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裴大将军的娘子,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城里的事,为此我有些话想要跟你们说。
希望你们能停下来听我说几句。”
余晚晚吼得很大声。
这一刻她就有些遗憾穿越回去的时候,还是没有准备充足。
竟然也没准备几个喇叭过来。
她又没有内力,不像裴翊他们那样,可以轻轻松松就喊得很大声。
她现在要喊得撕心裂肺的,才能确保下面的人能听到一点点。
光是喊这么两句,她觉得就跟跑完八百米一样累。
放完后,她停下来,看着城墙下众人的举动。
刚刚还像丧尸一般,拼了命一样往前狂奔的人群忽然停下来一点。
紧接着,余晚晚听到下面的人派了一个代表出来大喊。
“将军夫人,救救我们,请您救救我们,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过来的,现在整个太平镇的人都染上瘟疫了,城内大夫不够,药物也不够,若是我们还继续留在城内的话,我们就只能等死。
将军夫人,我们也知道我们应该听您的,应该老老实实留在太平镇内,可是我们怕死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后,又有人放声大喊。
“将军夫人,光是我们家里这两天就死了三个人了,我自己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死啊,将军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们进去。
求求您了,只要我们活下来了,以后我们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
“将军夫人,我们家的人全死了,就剩我一个了,我爹临终前的愿望就是想看着我传宗接代,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爹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余晚晚听得同情开始泛滥。
看来瘟疫比她之前听说的还要可怕不少。
一个家庭里面竟然就死了三个人。
还有的竟然全家都死了,最后就死剩一个人。
可是听到他后面的话,她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看来这个还真是他爹的愿望,都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忘传宗接代。
“将军夫人,求您放我们进去,求您救救我们吧。”
“将军夫人,求求您了,我们真的不想死,求求您了,求求您放我们进去。”
“咳咳咳,将军夫人……我爹……我爹快不行了,求求您了。”
这些人说着说着,全部都跪了下来。
朝着余晚晚磕头。
望着他们的样子,真的是一个个都削弱得都见过太奶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动摇。
想要大开城门,让人将他们放进来。
都救,全部都救,一个都不能少,她要让他们全部都活下去。
可这个念头就是一闪而过,很快,理智又占据上风。
这个时候放他们进来毫无意义。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并且还会降低他们活下来的概率。
“你们都先别激动,”余晚晚继续吼道。
如果能通过跟他们讲道理就说服他们,让他们不再往城里冲,这是最好的。
“我现在恳请你们都安静下来听我说,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是一定不会放弃你们的。
只要我能弄来更多的药物,我肯定让人第一时间送去给你们。
可是,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在弄到的药物有限的情况下,能吃上药的人也就同样变得有限了。
你们也可以自己去想想,若是你们真的冲进城,让城内的人也跟你们一样都染上瘟疫。
那我作为镇守在罗城的将军的夫人,你说我要是有药了,我会先帮谁呢?”
“没错,一旦罗城的百姓也染病了,在我手上药物有限的情况下,我肯定优先拿出来帮他们的。
但如果罗城没事,那我弄到药物的时候,我必然是会给你们的。
就这样的情况下,你们确定还是要冲进来吗?”
余晚晚觉得自己已经把道理说得很浅显明白。
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想透的。
她停下来,再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自己是想清楚。
很快,就有声音响起来。
“你们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呢?到现在药物跟大夫都还是不全,我们城里还是死了很多人。
现在又让我们在城里安心地等着,可是让我们等什么啊,等死吗?”
“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们冷静,让我们在太平镇里等着,可是让我们等什么啊?等我们的人都死光了吗?
等我们都死亡后,就没人将病带到你们城里,这样你们城里的人就安全了吗?”
“还是驸马爷说得对,生病的人又不是你们的,死的又不是你们,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帮我们呢?
就连你们派过来的大夫在给我们治病的时候,肯定也是没有尽心的,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控制住呢?
不仅没控制住,还让我们死亡的人越来越多了。”
“那我们还不如直接闯进去了,一旦我们闯进去,让你们城里的人也染病了,让大晟军也染上病了,你们身为将军跟将军夫人肯定就会着急。
就会迫不及待地去找药物,也会让大夫治疗得更加用心,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对,就像驸马爷说的那样,我们要冲进去,要让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染病了,他们才会真的着急,才会去解决问题。”
一连从两个人口中听到驸马爷这三个字。
余晚晚想将那位驸马爷拉出来鞭打一顿。
怪不得这些人会突然发疯,会这么不顾一切想要闯进罗城,原来都是那人渣唆使的。
“我们不要再听她废话了,事情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着急呢?我们还是赶紧冲进去吧。”
“对,我们赶紧冲进去吧,赶紧让城内的百姓都染上病,这样他们才会认真去治疗我们的。”
“冲啊,大家冲啊。”
余晚晚狠狠地皱着眉心。
城门外的百姓又变得骚动起来。
这些人戾气很重,所有人突然都往前冲。
他们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着,就算他们把自己人给踩了,也没停下来。
直到最前面的人碰到他们设置的路障。
疼得他们叫得撕心裂肺的,才让人群稍微停了停。
可路障是死的,人是活的。
当这些人一心想要冲破城门的时候,他们很快就会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