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周景寒看着云依,冲着前面努努嘴。
云依秒懂对方的意思,随即赏了一个白眼给他:“房霄是伯府的护院,之前方中接我的时候,他也在其中,来的路上我救过他和另外一个人,于是,他们就投靠我了。”
“那这人也太不坚定了,以后万一有人再给他一点恩惠,是不是也能背叛你?”
马车是不怎么隔音的,这话被房霄听见了,顿时心里一沉,万一大小姐也如此误会了该如何是好啊?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停车辩解,没一会浑身就冒了汗了。
“你想得没问题,这个顾虑也很正常,只是……”云依说到这里顿住了。
房霄的心嗖地就提了起来。
“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依笑了一下。
房霄的心这才微微地放了下去,只是还没到底呢,就又被周景寒的话给提了起来。
“依依,你这个话没错,可是人心难测啊,你忘了咱们村的那个猫剩他爹了?”
云依的嘴角抽了抽,村里还有个猫剩?她怎么不记得?
“我记得。”二丫却直接举手抢答,“猫剩就是那个生下来……比小猫还小的小子。”
“对,我也知道,我还给它小鱼干吃了。”七宝急忙也跟着举手。
云依:……
合着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周景寒赞赏地摸摸俩崽子的脑袋:“他爹当初对他兄弟多好啊?不光救过命,还给粮食呢,结果呢?后来不就是进山的时候为了一窝兔子,就被兄弟推到山下了吗?”
“我不记得啊,可能……是我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儿?”云依摸摸鼻子。
“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心吧,能让我吃亏的人,还真……不多,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背叛了,如果有人敢给我背后插刀子,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甚至做鬼都不清闲的。”
“我媳妇就是厉害。”
赶车的房霄:……
好在很快就到了金缕阁的门口,马车停了下来。
苏奇胜一看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急忙迎了过来:“大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需要什么你让人通知一声,我就给送过去了。”
“带着我男人和孩子们过来逛逛。”云依笑笑。
苏奇胜在看向周景寒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颔首点头,将人迎接了进去。
“你看着给他们三个都置办两身衣裳。”云依指了指那爷仨,“不用太豪华,但是要舒服的布料。”
“知道了。”苏奇胜将人引到了后院,让伙计拿了几套衣裳过来给爷仨换。
周景寒带着七宝去了一个房间,云依则带着二丫到了隔壁的房间。
“娘。”二丫犹豫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儿?”
“这是我偷听来的。”
“嗯?”云依的眼睛瞪大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哎呀,我是无意中偷听来的。”二丫跺脚。
“行吧,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儿。”
“娘写信让七宝过来的时候,我听见阿奶和……和二伯说话,希望能让四宝过来的。”
“为什么?”
“具体的我没听明白,但是好像四宝是姓杨,宫里什么的,我猜是不是四宝的娘是宫里的什么人啊?”
云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揉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你可以去写书了。”
“我字还没认全,我写什么书啊?”二丫瞪眼。
“行了,你赶紧换衣裳吧。”
“娘啊,你难道不好奇吗?四宝他……”
“你好奇啊?那你怎么没去问问阿奶呢?”
“我是小孩,我问阿奶也不会说啊。”二丫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但是娘你不一样,你要是问的话,阿奶肯定会说的。”
“你阿奶又不在这里。”
“当时爹在这里啊。”
“行吧,我问问。”
“就知道娘最八卦。”
云依:……
瞎说什么大实话?
等三个人都确定好了新衣裳后,就准备离开了。
对于金缕阁的经营,她不打算插手太多,只要能挣钱就行。
现在那位前太子对自己的确是感激加信服,将这下蛋的金鸡给了自己,但是人心难测的道理她太知道了,将来要是地位发生了改变后,人的心态也会改变的,会不会卸磨杀驴不知道,但是,总归会心里不舒坦。
那就是隐患呢。
所以,她觉得最保险的就是自己做皇帝,可是做皇帝太累了。
这就太纠结了。
“方云依!”结果刚出了门口,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儿,“果然是你。”
“韩莲儿?你的脸好了?”云依一点也不诧异,毕竟这是京城,有名的铺子就那么几家,这个朝代对女人的束缚没有那么强,所以,能遇到谁都正常。
“你还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将我的侍卫弄哪里去了?”
“韩莲儿,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云依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敢!”韩莲儿瞪眼,毕竟这里可是京城,以前俩人也打过,基本都是平手,所以,根本就不带怕的。
“你再造谣,你看我敢不敢?”
“我怎么造谣了?我的侍卫就是去找你后不见了。”韩莲儿其实早就将阿宽给忘了,毕竟任务都没完成的侍卫就是无用的,所以,当初她返回京城的时候都没带他,但是这不妨碍她给方云依泼脏水,谁让三皇子哥哥竟然还要跟她再续前缘呢?
“你的侍卫为什么来找我啊?”云依微微地挑眉,“我自从返回京城后,就一直在伯府里很少出门,你的侍卫……我的天啊,你不会是让侍卫来伯府偷盗吧?前几天,我们伯府刚丢了不少东西,前几天停手皇宫还有镇北侯府都丢东西了……”说着还不忘捂住了嘴巴,一副我说嘴快了的样子。
“你胡说!”韩莲儿再蠢也知道皇宫和镇北侯府丢东西的事儿是大事儿,哪里敢沾染啊?一个不好可能会牵连韩家呢,随即就急了,“我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