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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耶娜还是不想做这件事。此刻,她已经完全清醒,所以算是头脑清醒地投身到这个局面中,而且就各方面情况而言,她也掌握了尽可能多的信息。

但她还是极其不想掺和此事。

可她现在人在这儿,没躺在床上,而且把妹妹们叫醒、穿戴整齐再带到这儿,大部分工作都已经完成了。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准备就绪。就连平时内敛的枫叶,也把她的烤面包机加农炮抱在胸前,像哄婴儿似的,静静地上下颠动着。

魅力女超人和阿莱亚·伊克塔站在不远处,但彼此保持着一定距离。西耶娜琢磨着他俩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随即又觉得,要是真有什么,她肯定不是处理这种事的合适人选。

“好了。” 她说。见翠妮蒂和泰迪都没怎么留意,她又提高了音量,“好了,大家听着。我们大致知道‘响尾蛇’在哪里。但现在…… 快凌晨五点了。我们没办法像白天那样偷偷摸摸行动。”

“你们白天还偷偷摸摸的?” 魅力女超人问道。

西耶娜没理会这句插话。“所以,计划是…… 是把‘响尾蛇’引到我们希望他出现的地方,然后伏击他。魅力女超人、枫叶,你们俩是目前我们仅有的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人。理想情况下,我们要尽可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还要把他搞懵。”

“我…… 我能做到。” 枫叶说。

西耶娜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这是枫叶给她的,第二个,也是更好的一个抗震动装置。它和第一个有同样的局限性,也许无法完全阻止 “响尾蛇” 的能力,但肯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他的能力,而这或许就是他们所需要的。这个装置也更坚固,能承受一定冲击。“响尾蛇” 这次可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小熊座、班迪特,你们负责把他制住。”

泰迪朝她竖起大拇指,翠妮蒂紧接着又竖起六根大拇指。“没问题,老大。”

“阿莱亚·伊克塔,我要让他倒大霉。” 西耶娜接着说,“等班迪特和小熊座把他按住,你得碰他一下,对吧?”

“他听起来已经够倒霉的了。” 阿莱亚·伊克塔说。

“你能不能吸走他的运气,到底行不行?” 西耶娜问。她现在连敷衍着闲聊的心情都没有。

阿莱亚·伊克塔挺直了些身子。“呃,行,我能做到。” 他说。

“很好。” 西耶娜说。她有了个计划。虽说不是什么绝妙的计划,但好歹有个方向。“猫头鹰守望者,你跟我一起。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我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能读心?” 魅力女超人指着雅典娜问道。

“想让我抖出你最深藏不露的秘密吗?” 雅典娜问。

“她能感知情绪。” 西耶娜说,“还能让人产生恐惧。总之,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尽快把‘响尾蛇’制住,让他无法施展能力。我们不能把这事拖太久。等我们把他困住,‘褪黑素’就能帮忙了。”

“她有什么本事?” 阿莱亚·伊克塔问。

魅力女超人凑近他说:“她能让人睡着。”

“哦。她教数学吗?我觉得我有个老师就有这本事。”

西耶娜清了清嗓子。她本想责备阿莱亚·伊克塔,但他把她的几个妹妹逗笑了,还让魅力女超人露出了笑容。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开玩笑。不只是因为这能缓解一些紧张气氛,而是…… 好吧,她上次在公共场合讲笑话还是在中学的时候,当时她鼓足了所有勇气才说出口。

除了另一个女孩,没人听到她讲的笑话,那女孩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结果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从那以后,西耶娜就再也没开过玩笑。反正她一开始也不擅长讲笑话。

“好了。” 西耶娜说,试图让事情回到正轨,“咱们集中注意力。一旦把他控制住,就得一直让他动弹不得。‘褪黑素’擅长这个,但她可能帮不上忙。我觉得绳子对他不管用。所以…… 呃,这会有点棘手。”

“我们要叫hRF来吗?” 魅力女超人问。

“我还没叫。” 西耶娜承认,“但没错。要是我们抓住他,就把他交给他们。希望他们有办法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最后这句是问魅力女超人的。

她点点头。“嗯。我们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虽然不多,但总归有。那些队员有能放倒反派蒙面人的东西。他们还有笑气罐。小剂量使用不会致命,能让大多数人立马失去战斗力。”

西耶娜不知道这些,光是这个念头就有点让她不安。不过,要是能看到 “响尾蛇” 彻底晕头转向,倒也不错。“知道了。” 她说,把这条信息记下来以备后用。她看着自己召集起来的队伍。她的妹妹们,还有两个…… 算是朋友吧。感觉这阵容既强大又有些单薄。“我们出发吧。” 她说。

“我先去探路!” 翠妮蒂说。她分出的两个分身向两边伸展双臂,然后微微向后。“忍者模式。” 说完便跑开了。

西耶娜考虑要大幅减少妹妹看电视的时间。

留下的这个翠妮蒂和她待在一起,其他分身则飞奔穿过停车场。“好吧。尽量安静点,别被发现。” 西耶娜说。不幸的是,翠妮蒂黑白相间的服装可不是最适合潜行的。她会有点显眼。

“我们大致知道他在哪儿,对吧?” 魅力女超人问。

西耶娜点点头。他肯定没停在 “伊姆·奥顿” 咖啡店的停车场。“他应该在那边。我觉得我们可以朝他那边出发了。现在行动总比一会儿得跑着去要好。”

他们开始前进。步伐缓慢但坚定地穿过停车场,然后翻过后面一道已经被压弯、可供人钻过去的围栏。西耶娜和阿莱亚·伊克塔的手机都有手电筒功能,所以他们照亮了前行的路。枫叶也有手电筒,但西耶娜可不想一下子惊动 “响尾蛇” 以及这个区域的所有人。

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几乎没什么作用,不过她的妹妹们大多没遇到什么困难。雅典娜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个巨大的发光圆盘,翠妮蒂竟然和黑暗融合得相当好。枫叶和西耶娜一样不太能看清,她大多时候都紧紧拉着西耶娜的手。

“我好像找到他了。” 翠妮蒂说。

他们一直沿着小巷和几条位于贯穿城市的多车道大马路后面的小路走,大马路两边大多是商店。西耶娜不太确定,但她觉得他们已经相当接近 “握手” 做生意的那家咖啡馆了。很难说清。晚上的欧克莱尔感觉像个不同的世界。

“你在哪儿看到他的?” 西耶娜问。

“他坐在公交长椅上,看起来很沮丧。” 翠妮蒂说。

西耶娜眨了眨眼,花了点时间消化这条信息。“你确定吗?”

“嗯。看起来就是他。他穿着一身皮衣,戴着很酷的面罩,头发也很帅。” 翠妮蒂说,“我觉得他在喝啤酒。”

“听起来确实有点沮丧。” 魅力女超人说。

“这家伙心情不好啊,哈?” 阿莱亚·伊克塔说,“他是一个人吗?”

“看起来是。附近有一辆小自行车。呃,那种不是摩托车的?” 翠妮蒂说。

“是小型摩托车吗?” 魅力女超人问。

翠妮蒂耸耸肩。

“他是在露天的地方吗?离咖啡馆近吗?” 西耶娜问。她才不在乎什么随便一辆小型摩托车呢。

“对。他就在咖啡馆前面一点。附近有个小巷。要是我们想偷偷接近他,应该不难。” 翠妮蒂说。她在空中比划着,“我们只要从这边走,然后绕过去,再进小巷,然后出来,然后就搞定!”

西耶娜确实很想看到 “响尾蛇” 被 “搞定”,而且她也不介意伏击他。

“好吧,你能把我们带到小巷尽头吗?大家都请安静点,好吗?我们可能还得把手电筒关了。” 有路灯,所以情况还不算太糟,而且他们路过的很多公寓楼里面都亮着几盏灯,足以提供一些照明。

他们绕过去的时候,空气清新凉爽。翠妮蒂不断向西耶娜汇报情况。“响尾蛇” 看了看手机。又喝了一口酒。他掀起面罩,抠了抠鼻子。大多是些没什么用的信息,但知道翠妮蒂在留意观察,这就挺好。

他们来到了小巷尽头。西耶娜看着她的队员们。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如果一切顺利,这就将是她与 “响尾蛇” 战斗的终结。在那一刻,她将在无意间成为欧克莱尔唯一真正的反派。

“好。” 她说,“班迪特,你能派一个分身去把他引到小巷里来吗?其他人…… 准备好。要快、要狠。我们要速战速决,让他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