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在黎云塘的指导下一点点的在纸张上画着。
他学的很快,仅仅几分钟就已经将外形勾勒的差不多。
埃德温手里拿着木雅女士的照片,却觉得自己画的一点也不像。
黎云塘简单的在他的线稿上面涂涂改改,这才终于有了丝木雅女士的严厉与温柔。
埃德温简直惊呆了,只是改了一两笔,整幅画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他之前只会欣赏画作,对于绘画只了解一些皮毛。
少女站在他的身后,柔软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些痒意。
独特的清香涌入鼻尖,这味道像小钩子一样,不断搅乱他的心弦。
“接下来是调色。”
少女放下手中的笔,从他背后离开,拿过一旁的调色盘,往里面挤弄着颜料。
她的脊背挺的笔直,像一朵娇贵艳丽的玫瑰,盛放在枝头。
“色彩可以不断的尝试,把握不准可以在纸上试一下。”
黎云塘从旁边拿过一张纸,画笔沾了沾刚才调制好的颜料,轻轻在纸上擦了一笔。
她在尝试调制肤色,这个颜色很接近正常的肤色,但和木雅女士的肤色还有一点偏差。
黎云塘之前不经常画人像,这方面的熟练度并不是很高。
她把手中的颜料递给埃德温,说道:“你来试一下,不断的调和,直到颜色接近。”
埃德温接过女孩手中的颜料,上面好像还带着她的体温。
两个人的小房间,阳光正好,气温逐渐攀升。
手中的颜料是明黄色,旁边还放着棕色,白色。
不断的尝试之后,直到调出最接近的颜色。
当然,熟练之后,可以一下就调制出自己想要的颜色。
埃德温很快调好颜色,黎云塘默默记住了比例,方便下次调制。
“试一试?”
黎云塘把洗干净的画笔递给他,眼角微弯。
她的脸上有一抹浅灰色的颜料印记,刚刚没有仔细看,所以并没有发现。
这印记让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她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在漫无目的的流浪。
突然有人在小箱子里发现了它,全身的软毛都竖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威胁着突然靠近的陌生人。
后来把他洗干净带回家,小猫收起了一身的防备,拿着画笔,晒着和煦的阳光。
联想到他们的相遇,竟然莫名其妙的吻合,埃德温不由得浅笑出声。
能在许多星舰中上了他的船,这就是缘分吧?
“你笑什么?”黎云塘眨眨眼,看着埃德温不解的问道。
埃德温抬手,指腹轻轻在女孩柔软的脸上蹭了蹭。
“都画到脸上去了?”
黎云塘一怔,慌乱的擦着脸。
“别擦了,我已经给你擦掉了。”
擦脸的动作一停,女孩有些嗔怒的看着他。
这个表情没有任何杀伤力,却让埃德温的心漏跳了几拍。
“你专心画!”女孩指了指画,还是信不过他,起身去卫生间仔细的看了一眼才放心。
“哦。”
他随意的沾了点颜料,比对着照片一点点涂抹着。
黎云塘看了一眼,肤色的涂抹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教的。
接下来的步骤都差不多,她当时全靠自己摸索才学会的。
她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拿起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
时间过得很快,埃德温起戳了戳她,黎云塘才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回神。
“你看看?我觉得画的有点奇怪。”
埃德温抿了抿唇,有些一言难尽。
黎云塘伸了个懒腰,走到画板面前,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抽象。
她的嘴角抽了抽,画上的人虽然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但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黎云塘觉得,如果自己是埃德温的母亲,看到这幅画一瞬间就能气的背过去。
黎云塘转头,看着埃德温期待的眼神,口中的话又咽了下去。
“就……还挺有潜力的。”黎云塘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埃德温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此时有些泄气。
“算了,你画吧,我果然还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黎云塘刚打算开口安慰,却听到他下一句话。
“看来我的天赋也只能让我赚点小破钱了。”
这句话非常的凡尔赛,黎云塘忍不住想要打他。
【揍他啊!我穷了一辈子最看不过这种人!】休伊特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断拱火。
【玩你的,一有热闹就冒头!】黎云塘在心里说道。
“还有改的空间,把颜料覆盖掉就好。”黎云塘说道。
埃德温的眼睛一亮,一扫面上的抑郁。
他把手中的画笔塞到黎云塘手里,上面的颜料还没有干涸。
“小老师,靠你妙手回春了。”
黎云塘:“……”
她原本想要指导着埃德温动手,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对于绘画的兴趣,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她下笔。
黎云塘叹了一口气,一点点对着照片进行修改。
修改起来很快,埃德温看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画,微微张大了嘴巴。
“还是小老师厉害呀。”埃德温由衷的夸赞着。
桃色覆上黎云塘的脸颊。
她很少被夸,此时有些不好意思。
埃德温从口袋里拿出盒小珍珠递给黎云塘。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可以用这个代替吗?”
黎云塘从盒子里拿起一颗小珍珠看了一眼,珠圆玉润,成色很好。
“可是圆形的珍珠贴在上面好像不太方便。”
埃德温从外面拿来一个工具,把一颗完整的小珍珠切成两半。
“这样呢?”
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小珍珠,黎云塘觉得有些心疼。
珍珠的品相是从她表面的圆润程度以及光泽判断。
切开的珍珠几乎没有任何价值,除了可以做成珍珠粉。
黎云塘点点头,接过埃德温手中的珍珠,开始认真的贴了起来。
女孩贴的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遮住眸中潋滟如湖水的温柔。
小珍珠要一颗一颗仔细的贴,贴错任何一颗,整幅画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完工之后,黎云塘把画小心的放在一旁晾晒着。
最后装裱起来,就算是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