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褚平清楚的看到她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就像是在做吞咽的动作。
“竟然能说的这么清晰,恐怕女人口中说的那个朋友就是她本人吧。”
女人并不知道褚平正在一旁腹诽她,她的眼里仿佛被欲望所充满。
“那个肉真的很美味,朋友总是会想起那个肉的味道。
丈夫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有一次等到半夜才从外面回来,朋友一直在饭桌旁等着丈夫,他以为丈夫会向以前那样,买来那种肉,来给自己配不是。
可是朋友错了,丈夫回家之后,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拿,那是女人第一次感到委屈,其实朋友也没有想过,她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一块肉而感到委屈。
那天的丈夫显得很疲惫,回到家里之后连声招呼都没有和朋友打,便直接回到了房间里。
朋友双眼含着泪水将丈夫仍在沙发上的外套收拾了起来,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朋友在丈夫的衣服上分明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那不是女人的味道,这种味道她很熟悉,因为之前在丈夫的工作室里闻到过这样的味道,那是有着防腐作用的福尔马林,可是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里为什么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呢?
朋友之前也问过丈夫,丈夫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后来朋友并没有追究,不过那次是朋友第一次在丈夫的衣服上闻到这种味道。
那一刻,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了之前丈夫从外面买回来的猪肉,那种感觉,让她如坠冰窟。
朋友不敢去看丈夫的房间,她忽然觉得那里就好像是地狱一般。
那天,朋友将丈夫的衣物全部扔进了洗衣机之后,就那样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只是她的梦里却都是之前吃的那块猪肉的香味。
朋友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
丈夫正在厨房里做饭,可是外面的天还没有亮,他为什么要做饭呢。
看到朋友醒了,丈夫拎着还有血迹的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那一刻,丈夫让人有一种刚刚从地狱里走出来错觉。
丈夫告诉朋友,肉块好了,起来准备吃饭吧,
朋友看了一眼丈夫,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
朋友问丈夫,为什么这么早就吃饭呢?
丈夫告诉她,昨天的猪太老了,吃不了,所以今天新弄了一个小的,不过要趁着新鲜吃,否则该不好吃了。
朋友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厨房,然后又看了一眼放在置物架上的那一对工艺小摆件,她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是那猪肉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让朋友无法自拔。
肉块放入嘴中,不柴不腻,入口即化。
看着朋友吃的很开心,丈夫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之前那样的工艺小摆件,然后放在了朋友面前,并且告诉她,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朋友收起了工艺小摆件,然后再次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丈夫看着正在吃肉的朋友,然后问她知不知道在城市里的最深处的那个巷子。朋友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自从嫁给丈夫之后,朋友就很少出门了,根本不知道丈夫说的是什么,不过此时丈夫的表情,让朋友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丈夫告诉朋友,那里是城市最阴暗的角落,那里隐藏着城市里最肮脏的东西,而朋友吃的肉,就是从那里拿到的,而且工艺小摆件也是那里的特产。
对于那个地方,朋友既好奇又抗拒。
朋友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整个城市还沉寂在寂静当中。漆黑的巷子深处,让朋友的心中感到一丝恐慌,不过心中的欲望却驱使着她继续向前。
走在前面的丈夫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满脸兴奋地跑了过去,然后抱着一块白花花的东西,跑到了朋友面前,然后告诉她,这就是她喜欢的肉。
看着丈夫怀里抱着的那块白嫩的,似乎还有血水再往下滴的肉,朋友的胃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朋友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截白色的骨头,虽然朋友不是医生,但是她也知道,那一截白骨,应该就是人的腿骨,腿骨上面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刻上了纹路,就像是······自己家置物架上的那几个工艺品小摆件上的花纹一样。
朋友直接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
丈夫抱着那块还在滴血的肉,将朋友扶了起来,然后告诉她,他这一段时间的晚归,都是为了给她准备礼物。
朋友这才明白,之前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一嘴,想要一个更大的工艺摆件儿。
那时候的丈夫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只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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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问丈夫,要送她一个什么样的摆件。
丈夫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并且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朋友的头发,然后告诉她,那个摆件就是朋友。
那一刻,朋友忽然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丈夫告诉她朋友,为了能够欣赏到最完美的她,他将会把她摆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女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朋友最后怎么样了?”
开口的是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六号,他似乎很好奇这个故事的结局。
而一直坐在女人对面的八号,则是没有一点反应,仿佛他完全知道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似的。
“女人口中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她自己,既然她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最后死的人是她的丈夫。”
想到这里的褚平再次感慨一下,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变态,都是疯子。
“一个星期以后,朋友从外面拖进家里一个纸箱子,那里面放着一件艺术品,正好摆放在了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同时她还拎回了一堆肉。
朋友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丈夫一样,抚摸着那堆肉,然后将它们放进了已经放好水的锅里。
第二天,朋友带着一个男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给他做了自己最拿手的红烧肉,并且向他介绍了自己最新的艺术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