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褚平用力将女人推开,转身便向着房门处那里冲去,只是这房间好像变得无穷尽了一样,不管褚平怎么跑,永远都抓不住眼前的门把手。
女人的狂笑在褚平身后出现,血色的世界也逐渐浮现,然后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破碎不堪。
褚平跌坐在地上,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女人,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褚平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眼里的血色还未完全散去,只是那里的恐惧却仿佛已经溢出。
“怎么又梦到了那个女人。”
褚平双眼有些迷离,因为出汗而湿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让褚平感觉很不舒服,便准备去卫生间冲个澡,然后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去看医生了。”
褚平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去卫生间冲个澡。
只是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褚平突然僵在了那里,双眼中原本即将消散的恐惧,慢慢的充斥其中,双手因为惧怕而轻轻颤抖起来。
白色的廉价餐桌,摆在了客厅的中央,餐桌上面有一本红褐色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本子看着有些破旧,在它的侧面有“幸福日记”四个字,字体很娟秀,总让人觉得这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手写上去的。
若是不知道这本日记的底细的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日记本。
可是在褚平的眼中,这东西是和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划等号的。
“它它怎么还在这里”
褚平嘴唇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褚平记得明明自己把日记本扔了的,可是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进来过”
客厅静的有些吓人,那些虚掩着的房门,仿佛就像是虚掩着的另一个世界,里面幽深,黑暗,恐怖,甚至没有胆量将它们推开。
褚平盯着厨房虚掩的门,心里狂跳,对他来说,那里就像是吸引着他的一个潘多拉魔盒,既好奇又害怕。
“那女人会不会就藏在那里”
一步,两步,三步,褚平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向厨房靠近。
黑暗从房门的虚掩处泄露出来,就像是无尽的深渊,那里有一双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音乐声突然响起,原本就紧张兮兮的褚平被这一声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谁在这时候打电话!”
褚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手里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褚平刚刚经受惊吓,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褚平,是我,你三叔,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这么虚弱,是不是病了”
褚平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之后,心中算是稍稍平静了一些。
刚才精神紧张,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注意看来电显示便直接接通了电话。
“啊,是三哥呀,没事儿,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叫三叔,我管你爸叫大哥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嘿嘿,您也就比我大十来岁,叫哥这不是显得年轻嘛。”
褚平难得的跟对方贫了两句嘴。
似乎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习惯了褚平这样子,便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缠。
“今天你婶儿包了饺子,让我把你喊过来,你要是没事儿就过来吧,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
褚平挂了电话之后,对于厨房那扇虚掩的门,也就没有那般恐惧了,走上前去,随手推开房门。
厨房里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洗碗池里堆着几个没有洗的碗筷,油烟机似乎早上做完饭之后忘记关了,现在还在那里呜呜作响,阳台的窗子也没有关上,七月的热风,吹的窗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什么都没有,呼——果然都是梦。”
褚平没有在厨房里看到梦里发生的一切,心中倒是有些庆幸。
关了油烟机,褚平便准备出门去他三叔那里。
“11:58,还早。”
褚平手已经放在卧室房门的把手上了,只要轻轻一压,便能推门进入,只是褚平的手却一直停在那里,根本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11:58”
褚平猛然回头看向了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刚好停在了11:58那里。
“不会吧,难道还在做梦”
褚平身子一僵,总觉得一股凉风从厨房里吹了进来,吹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冷风顺着脖颈那里灌进了衣服里,让褚平打了个哆嗦。
“今天早上才换的电池,怎么又没电了。”
褚平将挂钟从墙上拿了下来,这才发现原来是电池松动。
虚惊一场。
褚平将电池安好,看着转动的秒针,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
“一会儿就去三叔那里吧,自己在家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褚平打定主意,将桌子上的《幸福日记》拿了起来,便准备出门了。
《幸福日记》一定要处理掉的。
“虽然都说玩火尿炕,今天就算把我尿干了我也愿意。”
破旧不堪的老城区,脏乱的无人小巷,臭气熏天的臭水沟旁,褚平嘴里如同念经一样,不断念叨着,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为了防止打火机被风吹灭,护在前面。
“冤有头债有主,大姐,不管你因为什么找上我,咱们大人有大量,我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就去找别人吧,对了,旧货市场那个卖二手书还兼职算卦的老谢头,我看他就挺厉害的,肯定能帮你的。”
“呼”的一声,火焰蔓延,顺着内页开始慢慢的燃烧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大姐你去找你该找的人吧。”
褚平看着火焰完全将《幸福日记》吞没,这才放心地离开了那里。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这要是再回来,我真得要去找老谢头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