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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午膳后谢知行喝了药歇下,纪棠终于抽身得空。

她赶忙去到侧屋,抓紧时间做绒花。

雨又下了起来,哗哗啦啦了一阵,转为淅淅沥沥。

纪棠专心致志,毫无所觉。

谢知行睡了一个时辰,悠然转醒。

重黎进到内室,向他禀报杜家之事。

谢知行坐到软榻上,凝神细听。

当听到杜霆今秋要来盛京上任时,谢知行眉头微拧,“是正常升迁还是周明绪的运作?”

重黎道:“应是正常升迁。”

“据探查走访到的消息,杜大人是个勤政为民的好官,这些年在淮州做了不少政绩建树,深爱同僚敬佩百姓爱戴。”

“如此说来杜家并非攀龙附凤之辈。”谢知行若有所思。

重黎不敢妄言,只将探得的消息如实呈禀。

“杜家小公子勤勉好学,已是举人之身,应当要参加明年春闱。”

“嗯。”谢知行淡应了一声,此事合乎情理。

重黎继续禀报,将杜家三代都交代了个清楚。

谢知行听完思忖了好一会儿,有一事不明,“杜霆既清正不阿,又缘何会将爱女远嫁到彭阳伯府做续弦?”

“五年前,周三公子带着媒婆亲赴淮州求亲,又有同地为官的周家表亲保媒。”

重黎大胆猜测,“杜家应是不知周三公子面目。”

谢知行听明白了,周家是骗婚。

彭阳伯府料准了杜家官低人轻,便是事后知晓了周庆轩为人,也不敢如何,也不能如何。

这样的事并不少见,甚至还有强娶的也不稀奇。

“安插个人进彭阳伯府,杜卿仪有什么事立即回禀。”谢知行吩咐。

确认杜家和杜卿仪没有心怀不轨后,谢知行开始为他们不平,安插个眼线留心些以防万一。

毕竟,周庆轩劣迹斑斑,彭阳伯府待杜卿仪也算不得好,还曾欺压过她。

“是。”重黎应下离去,着手去办。

谢知行看了眼屋外微雨,唤来夏蝉问纪棠做什么去了。

“少夫人在侧屋。”夏蝉如实答。

谢知行眉梢微挑。

她这般爱做木雕?

一开始虽是有意支开纪棠,但时日长了,谢知行也觉有些奇怪。

只是个趣好罢了,用得着日日都做?一有空就做?

想到此,谢知行挥退夏蝉,起身去橱柜里拿出他母亲的雕像。

之前只顾着惊喜,看的不够仔细,眼下细细一瞧,才发现纪棠手艺颇好,堪比外面的木雕大师。

整个雕像不论是头发衣饰,面容五官,都雕刻的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母亲。”谢知行看着,仿佛见到了他母亲一样,不自觉低唤了一声。

雕像没有回应他,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谢知行也跟弯起唇角,指腹轻轻摩挲。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见到他母亲了。

纪棠这份生辰礼,着实送到了他心坎里,给予了他无限慰藉。

睹物思人,也要有物可睹才行。

抚摸着雕像思念,远比看着画像更深切入心。

谢知行瞧了许久,将雕像凑近面庞,轻轻依偎上去。

他闭上眼,想象自己靠在母亲膝上。

苏嬷嬷说,他母亲很爱他,时常抱着他看花晒太阳。

可那时他实在太小,没有半分记忆。

“知行……”思绪沉浸间,谢知行听见了他母亲唤他。

“你看,这是母亲给你种的楸树,你要跟它一起茁壮成长,福寿绵长。”

“好。”谢知行低低回应,睁开眼却是一片空寂,只有手中雕像始终微笑地看着他。

母亲……

谢知行温柔摩挲着雕像,以慰怀思。

天色暗下时,侧屋的门打开,纪棠揉着脖颈出来。

坐了一下午,浑身都生僵发麻,难受的紧。

她没有立即回主屋,而是站在廊下,一边看雨一边舒活筋骨。

雨滴一颗一颗落下,似珍珠坠地,砸到坚硬石板上碎溅成点点晶莹。

一颗又一颗,纪棠觉得有趣,盯着看的入神,心绪也跟着放松下来。

“瞧什么呢?”谢知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纪棠恍然回神,“看雨。”

“哦?”谢知行讶然。

纪棠指着院中雨滴道:“你看,像不像珍珠碎地。”

谢知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瞧了会儿道:“阿棠形容的很别致。”

纪棠羞赧道:“我读书少,让你见笑了。”

“不,我是说你形容的很惟妙。”谢知行伸手牵起她,缓步往屋里去。

纪棠低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心中漾起奇异的甜蜜感。

他们如今,越来越像夫妻了。

次日,雨依旧在时断时续的下。

纪棠以想做木雕静心为由,用过早膳就去了侧屋。

谢知行没说什么,只是一日过去,傍晚雨停后出屋去接纪棠时,目光幽深地望了侧屋一眼。

“日日做木雕,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吗?”谢知行闲话着问。

纪棠道:“习惯了,有点事情做时间反而过的快些。”

谢知行闻言蹙眉,“阿棠是觉着同我一起无趣难捱吗?”

纪棠慌忙否认,“不是。”

“我只是……只是喜欢做木雕。”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也不知谢知行能不能信,若他再问,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纪棠心绪立时紧张起来,被谢知行牵着的手也有些发僵。

“那阿棠新雕的是何物?”谢知行有些好奇。

纪棠支吾道:“兔……兔子。”

“阿棠喜欢兔子?”谢知行在心中思索开来。

兔子安静乖巧,养一只也不是不行。

“嗯,喜欢吃。”纪棠说着,脑中不由想起了麻辣兔,红烧兔……

在清河村的时候,很难买到肉,也没有银子去买肉,实在馋的不行的时候,她和木樨就会做陷阱抓兔子野鸡等小型猎物。

运气好的时候,能抓住一两只,够她们饱餐几顿。

运气不好,就只能挖些山野菜回家,总之不能跑空。

许久未吃兔子,纪棠想着想着,竟有些生馋。

谢知行看出来了,将之前的话咽回去,重新组织言语,“想吃什么口味?我吩咐厨院明日做来。”

纪棠咽了咽口水,“麻辣可以吗?”

因着谢知行身体不适不能吃辣的缘故,平日里的膳食都以清淡为主,偶有红烧之类菜色,味道也不重。

这对于喜辣的纪棠而言,委实有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