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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息怒,皇上恕罪,草民无能……”七八名百姓跪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告罪求饶。

齐聿珩打量一眼,缓声询问:“何事惹父皇动怒?”

皇帝拂袖震怒道:“一群招摇撞骗的刁民,竟诓到朕头上来了。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几名工匠吓的肝胆俱裂,哆嗦着求饶。

屋外侍卫得令进来,欲要将人拿下拖出去。

“且慢。”齐聿珩出声阻止。

“父皇,他们究竟犯了何罪?”齐聿珩眉头紧拧着问皇帝。

帝王虽掌握着予夺生杀的权力,但也不能随意滥杀无辜。

皇帝冷睨着他道:“朕方才说的不够清楚吗?怎么,你要忤逆朕不成?”

“儿臣不敢。”齐聿珩连忙告错,避免再激怒皇帝。

“哼!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昨日在朝堂上你可是敢的很。”皇帝冷盯着齐聿珩,心中尽是不满。

皇帝子嗣不丰,只得三位皇子,齐聿珩乃皇后嫡出,又德才兼备,深受百官推崇。

曾经,皇帝也非常喜爱齐聿珩,为有这么个出色的儿子而高兴。直到后来齐聿珩成年进入朝堂,开始干涉反驳他行事,皇帝逐渐生了不喜。

尤其是近几年,皇帝感觉齐聿珩越发放肆,已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父皇息怒,儿臣是为稳固朝堂,还请父皇明鉴。”齐聿珩问心无愧。

这些年皇帝做了不少昏庸之事,若非他劝阻补救,朝中早便怨声载道,‘迫君禅位’了。

然他的一片苦心落在皇帝眼中,却是拂逆天威拉拢臣子居心叵测。

“几个刁民与朝堂何干?”皇帝斥问。

齐聿珩道:“他们确与朝堂无关,但他们死了,家人会愤怨喊冤,从而引得百姓声讨议论,影响父皇圣誉威仪。”

皇帝听后陷入沉思,好半晌隐忍着怒气道:“将他们拖下去,杖二十。”

打二十杖要不了性命,齐聿珩没再阻止,几名工匠也未再求饶。

来之前他们便知道,难以全身而退,不过是没得选择罢了。

“是。”侍卫得令将人押了出去。

此事勉强揭过,皇帝不悦的问齐聿珩所来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凭着多年经验,皇帝明白齐聿珩来找他必然没什么好事。

“有两份重要奏疏,需请父皇过目。”齐聿珩恭敬呈上。

皇帝没有立即接,而是拿起桌案上的木盒走进内殿,亲自放进床头暗格锁好。

齐聿珩捧着奏疏跟进去,记下了碧灵芝所放位置,在皇帝转过身前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皇帝瞥他一眼,拿过奏疏到书案后坐下翻看。

阅看完,皇帝提笔御批,齐聿珩在旁侍墨。

其实,皇帝年轻时是个好皇帝,也有治国之能,国家大事上从不糊涂,东临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

也正因如此,皇帝觉自己天命不凡,不该只活七八十载,继而钻研起了长寿之道。

这本没有什么罪错,只是人一旦对某件事物偏执过甚,便会失去理智变得疯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犯下种种罪错。

皇帝便是如此。

每每思及,齐聿珩都痛惜不已。

他竭尽全力试图匡正皇帝,却适得其反,令父子间渐行疏远,生了嫌隙防备。

或许,这便是天命。

“行了。”皇帝将批好的奏疏递给齐聿珩。

齐聿珩接过,状似随口问:“父皇召百姓进宫做何?”

“怎么,朕的一举一动你都要过问?”皇帝龙目微眯,眼含审视。

“儿臣只是关心父皇。”齐聿珩坦然自若。

“你若真关心朕,就不该帮着定北侯府忤逆朕!”提起这事儿,皇帝就恼火的很。

若非齐聿珩带头施压迫他放了谢知熠,此时定然已经审出打开机括的方法了,哪还用得着费心劳力从宫外寻能工巧匠。

齐聿珩沉默片刻,顶着皇帝的怒气问:“碧灵芝是唯一能救谢世子的灵药,父皇当真要占为己用吗?哪怕朝臣寒心百姓唾弃?”

“混账!”皇帝拍桌大怒,愤而起身,指着齐聿珩就是一通斥骂。

骂他悖逆不孝,吃里扒外,诬蔑君父……

齐聿珩垂首听着,不发一语。

他知道,皇帝已经无可救药了,曾经那个令他敬重景仰的父皇,再也回不来了。

“滚!”皇帝骂完尤不解气,抓起书案上的镇纸狠砸过去。

齐聿珩没躲,坚硬镇纸砸到他额角上,破了拇指大一块皮,立时浸出血来。

“儿臣告退。”恭敬的行了一礼,他步履沉重又坚定的离开。

踏出承乾殿时,额角血珠顺脸淌下,看着骇人的紧。

“殿下。”唐砚担忧上前。

“无妨,回去吧。”齐聿珩从袖中扯出锦帕,摁住额上伤口。

汪海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

但他在宫里当差,齐聿珩身边的宫人他见过也不稀奇。

没再多想,汪海抬脚进了承乾殿。

皇帝怒气未消,很是不快的道:“再去找些会开机括的工匠来。”

汪海一脸为难,“盛京擅机括的工匠,这两天都寻来了。”

“什么意思?偌大盛京能人济济,竟找不出一个能开机括的人?”皇帝十分不满。

汪海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机括复杂精巧,怕是只有谢二公子知晓打开之法。”

“废物!朕要你何用!”皇帝气的在殿中走来走去,边走边骂。

“审人审不出,寻人也寻不到,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汪海躬身听着,不敢反驳半句。

皇帝性躁易怒,他早已习惯了。

眼下事态发展不受控制陷入僵局,皇帝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汪海继续寻找匠人。

至于定北侯府那边,能拖一日是一日。

他不交,定北侯也拿他无法,总不能进宫来抢。

烈日当头,炙晒灼热,齐聿珩却觉心中寒凉一片。

从另一条路回到东宫,齐聿珩问唐砚路线可都记住了。

唐砚点头,让齐聿珩先处理额上伤口。

屋中哄孩子的太子妃袁静仪见到齐聿珩受伤,吓的惊呼出声。

“谁这么大胆竟敢伤殿下?”

齐聿珩皱眉道:“你小声些,别大呼小叫闹的人尽皆知。”

袁静仪闻言有些委屈,“殿下伤的这般明显也藏不住,谁能瞧不见。”

齐聿珩无法回驳,让袁静仪拿来金创药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