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宁已经带着人马秘密返回大营,并按计划将营中的火油和火药运往谷顶。那里,早有凌振布置好的特制炮位。
\"准备。\"张晓忠沉声道。
就在此时,一直在撤退的武松、杨志突然率军掉头,反身杀向金人。这个变故打了金人一个措手不及,顿时阵型大乱。
\"放!\"张晓忠一声令下。
霎时间,无数火油罐和火药包从谷顶抛下,紧接着就是一轮炮击。顷刻间,整个葫芦谷成了一片火海。
金人援军腹背受敌,进退不得。完颜娄室这才发现中计,但为时已晚。他正欲下令撤退,却见谷口已被关胜、卢俊义领军堵住。
\"杀!\"武松一声大喝,率军直取完颜娄室的中军大旗。
战至天明,金人援军终究不敌,死伤大半,其余皆被俘虏。完颜娄室负伤被擒,其帅旗也被缴获。
张晓忠立在晨光中,看着狼藉的战场。经此一役,金人主力与援军皆损失惨重,短期内再难南侵。
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要让金人彻底断绝南下的心思,还需要更进一步。
\"传令下去。\"他对身边的传令官道,\"让大军修整两个时辰,待我亲自审问完颜娄室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帐中,完颜娄室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这位金国名将虽然身负重伤,但目光依然倨傲。
对此张晓忠也不在乎，而是慢条斯理说道：\"完颜大将军,你们打算联合西辽,两面夹击大宋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帐中一片寂静。完颜娄室死死盯着张晓忠:\"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张晓忠轻轻敲击着密信,\"你们在边境囤积的那些军械,数量远超平常。若只是为了对付我大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站起身,踱步到完颜娄室面前:\"更何况,你们在密道中囤积的不只有军械,还有大量的马具。这些马具的式样,可不是金国的风格。\"
完颜娄室沉默不语。张晓忠继续道:\"若我没猜错,你这次来,除了要救援完颜宗翰,更重要的是要确保密道中的补给不被发现。这些补给,本是为了接应西辽骑兵用的,对吗?\"
\"哼。\"完颜娄室冷哼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张晓忠却笑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西辽使者,现在应该正在你们上京,商议进攻的细节吧?\"
完颜娄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张晓忠的目光越发锐利:\"看来我猜对了。来人,取地图来!\"
很快有人送来一卷舆图。张晓忠展开在案上,指着其中一处道:\"这里是你们预定的集结点吧?难怪要在密道中储存这么多补给。\"
完颜娄室终于按捺不住:\"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此事说来话长。\"张晓忠踱步道,\"只是不知完颜大将军可曾想过,若你们的计划被人利用了,会是什么后果?\"
完颜娄室一怔:\"什么意思?\"
张晓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喊道:\"武松,带人进来!\"
武松领着几名士卒进来,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扔在地上。完颜娄室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虽然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正是之前负责与西辽联络的密使!
\"这人是在密道中被我们抓住的。\"张晓忠淡淡道,\"据他交代,你们的计划早就被人出卖了。有人故意让西辽起疑,好坐收渔利。\"
完颜娄室面如死灰:\"是谁?\"
\"完颜大将军觉得会是谁呢?\"张晓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谁最不愿意看到金国与西辽联手?\"
完颜娄室猛地站起,锁链哗啦作响:\"你是说...\"
\"不错。\"张晓忠沉声道,\"正是你们素来防备的那些人。他们在你们朝中安插细作,就是为了今日。\"
完颜娄室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终于明白了一切。难怪最近上京总有流言,说西辽不守信用。原来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弄!
\"来人。\"张晓忠忽然开口,\"给完颜将军松绑。\"
众人一惊。完颜娄室也是一愣:\"你这是何意?\"
\"完颜将军乃是真豪杰。\"张晓忠正色道,\"今日之事,想必将军已经看清楚了。我放你回去,就是要让你将真相告诉完颜宗翰。\"
他目光灼灼:\"金国与西辽之间,本就有太多恩怨。何必再被人利用?\"
完颜娄室沉默良久,忽然抱拳一礼:\"今日之恩,他日必报。只是...\"
\"将军但说无妨。\"
\"你就不怕我回去后,再起兵南下?\"
张晓忠笑了:\"若完颜将军真有此意,大可现在就动手。\"
完颜娄室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宋军统帅,忽然也笑了:\"好!希望他日再见,是在战场之外。\"
待完颜娄室离去,关胜立刻上前:\"都督,就这么放他走了?\"
\"放他走,比杀了他更有用。完颜娄室此去，必会在金国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关胜捋须道：\"都督的意思是，要趁金人内乱，一举拿下上京？\"
张晓忠却摇头：\"欲速则不达。金人经营上京数十年，城防坚固。若贸然强攻，只怕会将这个好局面毁于一旦。\"
\"那都督是要......\"武松有些不解。
\"围而不攻。\"张晓忠指着沙盘，\"金人与西辽的矛盾已经被挑明，他们必会互相提防。我们只需...\"
话未说完，忽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杨志快步入帐：\"都督，斥候来报，发现大批金人骑兵向西移动！\"
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果然如此。完颜宗翰这是要去堵西辽的后路。\"
他转向凌振：\"你那些火炮，可还能用？\"
\"回都督，\"凌振抱拳道，\"方才那一战虽消耗不小，但主力火炮都还完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部分炮位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需要重新修整。\"
张晓忠点头：\"无妨。传令下去，让大军就地修整，同时派出斥候，密切注意金人动向。\"
待众将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张晓忠和关胜。关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都督，末将倒是担心一事。\"
\"说来听听。\"
\"金人虽然会因为西辽的事情分心，但若是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的意图，只怕又会重新联合。到那时...\"
\"正是此理。\"张晓忠凝视着沙盘，\"所以我们要打得更有章法。\"
他手指在沙盘上移动：\"金人与西辽之间，隔着一片草原。这片草原上有三个重要的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