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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碧端了一杯茶来,低声道:“是有些下人看见了,但管家识趣,昨夜便叮嘱过不要乱说。如今传的这么快,应当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都知道,是柳盛容。

阮清霜嗤笑,眉眼冷漠,“我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

以为找几个下人,泼一些脏水,就能让她落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能对付对付以前的阮清霜。

在她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日到了发丧的日子。

仅半个月的时间,管家还真办的有模有样,里外挂上了白,祠堂里的棺材放的是晏峥生前旧物,主持下葬的,是宗族里请来的长老。

晏氏这一族,本只是江湖草寇,百年前跟随高祖开国,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异姓王,享宗亲待遇。

这在当年是命换来的荣誉,如今却成了威胁。

但晏峥好歹是威名赫赫的战神,为国打下十三座城池,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因此丧事办的轰轰烈烈。

天还没亮,便有百姓自发围在王府门前,俯首叩拜。

阮清霜换上丧服,粉黛未施,半披着头发出现在众人视野,看起来憔悴又惹人怜爱。

爱屋及乌,大家对这位生下王爷唯一血脉的女人,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各位百姓,我知道大家都很悲痛,王爷已丧,尸骨未存。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王爷的命。”

“可我还有孩子要照料,再痛,也要忍下去,撑起整个王府。我向大家保证,会尽心抚育好王爷的孩子,不让晏家的血脉,在王爷手里断了!”

阮清霜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将众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原本对阮清霜持保守态度的人,如今彻底被折服,开始发自内心的,敬佩起这个内心坚韧的女子。

柳盛容的脸色铁青。

她刚从静安院出来,便看见这幅场景,脸都黑了。

离开门口,阮清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哪里还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表情,冷淡的看着镜子。

“我讲的还不错吧?”阮清霜挑眉。

墨渊呆愣住。

刚才阮清霜那一番话,他是真的有些听楞了。

若不是知道阮清霜的性格,他几乎真信了那些话。

“你就一点难过都没有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好歹是你的夫君。”

阮清霜偏头,看着似乎在打抱不平的墨渊。

“我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了,我难过什么?”

“他不管不顾把我娶进王府,新婚之夜又弃我离京,要说我这些年受罪,他至少占一半的原因,哪里来的恩?”

原主一个桑户女,会嫁给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是有原因的。

当年晏峥在郊外遭人暗算,是阮清霜的姐姐救了他,还替他挡住了贼人致命一击。

因此,晏家欠阮家一条人命。

阮清歌临终前,含泪交代晏峥,替她照顾好唯一的妹妹。

晏峥是为了报恩,才娶了阮清霜。

根本没有想过,一个从小生活在郊外的农女,骤然进入关系复杂的大宅院,会发生什么。

新婚第二天,晏峥一句交代也没有,天还未亮便走了。

“明知家中有个不省心的继母,还有个盯着王妃之位,虎视眈眈的小妾,却还要把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娶回来。”

“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阮清霜走近,侧过自己的脸,“看见了吗?这就是柳烟芸的杰作。”

离得近时,阮清霜脸上淡淡粉色的伤疤,便看得一清二楚。

墨渊猛地僵住。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墨渊的眼神难以置信。

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阮清霜脸上的伤疤,几乎可以想象,她当年遭遇了什么。

“不过我也不怪他。”阮清霜淡淡道,抓了把纸钱点燃。

“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绑在了一起,没有感情,也不指望他多惦记着我。所以,九泉之下,也别怪我不给你哭丧。”

阮清霜是真哭不出来啊。

身后传来动静,阮清霜回头一看,晏氏族老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鸡皮鹤发的老者,手中拄着名贵的黄花梨木拐杖,往那一立,不怒自威。

阮清霜眯眼,直起了身子。

“阮氏!”

左侧老者最先发话,拐杖狠狠驻地,咚声吓了众人一跳。

阮清霜漫不经心的擦了手,方走下台阶,缓缓行了一个礼,“见过各位族老。”

虽是行礼,但轻慢的态度惹怒柳盛容,当即煽风点火到:“各位叔伯,您看看,这还是您们在场,阮氏便如此狂妄,您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样。”

阮清霜挑眉,盯着她。

“你不知道?”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柳盛容想起那天的事,就后怕,不敢说话。

“放肆!”

晏容重重呵斥一声,伸出两指对着阮清霜,“你身为儿媳,竟然对婆母不尊,对长辈目中无人,简直荒谬!”

“我听说,你还大闹王府,重伤良妾?”

“良妾?”

阮清霜听见这两个字,像听见什么惊天的笑话。

“叔伯,做人不能光听一面之词,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打伤柳烟芸?”阮清霜冷笑道。

说道这里,柳盛容有些慌了,岔开话题,“你不仅打伤芸儿,你还与外男有染!”

此话一出,犹如深水炸弹。

若是之前只是冲突问题,这桩罪过,就上升到德行了。

三位族老在路上便已有所耳闻,因此对阮清霜意见颇大,冷眼看着。

柳盛容把墨渊抓出来。

“看,就是他!”

“阮氏在外四年,尚且不知如何度过,一回来身边竟带着个男人,您说荒唐不荒唐?”

柳盛容故意扯开嗓子说,像是故意要让众人听见。

好好一场丧礼,被闹的停下,所有人不敢动作,望着风波中心。

阮清霜乌黑的眸子渐渐寒下来。

墨渊也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中,透着一股戾气。

“岂有此理!”

晏容气的大吼,拐杖狠狠敲了三下,呵斥道:“此等伤风败俗之人,就算生下王爷的孩子,也断断留不得,来人!”

碎碧顿时警戒,拦在阮清霜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晏容没想到,只是一个丫鬟,居然敢在他面前吆五喝六,气的脸都红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妖妇,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