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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

管家不提醒,阮清霜还真忘了。

青阳王死了,虽说尸体没找到,但总得立个衣冠冢。

“随便吧,全权交由你来办。”

阮清霜对这位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可毫无感情。他的丧礼办成什么样,也不关心。

原主的记忆里,甚至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了。

新房内烛火昏暗,原主又疼的泪眼模糊,根本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第二天男人便带兵离京,如今四年过去,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管家不知阮清霜想法,还以为是自己受到器重,欢欣鼓舞的跑出去。

阮清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早上被吵醒了两次,压根没睡饱,不过这会也睡不着了。

再去库房一趟。

昨天天色太晚,又被打断,一无所获。

这次阮清霜有备而来,库房周围不会有人打扰,可以在里面尽情寻找。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

阮清霜毫无收获。

墙面,地面,甚至横梁,阮清霜都找了个遍。

统统没有。

库房从结构上看,也不像有暗室的样子。

“到底藏哪了?”阮清霜泄气的靠在窗边,不停扫视这个房间,希望能找出什么破绽。

什么都没有。

“如果东西不在库房,那就在其他地方。”

可青阳王府这么大,光院子就有几十个,房屋更是数百,一个一个找得找多久?

阮清霜决定今天先这样。

反正她人已经在这,迟早能找到。

刚离开库房,便听见后院一阵吵闹,两个身上带血的嬷嬷,被拖着出来。

阮清霜抱胸站在一边,看见墨渊面无表情的挥手,示意人带走。

周围不少下人受了惊吓,面色苍白的躲在角落,不敢吱声。

阮清霜走过去,看着几个行刑的家丁,拍了拍手掌。

“干的不错,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做错了罚,做对了自然就有赏。”阮清霜从怀里拿出几块银锭子,毫不犹豫的赏给了几人。

顿时,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这一块足足有一百两,是他们这些下人,干一辈子活也挣不到的数目。

阮清霜这一赏,彻底让围观那些人红了眼,连刚才的害怕也忘记了。

“以后,只要你们忠心,好好干活,这样的赏赐多得是。但若是有人存二心,下场就跟刚刚那两个嬷嬷一样!”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跪下,表示忠心。

如果说,昨天是一场下马威,靠雷霆手段让大家畏惧。那今天,就是一场软硬兼施的驯服,让这些下人心悦诚服。

墨渊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目光欣赏。

阮清霜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眼神,轻佻的勾了勾唇,“那么喜欢看着我?”

墨渊脸色一红,立即避开目光。

院子里那么多下人,阮清霜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我只是想不通,王妃如此手段,当初为何会被赶出王府,在外面独自生下世子。”墨渊岔开话题。

阮清霜眉头轻佻,欢快的语气说:“因为之前的阮清霜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阮清霜。”

墨渊楞在原地,没明白。

阮清霜也不需要他明白,哼着小曲走了。

静安院。

丫鬟百香跪在地上,如泣如诉的像柳盛容汇报,“我们夫人自从昨日被伤后,便没睡过一个好觉,疼的钻心刺骨,常常哀嚎。”

“大夫说伤的太严重,又染了污水,就算能好脸估计也毁了。”

“老夫人,求您救救夫人吧,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啊,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毁容,那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百香声泪俱下,朝柳盛容一下一下磕头。

石板路上血迹斑斑。

柳盛容心疼的把人扶起来,“好孩子,我怎么不想救芸儿,她是我亲自挑选进来的,只是我现在这样,你也看见了。”

“我好歹是王府中的长辈,阮清霜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将我禁足于此,我现在就连看芸儿一眼,都做不到啊!”

柳盛容是真觉得委屈。

她苦熬了半辈子,总算从小妾熬到正房,从媳妇熬成婆婆。

好不容易,以为有舒服日子过。

全被阮清霜毁了!

“若只是想离开这里,那倒好办。”百香忽然说。

“你有什么办法?”

百香道:“我看管家正在忙着白事,您是王爷的继母,到时候自然要露面,阮氏就算想困,也困不住您。”

“到时候,宗族里也会来人,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

百香有几分机灵,不少事情,都是她在柳烟芸身边出谋划策。

柳盛容一听,好似想起了什么,咬紧牙关道:“她就算再厉害,也不能不顾纲理伦常,在外面待了四年,回来还带个男人。”

“我看那个男人,八成就是她在外面的奸夫!还想带到王府里来,秽乱内宅!”

“去,把这件事传出去,闹的越大越好。”

*

午后时分,阮小白睡了,凤栖院安静祥和。

阮清霜斜靠在铺着黑狐毛的软塌上,姿态慵懒,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查到什么了吗?”

碎碧摇头。

“很奇怪,我查墨渊这个名字,几乎查不到任何事迹。”

“要么就是江湖上根本没这个人,要么就是,他随口编了个假名字。”

阮清霜皱眉。

她猜到墨渊来历可能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麻烦。

“查不到就先别查了,免的打草惊蛇。”

她很好奇这个凭空出现的小贼,如今已经两三天,若是有什么目的,也该行动了。

入夜,阮清霜离开凤栖院。

她特意把墨渊的房间,安排在凤栖院外的旧院,离得不远不近。

如今深夜,所有人都睡了,阮清霜悄无声息的来到屋后。

烛火还亮着,窗户透出朦胧微弱的光,听不见什么动静。

阮清霜推门进去,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点声息,甚至连呼吸都控制的十分微弱,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几道竹帘之后,阮清霜缓缓前进,就在要进入卧房的瞬间。

一道掌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