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闻言，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他赶忙用双手搓了搓，“你可别说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年，谢婉莹和宋然一同进入了联邦最权威的abo研究中心的药剂研究院。
二人的学术研究以及对信息素医学的研究天赋不相上下；但，谢婉莹是创新派，而宋然是保守派；
所以宋然一直在b组负责保守实验，而谢婉莹因为敢想敢做，深得研究院的高院长的器重。谢婉莹提出的让腺体萎缩的药剂项目，高院长非常支持；高院长觉得这药剂要是研究成功，会让研究中心在广大人民心里的地位更加伟大。
不过，当初谢婉莹提出这个项目时，她还是有顾虑的。
因为研究院背靠联邦内政局，它的创立是联邦想要更好的指引帮助广大人民对腺体和信息素的了解与掌握。
可萎缩腺体药剂的实验，实际理念是与联邦大众平时的生活相悖的。
大家都习惯了omega和alpha是有腺体信息素牵引，而beta是没有腺体的普通人。
突然推行这个药剂，这让习惯了腺体、习惯信息素生活的大众如何接受；未来很有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得大众的排斥。
但是，谢婉莹完全没想到，这个项目的申请很快得到了通过。按道理，谢婉莹既然得到了上头的支持，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她自然是将这个项目实行到底的。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中途逃了。
宋然看着她笑意，皱了眉，“当年你不在，高院长并没有死心；项目虽然中断了，但是背后提供的资金剩余富足。他让我跟着你的理念继续研制。”
“起初我一直没想明白，按照你的性格，即便是再大的难度，你都不可能轻易放弃；况且，这还是你最大的心愿，你研制的药剂一旦成功，只要试验有效无误；不出两年，这药剂定会在整个联邦推行，如此你的心愿快达成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轻易中断？你甚至还失踪了。”
“后来我才发现，你早已经把药研制出来了，你分明是不想把这药剂交给高院长。”
谢婉莹低着头，抿了下唇，“你我都痴迷于制药，对我们来说，制药并不难。”
宋然接着她的话头，“难的是合适的‘试验品’。”
既然牵扯到制作腺体的药剂，怎么能脱离的了试验呢。
最关键的是有数不清的‘试验品’。
如果是农科自然有各种活体可以代替。
可腺体不行。
如果是没有活性的腺体，是发散不出信息素的；简而言之，用来做试验的腺体，必须是有活性的，数量还得多。
腺体何其珍贵，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这可是他们身上最关键的部位，事关生命；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捐献活体腺体供人实验。
大学实验室里，所有的实验腺体都是通过腺体细胞精心培育出来的；其特征能和omega或alpha体内的一模一样。
只是实验腺体虽然能代替活体，但是数量少；
对他们学生来说要是能自主培育试验腺体，或许能解决试验品稀缺的问题；但是，培育腺体，这更是一个高难度的专业性问题。
大学能完全培育腺体成功的学生，屈指可数；
如果学校一旦教学，学生众多，这会耗费大量的试验腺体来做实验；这可是烧钱的项目，校领导可没那么多的资金成本。
因此，学校教学的实验总是浅的；多数是课上讲解，即便教学普通的制药，却并没教授如何按比例调制配方，还有如何提炼。
可如果没有千万次的实验，又怎么能检测出制成的药剂是否成功。
学校承担不起这巨资，但是研究院可从未担忧过。
此时，谢婉莹的眸色都阴冷了。
她抬眸看向宋然，“ 当年，我一直以为这研究院要比所有的地方都要庄严肃穆，是联邦最公正最干净的地方；可是直到我发现了五号楼；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和愚蠢。”
五十年前，谢婉莹的项目一经报批通过，她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这个药剂上头。
耗费了一年，她研制出了配方。
又过了一年，她带领组里的成员一同研制出了药剂；经过无数次的实验，那实验腺体都如她所期待的，一点点的萎缩到成了原来的细胞。
终于，她成功了。
谢婉莹很兴奋，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了高院长。
高院长领着人过来。
谢婉莹还特意拿了所有的实验数据给他讲解；她特意指出过，这个药剂她用人体细胞单独培育出来的腺体反复做了千次实验，实验结果都是成功的，没有一次失败。
高院长见着那些数据，还有那化为细胞的效果图，眼眸露出些许痴狂；
随后他见着谢婉莹疑惑的面容，随后笑着点头，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她就不用操心了。
当时谢婉莹就觉得高院长表情很奇怪，不过她想着所有的领导都是喜怒难测，所以她也并没有太多深思。
过了一日，她照常上班，她正走进研究中心大门；此刻，正巧也有一辆黑车进来，很快便下来一队穿着制服的男性alpha，三十人左右。
瞧他们的模样像是从部队里出来，他们队列整齐，迈着有力的步伐朝院里的办公楼走去。
谢婉莹有些疑惑，她一直专注制药，对院里的事儿并不怎么关注；这么多军人来研究院很是奇怪。
她以为是研究院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便拉了个从身边经过的同事打听了一下情况。
那同事也是这里的老人，他看了眼那走远的队伍，表情很是随意，回答说，“ 哦，这是陆军刚退伍下来的士兵，每年都会有，他们就是来院里帮忙的。”
“啊？帮忙？”
谢婉莹皱着眉头，她更疑惑了，这退伍的士兵来研究院能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