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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带来的糕点没毒,谢潇内心的惴惴不安终于落下。

御膳房的本职工作就是专供皇室中人的餐食,如若直接做出了有毒的糕点,那这些人的祖祖辈辈都可以不用做饭了。

“既然厨房剩余的样品没问题,可为何那夜的杏仁酥却有问题?这糕点是老魏亲手装好递给我的,一路也是我亲手提过来的。”

孤嬷嬷见惯风雨,既然敢给渊帝回禀,自然已经理清了这里头前前后后的复杂关系。

“糕点在七皇子在的这段时间没问题,但是七皇子走后,太后又经一个人之手服下了另外一样东西。”

顾嬷嬷看向殿中的一名宫女。

那宫女面色一变,仓皇跪下:“陛下明鉴!太后夜里说有些口渴,当晚奴婢的确给太后端过一杯清茶,可那茶具都是平日里太后常用的,热水也是太后宫里茶房专供的,奴婢只是倒了一杯茶,并未做其他的事!”

顾嬷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顾嬷嬷命人从太后的寝居里搬出来一盆绿植。

那盆景里的花片呈淡紫色伞形分布,线状的叶片呈深绿色,刚一搬过来时还能闻见一股清香怡人之味。

“这不是紫文兰么?太后曾说此花叶片翠绿,花色淡香,养为盆栽再合适不过了。”殿中一名近身侍奉太后的姑姑说道。

“的确如此。”顾嬷嬷说道:“此花在北方不常见,多分布在南方沿海、河沙及山涧林下之处生长,故而许多人都忽略了它其实还有毒性——紫文兰并不会通过空气散发有毒气体,但是鳞茎部位毒性却很强,悄悄挤出几滴汁水混在人的茶水中,就会让人产生剧烈腹痛、下泻和体温上升的症状来。”

渊帝眼眸幽暗,这紫文兰鳞茎的毒性的确与太后中毒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被指认的那名宫女却道:“就算太后是中了紫文兰之毒,可太后身边伺候的奴仆那么多,也并不能证明就是奴婢下的毒。奴婢是太后身边的宫婢,毒害了太后于奴婢又有什么好处?”

顾嬷嬷朗声道:“既然能锁定是你,有三个原因。”

有人递了一本册子过来,顾嬷嬷翻开册子,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页,念道:“绯云,年十六,八闽人士,父为赤脚郎中,懂医理,大渊十八年进宫。”

顾嬷嬷又翻开了太后出事当夜记录值夜的册子,道:“戌时三刻,小春、罗香为太后盥洗。亥时,红玢、素芝为太后宽衣、掌夜灯。亥时末,绯云为太后添茶。”

“你一定想不到吧,太后身边有专人记录每日的饮食起居事项,这件事下人们都不知道,本意是要给御医为太后调养身体写脉案作为参考,却刚好,有了指认你的证据!当晚侍奉的人都是两人一起的,唯有饮茶那次是你一人进入的!”

那个名叫绯云的丫头面色一白,瘫坐在地上。

“那第三呢。”渊帝问道。

“第三个理由便是,她受她背后的主人所托,毒害太后的同时再顺便嫁祸给皇子。七皇子带来的糕点是无毒的,她给太后下毒之后又趁夜将紫文兰鳞茎上的汁水挤入那碟杏仁酥中。夜里太黑,她的衣服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沾上了紫文兰的毒液,说来也巧,这件衣服在送洗的时候,恰巧被我手底下的人所截!”

“还有这个,是从下人房之中,你的包袱里找到的。”顾嬷嬷举起一本药草志,翻开有折角的那一页,整本书都整齐崭新,唯有有紫文兰的那一页书页发黄,上面有许多经年的折纹,显然被人抚触多次。

谢潇唏嘘不已:“这么说,我只是恰巧出现,刚好做了她的替死鬼而已?”

帝王沉声喝道:“大胆刁奴!竟敢谋害太后嫁祸皇子,究竟是何人指使?速速从实招来!”

绯云不知何时就开始低头跪着,渊帝的怒吼令在场人为之一震,她却一动不动。

帝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

绯云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一般,还是一下未动。

站在她身边的顾嬷嬷见状,只好抵了抵绯云的胳膊:“陛下问你话呢,还不从实——”

此时此刻,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绯云的身体就在顾嬷嬷轻轻一抵之后,整个人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骤然倒了下去。

谢潇探过身子一看,绯云双眼翻着白,一股黑血从唇角冒了出来。

她惊叫一声:“她是受何人指使?被抓了就要吞毒药?”

渊帝道:“快去看看人还活着么?”

谢珏蹲在地上查看,拢起宽袖伸出食指探了探鼻息,最后道:“的确死了。”

顾嬷嬷也着实没有想到绯红会来这一出,最后朝着渊帝福身,“禀皇上,老奴还未查出她背后的凶手,本想为太子和七皇子洗刷冤屈之后再将她带回去拷打一番的,但这种情形,老奴也……无能为力了。”

渊帝一腔怒意无处可发,最后挥了挥手:“先下去吧。理一理卷宗,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可查。”

顾嬷嬷颔首,命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虽然有毒糕点之事真相大白,但谢潇骤然见到这般惨烈的死法,心中还是不免一阵惊悚。

谢珏道:“这恶奴自知难逃一死,畏罪自尽也算是体面了。”

谢潇呼吸发紧,这奴婢宁死都不愿意供出她的主人,这深宫里,到底还藏着哪方的恶鬼?

帝王最后道:“既然下毒一事已被证实不是小七所为,那太子的嫌疑也洗清了,禁足令此刻可解。今后你们两人行事当要鉴前毖后,敬终慎始,莫要再给人钻了空子!”

“儿臣遵旨。”太子与谢潇一同拱手。

“皇后与四皇子虽有孝心,但侍疾浮于形式,好大喜功,独揽专权,令太后得了血梗之症,朕心甚痛!罚你们两人去宝音殿为太后日日诵经祈福,三个月之后再回来!”

“臣妾冤枉!”明皇后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劳心劳力侍奉太后,不就在御前提了句筹办丧仪之事,缘何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臣妾与皇儿尽心侍奉,从不敢有一丝懈怠,陛下此举,可是认为太后的血梗之症乃是我们母子二人所为?”

四皇子也愤愤道:“父皇使不得!儿臣还有十天就要下场科考了,您这个时候让儿臣去宝音殿祈福,岂不是要让儿臣错过这场春闱?”

“错过便错过,有何大不了?”帝王的雷霆之怒响彻整个偏殿:“燕神医若要晚来一步,你皇祖母可要崩逝了!你皇祖母的命就能错?”

“朕做任何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质疑!”帝王拂袖,大声唤来外头的禁军。

“将皇后与四皇子送入宝音殿,严加看管!不许迈出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