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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县没通火车,目前来说,铁路还是最经济实惠的运输方式。从齐市到台县修一段延长线,要修七十多公里铁路。

从运输成本角度考虑,从丰城真达台县,中间能少走三百多公里,而且,丰城下面一个叫柴湾的小站与台县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公里,许多台县的老百姓要做火车出行的,都是到柴湾站坐车,而不是往齐市折腾。

台里把申请打上去几个月了。

我找余凯旋帮着打听过,白市也在申请设站,也是从丰城分线。目前各方面人力物力,只有开工一条铁路的能力,这次上不了,就得等。

现在发展太快了,要修建的铁路线太多,这一排就不定排到什么时候去了。”

不是,洛清微听了半天,听明白了,台县和白市在争一条铁路线。

“但这跟你个人有啥关系?恶心你一下也不能影响铁路的进度啊。”

沈默就笑,抬手揉了洛清微的头两下,眼里是上洛清微脸红的深情,“若是你和我感情出了嫌隙,你的发小们,叔伯姑舅姨们,会给我一点教训,让我明白你的重要性的。

只要有人稍稍挡一挡,就有了空档,他就有机会抢先一步,说不定车站项目就落地在白市了呢。”

项目申请几个月批不下来,他能不问问原因嘛。早都把背后的事情打听得差不多。所以这事一出,他就想到乔南迁身上。

“白市新起了一个永兴矿业集团,跟齐市的永兴化工集团都是雷笑天挂着总经理,背后是一个老板。”

要不是有这一层联系,也不会想到乔南迁身上。

更重要的是,“修建一条铁路,可以带动沿线的经济。这不只是对某一个公司或是个人有利,是利在千秋的大功德。”

这么说的话,洛清微听明白了,这是扎扎实实的政绩。是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我知道了,我给凯旋哥打电话,看看余叔什么时候在家,咱们过去一趟,过年没有回京城,回去一下也是应该的。”

沈默拦着,“我自己去吧,你跟我一起去味道就变了。”

他被人质疑靠裙带关系无所谓,反正他的身上一直就是带着孟家的标签的。

但人家领导也有领导的考虑,他媳妇儿一出现,就相当于不给人家做选择的机会。

“就是去打听打听消息,这些年一直有走动,不用那么正式。”

既然他这么说了,洛清微也不坚持。

不过还是给余凯旋打了电话,提了一句,有人坑她的事。

这么恶心她的事儿,她找发小诉个苦,也很正常。

这不是,刚挂电话,没半小时,吕清远的电话就来了,“有人欺负你,你咋不找我?”

哎哟喂,“哥啊,还没到找你告状的程度啊。再说,我这也是才知道根子在铁路上,这不是就找凯旋哥了。他找你啦?不会也告诉其他人吧?”

“那你以为呢,不告诉等我们知道了,能放过他?”

“您这现在都是团长了,日理万机的,好好带兵呗。春生哥都飞行大队长了,开飞机可不敢分心。玉梅和甜心家里不是忙,就是闹心。章成国内国外的跑,都不咋混圈子了,再给我着急上火的干啥。真不是大事儿。”

“非得等大事儿再说呗?那咱们要都一辈子遇不上大事儿,就都别联系了是吗?”

那肯定不是。

“事业为主,事业为主。这不是平时电话也没断过。我也没少了往家里给送菜呀,孝心我可没比你少好嘛。”

因着大舅爷在,他的助理差不多每星期都往返在京城和港岛的路上,台县菜好吃,日常都帮着往京城和特区送。

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主打就是一个心意。

她父母的遗泽再重,如果不是她维护得好,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掉。

二十多年了,随着那一批人慢慢的老去,逝去,下一代掌权,可没那么些人情可看。

说到底,人得先自立自强,自己足够强了,别人才能重视。

……

沈默出差了,家里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影响,用洛洛的话说,“本来白天也不怎么能看到爸爸。”

这孩子,“你爸不是说了要带你去京城,住二伯家,你不是自己不去的吗?”

当妈的帮着孩子爸说话。

洛洛摇头,“那还是算了,我这成绩都这样了,再请假,回来期中考试不得掉出前十名了,我怎么活?上次沈熙就是没受住诱惑跟我二伯去了一趟日本,回来考试没及格。我二伯娘收拾他,我爷爷收拾我二伯。

俩人罚跪了一个多小时呢。

我可不想被罚跪,咱家这么多人,被谁看到,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还有这事儿呢?

洛清微都不知道。

孩子们大了,一个两个的,小妖儿可能折腾,写信,打电话,因着寒暑假都到一起,所以并不生疏。互相之间通讯勤着呢。也有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了。家长们都默契的当不知道。

“行,那你好好学习吧。”

这边送走一个,后面于波手里拿着馒头,正往外跑。昨儿个学到后半夜一点,早上没起来,她跟在后边喊,别边跑边吃,肚子进风,孩子嘴里应着,频子没停,并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叔,跟于波说说,每天至少得保证六个小时睡眠,要不然白天困,应该听课效果。她成绩够好的,肯定能考上高中,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于波转学过来,还是能保持住前三名,孩子特别刻苦。但是一直考第一的孩子,突然变成前三了,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这也是洛洛的压力来源之一。她波姐考前三都焦虑了,她都前十了,可不是快跟笨蛋画等号了。

家里姐姐弟弟,都没有这么差的名次。

对于于波,他们两口子也劝过,别太累,但是孩子努力,这个真没法说,只能是鼓励。

马叔也说,“没事儿,她自己心里有数,知道只有考学这一条路,才能出息。话说回来,当初你们考大学的时候,还得带孩子,还得上班,不也是这么复习的,吃饭都得举着课本看。

想考学,哪有这么容易的,学吧,只要学到脑子里,都有用。”

也是。

这么想着,到学校上班之前,去了一趟新华书店,买了四本黄帝内经,到学校就让班长通知开班会。

“咱们四个宿舍,每个宿舍一本,每人把书抄一遍,不能买现成的,必须自己手抄,下周开始,每周两小时班会,我挨个过筛子,每周背三页。背不下来,扣日常分,学期末算学分。下周我再买模型回来,每周认三到五个穴位……”

二十八个学生,在下面听得,一个个小脸煞白,一脸菜色,“老师,饶命啊。”

一样的专业,别的班,人家只上完课程表安排的课,考试及格就行。自家老班,比高中老师还狠,背汤头歌,背本草,背各种药方子,认草药……

好吧,洛老师每周给开小灶做好吃的,安排大家吃肉。还给做各种小零食,送到宿舍里。放寒假之前,每人还给发了两双袜子,说是老家袜子厂的样子。

这学期开学,又每人给发了一套运动服,说是有服装厂的老板来考察项目,衣服是样板,他们当是给做广告了。

家里条件不好,每个月补助都得攒着一半往家里邮的同学,这些东西可是救了命,雪中送炭了。

就是没那么紧张的,这些也是平时见不到的好东西。

“少抱怨,谁不想背的也行,转班吧。哦对了,我可是联系好车了,五一去泰山春游,费用我包。有没有不去的?”

“没有,没有。”

有玩的,还免费,那别的都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们是高兴了,别班的同学可是羡慕得不轻。

“洛老师,你这样儿,显得我们不会当班主任似的。再这么下去,学生们要跟我造反了。”

专业总共两个班,另一班的班主任王老师不满意。

洛清微才不跟他杠呢,“这好办啊,我们班不是也多了很多学习任务嘛,下学期我还打算让他们开始每天到药铺子当学徒,干两年,一直到毕业,没工资的,跟不下来不给发毕业证。

不能只看到我们班活动多,看不到我们班学习任务重嘛。”

王老师默默的翻个白眼,这是屁话,难道他不想给学生多找点儿活干吗?他不知道多学东西对学生好?

这时候的学生,哪有怕吃苦的?只有怕学的不够多的。

他要是有能力找到给三十来个学生实习的药铺,他早去了。

这事也不是没跟学校反映过,领导就是那个话,“咱自己的附属医院,随时可以去。外面的药铺子,医院,额外加的中药课,那是人洛老师自费加的,你想为学生负责是好事儿,但是学校没有这个能力解决,你得自己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

他自己都是推荐上的大学,会的那点儿理论还是现学现卖的,连带课都带不了,这班主任,就是纯后勤,根本不教课。他要有那能力,早给自己安排出去了……

这会儿只能咬着牙说,“咱是西医院校,中医药这一块儿,肯定不如洛老师擅长,要是你那边儿有门路,能不能把我们班有意外辅修中医的学生也带上?”

这个洛清微很痛快,“能啊。想看书找我们班同学借,有活儿,到时候报名嘛,我看看学习程度,一块儿安排实习。”

所谓的药铺子,其实是她自己出钱开的。大夫是门建国的诊所里干了几年的中专生,针灸推拿,手法熟悉了,日常的常见病能看,抓药熬药很可以。借过来两个,看铺子。又在当地找了两个老中医,坐堂。

为的就是给她的学生们找一个实践的地方。

也不是为了挣多少钱。

来的患者呢,说好,要是愿意让学生练手的,当次推拿不要钱。

只要说不要钱,那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当这个练手的。

当然了,病的严重的,肯定也是不敢让学生练手的。

已经有几个大三的,乡下游医考上来,有中医基础的学生在店里实习了。效果还不错。有一个小伙子脑子活,人家说了,如果毕业分配的单位不好,他就回老家开诊所,自己干。走街串巷治个感冒发烧的,也不少挣。

八八年了,中专学历也还有用,但是显然,随着每年都有大学生毕业,大学招生连年增加,好单位,好岗位,中专生是越发的没有竟争力。

而且,社会上越来越多个体户挣到钱,随便做点什么小生意,都比上班挣得多。已经开始有人办停薪留职,出去做买卖。

挣死工资,不那么受欢迎了。

“洛老师,有人找。”

门房大爷来办公室找人,洛清微出来一看,再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乔南迁。

“清微,我来齐市出差,特意过来看看你。”

乔南迁穿得人模狗样的,西装配着领带,手里拎着公文包,背头,看上去不像个官员,更像个老板。

身后跟着一辆桑塔纳,司机在车里坐着。

“我挺好的,上周给家里打电话,西北风沙大,乔叔肺有些不舒服,丁姨的腰那些积劳成疾,也得注意保养。你该多回家看看。”

两位老人身体都不算好,要不然也不会七十多就相继过世。

那些年的郁郁不得志,心理和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更严重。

说这话,也是告诉乔南迁,与其来看她,不如回家看看爹妈呢。跟他没那么熟。

“嗯,你有心了,一直想着我爸妈,还是你细心。我主要是不放心你,怕你受委屈。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事儿你要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话说的,洛清微眼一眯,他这跟自首有什么区别?

“我能有啥事啊?谁还能给我受委屈?工作挺顺利的,家里也事事都好,有啥委屈?对了,晓晓上初中了吧?学习怎么样?过年的时候宋成文来家里拜年,还说那孩子唱歌跳舞特别有天赋,想往艺术方面走呢。”

要别再提她了。

咋给乔南迁添堵,她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