不参透舒贵妃控制父皇思想的秘密,难保她不会在弟弟谢珏有所行动的时候,再一次护住谢晋。

难不成真要让她不顾身份地去硬生生薅人家贵妃一把头发吗?

就在这时,皇子们所坐的那一排中传来一声低笑。

谢绮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已有几分醉意的谢砀,正搂着年仅十五岁的谢谦,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些什么,惹得少年满脸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谢谦的耳朵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嗫嚅着唇说道:“六哥,你就别再逗我了,那些事情……我还从未想过呢。”

“若不是你六哥改邪归正,为了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待会儿这宫宴结束,定要带你……”谢砀笑着说道,可当他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走来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长,长姐。”谢砀赶忙放下手中的酒壶,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迎了上去。

谢砀失忆苏醒之时,犹如一张白纸般纯净无知。在国公府居住的那段日子里,谢绮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并深刻的教育。

不仅逼着他研读《劝善》与《菜根谭》之类的书籍,还每日对他谆谆教诲,要求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谢砀前往太后宫中请罪的事情。

他逐渐摒弃了先前的利己主义思想,心性也逐渐转变。

谢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帮忙。

谢砀微微一怔,但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谢绮身着一件衣摆宽大、曳地而行的外袍,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去给舒贵妃请安。

她凭借着自己曾经生产过的经验,拉着苏毕罗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苏毕罗如今身子笨重,行动不便,对于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她艰难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微笑着说道:“长公主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