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性别?
齐芝芳觉得没有必要。
男孩女孩都一样,女孩更好,她没有闺女,若是儿媳妇能给自己生个小孙女,自己一定天天给她买新衣服,把她打扮成小公主。
“小霞,你别想其他,养好身体为重,咱们家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男孩女孩一视同仁,做超声可以检查孩子的发育情况,查性别我不同意。”
她觉得初稚霞自从怀孕,性格就有些变化。
之前挺识大体明事理的一个人,自从怀孕以后有些患得患失,嘴上说着生男生女都一样,可内心怕是更希望这一胎是男孩。
这种想法可不好。
孕期忧思太过,对胎儿和孕妇都有影响。
“小霞,单位那边你现在办理了停薪留职,成天憋在家里也不好,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一走,要不然等这周末让听白带你去周边玩玩,换个心情。”
初稚霞垂下眼,摇了摇头。
“算了,听白工作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也舍不得让他陪着我东奔西走,妈,那我就听您的,不去惦记胎儿性别这个事了。”
她知道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宝贝。
可心里终归是觉得还是生个男孩好。
前几天,她听大院里的人议论,计划生育这个政策再过几年就要实行,这一胎生个女儿,若是二胎赶上计划生育就没法再生了。
还是生儿子好,就算计划生育来了也不怕。
这个想法初稚霞没和婆婆说,吃完饭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见状,齐芝芳就知道初稚霞没听进去,有心想和沈菱吐槽几句,又觉得当着一个儿媳妇的面吐槽另一个儿媳妇这样的行为不好,只能忍下。
沈菱也觉得初稚霞自从怀孕,性情变了样。
暗自感叹激素的恐怖,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放大性格中的缺陷。
初稚霞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缺点就是思想比较传统,和大多数华国人一样看重男孩,这种看重和重男轻女不同,男孩女孩都喜欢,只是相比较更在乎男孩。
……
第二天,背着家里人,初稚霞去医院做超声检查。
“女孩,要不要?”
这种事情医生都司空见惯了。
好多孕妇来检查,一查出女孩,一碗落胎药灌下去,草草坐个小月子就继续怀,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总之就挺造孽的。
每年扔在医院的女婴也不少。
更有心狠的爹娘,生出来一看是女孩直接扔掉,任由孩子自生自灭。
初稚霞听到是女孩,内心涌上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她仰面望着天花板,眼睛渐渐红了,过了几秒,她从检查床上爬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她肯定要这个孩子,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英语比赛复赛这一天。
八点钟要在领队老师的带领下去外国语大学进行比赛,英文系进入复赛的同学一共有八位,这些同学要和其他五所学校的四十多位同学竞争决赛资格。
最终优胜劣汰,会有十位同学进入决赛。
沈菱心态平稳,上了学校包的专车。
上去后才发现蒋盼娣不在,眼看着出发时间就要到了,她才顶着满头大汗跑过来,带队老师见她来了松了口气,让她赶紧上车。
车上其他同学却不乐意了。
有个戴眼镜的男同学指责蒋盼娣没有大局观。
“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比赛对大家来说有多重要,作为一名大学生,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人,耽误了比赛你负得起责任吗?”
“对不起。”
蒋盼娣站在中间的过道,紧紧揪着挎包带子。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男同学也没再说不好听的话,哼了声看向窗外。
带队老师拍拍蒋盼娣的肩膀,和蔼道:“找位置坐吧,没事,现在出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别影响比赛。”
“谢谢老师。”
蒋盼娣面露感激,小心翼翼坐在沈菱身后的位置。
沈菱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自从发生讹钱事件,她基本上不怎么和蒋盼娣说话,蒋盼娣也知道自己弟弟得罪了沈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边,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汽车一路疾驰。
在九点前抵达外语学校,紧接着就是激烈的比赛。
不出意料,沈菱和蒋盼娣都晋级了,一同进入决赛的还有那位指责蒋盼娣的男同学,晋级后,他对蒋盼娣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蒋同学,你词汇量很充沛啊。”
“我看你口语也挺流畅,请问你有什么学习技巧吗?”
“盼娣同学……”
蒋盼娣在班级中属于默默无闻的那种存在,基本上没有男同学主动和她说话,现在冷不丁被如此热情对待,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小声一一回应着。
眼睛男叫贾政经,在他的刻意套近乎下,很快就从蒋盼娣嘴里套出一套十分有用的学习方法。
复赛过后就是决赛。
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
回去的路上,贾政经特意和蒋盼娣坐在一起,缠着她问东问西,在车上其他同学眼中就是两人发生了超出同学情谊的特殊感情。
还有女生小声打趣,问贾政经是不是被蒋盼娣的优秀所折服。
毕竟能进入到决赛的可都是佼佼者。
贾政经笑而不语,就那么眼神暧昧的看着蒋盼娣。
蒋盼娣则是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
沈菱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什么被蒋盼娣的优秀所折服,分明是这贾政经不正经,没安好心,故意在决赛前一天扰乱蒋盼娣心态。
看蒋盼娣羞赧的样子,他的目的确实也达到了。
对于这种行为,沈菱十分不齿,不过她也没制止,作为一个成年人,蒋盼娣不能保持理智,勘不破事情本质,这次侥幸躲过,下次也会栽同样的跟头。
何况,忠言逆耳。
自己若是告诉蒋盼娣,说贾政经并未爱慕她,是居心不良,恐怕还会惹得她心里不痛快,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是所有人都配自己出手相帮。
决赛前一晚,蒋盼娣果然心态乱了。
下了车,她和贾政经一起去食堂吃饭,还去湖边散步,一直到宿舍楼关门前才回来,因为太过激动,失眠了半个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哈欠连天,看起来十分困倦。
去比赛的路上还睡着了。
沈菱看在眼里,暗自摇头。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决赛的路上,每一步都在筛选。
贾政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态度大变,不再理会蒋盼娣,反而将目光瞄向沈菱。
“沈同学,你喝水吗?我看你嘴巴有些干,喝点热水润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