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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盛容气的在雨里捶地。

阮清霜冷漠的看着她,转身离开。

待冯嬷嬷将人从雨里带回来时,柳盛容已经晕了过去。

一场大雨,加上急火攻心,柳盛容发了急病。

碎碧一边给阮清霜泡茶,一边道:“静安院今日又换了个大夫,可我瞧着那样子,应该也没辙。”

柳盛容这一病,便病的厉害,换了好几个大夫,药也吃了大半个月,没见好的动静。

碎碧说:“我瞧着,是没什么气候了。”

阮清霜冷笑,心想也不过如此。

眼前少了个老婆子碍事,阮清霜轻松了许多,淡淡道:“她要换大夫便换,要什么药材也尽管给,别落下什么不好的口舌。”

免的传出去,说她这个做媳妇的,不治婆婆的。

“对了,白神医说他要离开京城了,咱们要不要送送?”碎碧问。

阮清霜一愣,“这么快?”

“不快了,这次白神医在京城足足待了大半年,已经是难得。我还想留,但是白神医说什么不肯再待,说姑娘现在没什么事,他待不住。”

阮清霜听罢轻笑。

这小老头,整天就想着出去浪。

“行,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叫上小白咱们一起去给他送行。”

阮清霜如期到了,白鹤仪一副等不及要开溜的样子,摸了摸小白的头,“小娃娃,要不要跟我走啊,你娘可是把你卖给我了。”

阮小白古灵精怪,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信,娘亲不会卖我的。”

白鹤仪哈哈大笑,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几口。

“你这小娃娃聪明的很,我是真舍不得啊。不过你娘不肯割爱,等我什么时候在玩够了,回来收你做徒弟好不好?”

阮小白含着手指,呆萌道:“我认你做师父,就可以像娘亲一样厉害吗?”

“那当然!”

阮小白高兴了,举起小手击掌,“那咱们一言为定。”

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一合,白鹤仪高兴的皱纹全笑了出来。

“小丫头,你不肯叫我师父,让你儿子叫我师父。这叫——母债子偿。”白鹤仪一脸得意的说。

阮清霜翻了个白眼,把人夺回来,“这次又准备出去玩多久?”

白鹤仪捋了捋胡须,“天地之大,我还没走遍。再过两年吧,反正我这身子骨还硬朗,要是不行了,那就得你来救我咯。”

白鹤仪说完,便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苍茫的原野上,白鹤仪拄着一只手杖,仙风道骨的胡子随风飘扬,颇有一种风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阮小白挥了挥手,乖巧道:“白爷爷再见。”

这一别又不知得几年后。

阮清霜回头,忽然觉得气氛不对,扭头看了眼碎碧。

碎碧很快反应过来,手摸到腰间,不动声色的走到阮清霜面前,两人快步往马车去。

刚加快脚步,便看见四五人冲出来。

阮清霜步伐一顿,发现后面又跟过来几个人,前后足足有十几个。

这里是郊外,方圆都没有人,局面对她们非常不利。

阮清霜看着这伙黑衣人,明白这就是长期以来,盯着王府的那个秘密组织。

可王府外面那些眼哨都被她处理掉了,这些人是哪来的?

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行踪?

阮清霜顾不思考答案,护住小白,望向那些人问:“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我又哪里得罪了你们,要三番五次跟踪暗算于我?”

“若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还请给小女子一个机会,我亲自登门道歉。”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身材修长,手长脚长,拿着一把精钢制成的长刀,语气没有一丝感情:“这个,你不想要知道。”

话音刚落,黑衣人抓着长刀突袭而来。

阮清霜脚尖点地,往后一退。

碎碧顺势顶上来玉黑衣人交手,阮清霜护着小白往侧边走,另外的黑衣人立刻突围上来。

对方人太多,想跑太难。

阮清霜躲过几个狠辣的招数,反手一脚踹在黑衣人手腕上,接过他手里的刀。

一刀解决两个。

鲜血喷溅,落在阮清霜的背上。

阮小白缩在怀里,小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见碎碧和好几个人对招,开始渐落下风。

阮清霜虽然还能应付,但怀里抱着小白,单手施展不开。对方人实在太多,光数量就让她们难以应付。

再这样下去娘亲会受伤的!

阮小白着急的看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口哨,放到嘴边吹响。

尖锐的口哨声响彻整个平原。

阮清霜看了眼怀里的人,笑道:“干的漂亮,不愧是我的儿子,回去给你加鸡腿。”

阮小白高兴的比了个大拇指。

阮清霜一刀劈退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累的直喘气。

就在这时,耳旁似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越来越近……

长至脚踝的草丛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毒蛇。等黑衣人注意到脚下,已经来不及,四面八方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向黑衣人。

几声闷哼过后,几人黑衣人统统倒地。

剩下的几人见状不妙,挥刀劈砍毒蛇,准备逃走。

但阮清霜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从腰间取出暗器,阮清霜一把挥出去。

三人统统倒地。

危机解除,阮清霜累的直喘气,将小白放回马车上。

碎碧跌跌撞撞走过来,阮清霜扶住她,“你没事吧?”

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幸好不严重。

阮清霜拿出纱布紧急包扎,扶着人上去。

“先回府。”

入夜。

阮清霜刚进去,便看见墨渊焦急的等待,看见她时表情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沾了许多血,都是交战时溅的。

阮清霜把碎碧交到他手里,道:“把人送到我房间,烧点热水来,碎碧受伤了。”

墨渊担忧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阮清霜摇头。

墨渊松了一口气,又看着这满身的血迹,只觉得心口像被重重击打了一拳,让他难以呼吸。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准备热水啊!”阮清霜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