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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不以为意,戏谑道:“按你的意思,刘蓁成婚,我应该暗自神伤一番?”

谢潇伸出一只手攥着缰绳,歪着头打趣道:“三哥若是暗自神伤,那才叫贻笑大方呢。我说的是这徐公子也算半个情敌,三哥这般坦然前往,倒是叫我佩服。”

谢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并非为他人颜面,只是看在刘蓁祖父刘学士的面上罢了。他在朝政上于我多有帮助,孙女大婚我怎能不来贺喜?”

说着目光扫向谢潇,眉头微皱,“倒是你,下巴怎么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人掐过。”

谢潇心中一惊,忙伸手掩住下巴,干笑道:“许是不小心磕到哪里了。”

谢珏不禁有些狐疑:“怎么整日磕磕绊绊的。”

“个子低,下盘不稳。”她自嘲了一句,当先打马走了。

徐公子虽是商贾出身,但徐家上下为了不使大婚当日门庭冷落叫人看笑话,浩浩荡荡的百十口人竟然举家来到京城筹备婚仪,闻名江南的素衣阁也暂时闭店,而徐公子本人更是豪奢,阔气地包下一整座客栈供徐家外来的亲友落脚。

徐家为了彰显对新娘的尊重,更是花费重金在城东重新装修布置了园子,如今的俆府朱门高耸,飞檐斗拱气势恢宏,府内各处无不张灯结彩,一片气派景象。

大渊朝没有婚礼当天女方尊亲不入男方家中的避讳,女方的尊长在俆府也被奉为座上宾,两家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一片喜气洋洋。

园中宾客欢声笑语不断,却忽闻得有侍卫高喊:

“太子殿下到,七皇子到——”

众人纷纷停下笑谈,郑重其事跪迎,有些大胆的侧着眼眸远远张望一眼,只见有一名身量高瘦的男子当先大步迈进来,行进之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衣袍上精致繁复的皇家绣纹映衬着他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气质,叫人心生欢喜又不敢轻易接近。

谢珏淡淡道:“起吧。”

谢潇跟在她身后进来,笑容可掬,也说了声:“今日本是徐家与刘家的场面,我与兄长也是同来贺喜的,大家不必见外。”

纵然是朝廷肱骨的婚典,能邀到太子尊驾的场景也是少数,谢珏刚一进来就由前头的刘仲乾与刘家的一众高官陪着,循例也是要去喜堂里观礼的。

喜堂内红绸满布,红烛映双,喜气洋洋中还透着隆重。

一对新人盛装华裳,正在唱礼官的指引下举行拜亲仪式,人群之中忽然来了尊贵的客人,侍卫本要再唱令众人跪迎时,谢珏却摆手示意不必。

当唱礼官高呼“礼成”时,堂内的气氛再次达到高潮,两侧年轻人也跟着高呼起哄,谢潇踮着脚尖,自谢珏肩侧的缝隙里仰着头朝里头张望。

谢珏往一侧挪了挪,给她腾开了地方方便观看。

刘蓁转过头来时,谢潇被她凤冠霞帔,面若桃花娇艳欲滴的样子惊呆了。

新娘子金冠玉钗,面容精致,唇角还漾着温和与溢满幸福的笑意,红绸嫁衣的映衬之下,更显容颜绝色,宛如仙子下凡。

身旁的人目光闪耀如星辰,谢潇的惊讶和激动原原本本地落入谢珏眼中。

可能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幻想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吧,谢珏想。

他靠近那副柔软丰盈的身体,手指无意在她垂坠的披风外袍上比划着,写了几个大字:“七妹,也想嫁人?”

谢珏写字的地方刚好在她手背,隔着披风有些痒麻,谢潇唇角笑意稍顿,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幸好大家都在专注看着喜堂里的新郎新娘,不曾发觉。

“三哥!”她披风下的手肘朝谢珏撞了撞,“你就别取笑我了。”

碍于人前,谢珏握着拳头轻咳一声,终于不再逗她了。

徐家财大气粗,在院中搭建了多处通风较好的凉亭,每个角落都摆置着冰盆为宾客驱热,正午的喜宴开始后,宾客开始陆续就坐。

谢珏自然居首位,他身边一直被重臣环绕,得了个间隙给谢潇递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也过去同坐,好带她多熟识一些大臣。

谢潇抿了抿唇,装作没看见,打心眼里有些抵触这些官场应酬。

然后,按照她皇子的身份,自然而然地与睿王谢璂、和楚王谢砀坐在了同席。

如同谢珏说过的那样,这位四哥经过兵营之中的淬炼,身上已经卸去了从前养尊处优的那股油腻尊养之态,瞧着人身体轻盈、孔武有力,也瘦也黑了许多。

但这位四哥从前就仗着皇后所出的身份眼高于顶,对下面几个弟弟不屑一顾,如今他又被明家及京城的勋爵公子捧着,再加上平日里已经将谢砀折磨地差不多了,谢璂刚一坐下就被隔壁桌的人叫走了。

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同桌仅剩下两人,谢砀抬眸看着她时,谢潇心中也为之一震。

十七岁的谢砀眼下乌青,皮肤白得几乎病态,偏偏眼眸中还带着一股邪魅狂狷的意味,谢潇心中再次印证了三哥所言,谢砀可能已经染上了某种病症。

“七弟大热天的还穿个披风,莫非是身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怕人看见?”

她双眼微眯,谢砀主动来挑衅,不还击是不行的。

可今天京城遍地的勋贵都来捧场,就连谢璂都有所收敛,自己若是与谢砀闹开了,几人的脸面谁都挂不住。

谢潇咬牙暗啐,最后用一句玩笑话巧妙化解:“我昨夜梦见自己化为了异兽,今晨身上便长出了红鬃和逆鳞,信不信我吐口气呲你一脸,将你变成哑巴?”

谢砀眉目一挑,兴致勃勃道:“红鬃毛和鳞片长在哪里?给六哥看看?”

谢潇反其道而行之,抬起脚掌一脚踢在谢砀臀部,咬着银牙,眸色还异常凶狠:“这里,我给你看,你看不看?”

“那算了。”

果不其然,谢砀浑身一颤过后开始坐得方正,“六哥没有你太子兄长那好男风的口味,六哥好女人。”

“何其污秽!”

谢潇冷笑一声,“随便污损三哥的罪名,可不是谁人都能担待的起的。”

谢砀哼了一声,“太子又如何,他喜好男风本就违背伦常,迟早要被诟病。”

“三哥不是这样的人。”谢潇脸色一变,“这话你到底从哪里听来的?”

“啧啧,这一口一个‘三哥’叫的。”

谢砀语气仍旧轻蔑至极,“七弟在东宫麾下做事,言语之间还这么维护他,传闻中与太子有了首尾的人,莫非是你?”

“好歹是亲兄弟,也能下得去手?”他唇角一斜,挂着邪魅的微笑。

谢潇心中思忖,当初在猎场上做戏时,只有八弟和刘蓁见过,而八弟之后就去了青松书院,刘蓁当夜就宣称得了急病出京,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泄密的。

难不成当日,还有第五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