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雪交加,仿佛要将这座古老而威严的城市彻底掩埋。
乾清宫内,崇祯立于窗前,凝视着漫天飞雪。窗外的宫墙高耸,掩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思虑。
京营整顿、天策军成军、监察司成立……这些雷霆手段看似已将朝堂与世家豪门彻底压制,但崇祯清楚,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陛下,臣已按旨意彻查世家豪门,杜如海等人表面已无异动。”张鹏低声禀报,神情谨慎。
崇祯缓缓转身,目光如刃:
“梁敬、赵恒、林国昌……他们会乖乖服软?朕不信。”
他负手而立,冷声道:
“他们只是在蛰伏,等待朕露出破绽。既然如此,朕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张鹏眼中寒光一闪,拱手请命:
“陛下,是否要玄卫先下手?”
崇祯摇头,语气沉稳:
“不急,树欲静而风不止。暗线已埋,朕要他们自投罗网。”
京城南苑,梁氏府邸。
深夜,梁敬立于密室之中,神情阴沉。案几上铺开的舆图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地士绅势力。
梁成玉低声道:
“父亲,皇帝虽然雷厉风行,但我们已打探到,监察司虽权力滔天,却未能彻底掌控地方。”
梁敬缓缓点头,眼神中透着冷意:
“官家太过倚重新朝官员,地方豪族难以彻底清除。”
他顿了顿,缓缓道:
“命人在江南、东南、北地继续联络世家士绅,尤其是江南水师旧部,若局势有变,可迅速响应。”
梁成玉面露犹豫:
“父亲,玄卫密布,若被察觉……”
梁敬冷笑:
“玄卫再强,能插手天下多少?京师已稳,但地方才是根基。”
数日后,朝堂之上。
刑部侍郎孙翰忽然出班奏道:
“陛下,监察司虽立,但权力过重,恐有不臣之心。”
群臣默然,低头不语。
崇祯淡淡看了孙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孙爱卿的意思,是质疑朕的用人?”
孙翰面色微变,连忙跪地:
“臣……不敢!”
崇祯缓步下阶,目光森冷:
“监察司监察百官,肃清朝堂,朕意已决。若孙爱卿心中有愧,监察司自会查明。”
孙翰顿时冷汗涔涔,连连叩首:
“臣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崇祯冷哼一声,转身回到龙椅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群臣:
“凡朕所行,皆为社稷。谁若妄议,定不轻饶!”
殿内死寂,群臣噤若寒蝉。
崇祯心中却微微冷笑,这种试探,正是那些潜藏势力暗中推动的结果。
“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夜幕降临,京城沉浸在静谧之中。
乾清宫内,崇祯独坐御案前,玄天策缓缓运转,密密麻麻的势力网络在脑海中浮现。
张鹏跪地禀报:
“陛下,孙翰与梁敬暗中接触,已被玄卫盯上。”
崇祯轻声一笑:
“果然,世家不会善罢甘休。”
他缓缓抬头,目光锐利:
“命玄卫继续盯紧他们,但不动手。朕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张鹏恭敬领命,转身离去。
崇祯低声自语:
“乱局已起,该引蛇出洞了。”
与此同时,江南。
烟波浩渺的江面上,一艘画舫缓缓驶过。
船舱内,几名身着华服的江南士绅低声交谈。
“京中局势已稳,皇帝掌控朝堂,天策军虎视眈眈。”
“可他毕竟不能一手遮天,江南水师尚有我等故旧。”
“若梁家发出讯号,江南必然响应!”
沉默片刻,为首之人缓缓开口:
“静观其变,但地方税赋压得百姓喘不过气,商贾已多有怨言。”
另一人低声笑道:
“民心所向,方能成事。”
夜幕低垂,京城被浓重的夜色笼罩,宫灯如豆,烛光微弱。
乾清宫内,崇祯独坐御案前,案上摊开的密折在微光中显得格外刺眼。玄天策的推演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密密麻麻的线索交织成一张隐秘而庞大的权力网。
张鹏静静跪在殿中,低声禀报:
“陛下,江南水师旧部、东南商贾、北地豪族皆有异动,梁敬、赵恒、林国昌暗中联络地方士绅,似有联动之势。”
崇祯眸光幽冷,缓缓合上手中的密折,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声音沉稳却压抑着杀机:
“这群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缓步踱至窗前,推开窗户,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远处的宫墙静默地伫立,仿佛一道沉重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京城。
“张鹏。”崇祯低声开口,声音如寒刃出鞘。
张鹏低头:“臣在!”
崇祯眸光深邃,缓缓吐出四个字:放线钓鱼。
张鹏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崇祯的意图。
“传令玄卫,暗中释放假情报,放出天策军即将南调的风声,让他们误以为朕要对江南动手。”
崇祯转身,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朕要他们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张鹏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下崇祯一人,凝视着夜色,心中波澜不惊。
“江山如棋,落子无悔。”
京城之外,江南烟雨朦胧。
城外,水榭之中,梁敬、赵恒、林国昌等人暗中聚首。水波荡漾,灯光摇曳,氛围压抑而阴冷。
梁敬目光深沉:
“陛下调动天策军南下,意图何在?”
赵恒面色凝重,低声道:“天策军兵锋锐利,若真南调,江南士绅必将首当其冲。”
林国昌皱眉:“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
梁敬眼中寒光一闪:
“帝心难测,此举必有诈。然天策军若真南下,江南必乱。我们要做的,不是妄动,而是引蛇出洞。”
他顿了顿,低声吩咐:
“命江南水师旧部假意应召,暗中试探天策军动向;东南商贾联合抬高粮价,扰乱民心。”
赵恒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
“若天策军真动兵,怎么办?”
梁敬眸光如刀:
“陛下若动兵,我们就借题发挥,挑动地方不满,逼他分兵!”
乾清宫,崇祯静静听着玄卫传回的密报,目光冰冷:
“梁敬果然上钩。”
玄天策推演图谱在他脑海中缓缓铺开,江南、东南、北地的势力动态逐一呈现。
崇祯淡淡一笑,眼中透出冷冽寒意:
“命天策军演兵南苑,调动粮草兵器,但不得越界。”
“传旨监察司,暗查江南商贾背后资财流向。”
他冷声道:
“朕要他们恐惧,朕要他们急躁。”
张鹏拱手:“臣遵旨!”
崇祯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低声呢喃:
“世家旧贵、士绅豪族,你们有多少底牌,尽数亮出来吧。”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世家府邸已然人心惶惶。
梁氏府邸。
梁敬满脸阴沉,听着探子回报:
“启禀老爷,天策军在南苑日夜操练,粮草兵器源源不断运入。”
梁敬眯起眼睛,缓缓道:
“崇祯果然不是好对付之人,虚实难辨。”
他沉思片刻,冷声道:
“联系东南各家,命他们调集商船,切断京师与江南的粮道。”
“告诉江南士绅,商贾若不从,削其田契,毁其商路!”
乾清宫,崇祯静静看着手中刚送达的密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梁敬,终于动了。”
他缓缓合上密信,眸光深邃如渊:
“张鹏,准备收网。”
张鹏单膝跪地,拱手领命:
“臣遵旨!”
崇祯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京城的方向,低声喃喃:
“这盘棋……终于要到落子的时候了。”
窗外风雪渐歇,乌云散去,黎明的曙光正悄然升起。
风暴席卷,暗潮汹涌。
京城寒风刺骨,江山暗流涌动。
崇祯,凝视着苍茫天际。
“乱世将至,权谋交锋……”
“朕,早已布好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