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接到崔振赫的消息非常高兴,指示崔振赫好好安抚白利土司首领,给盾月多丽封了一个侯爵。
八月二十六日杨康带着后宫之中几个蒙古女人前往哈拉和林会见各部落代表。
火车出了张家口,前往大宁城,再从大宁城西向,经过库伦前往哈拉和林。
一路火车越过广袤无垠蒙古草原,铁路边上时不时的有蒙古包掠过。
杨康看着华筝说道:“朕说过,只要给朕几年时间,回还给一个盛世草原,带领各族过上富足的生活。如今怎么样?是不是实现了。”
华筝指尖划过车窗玻璃,划出一条条水印,眼睛凝视着远处奔驰的马群,眼眸泛起涟漪。
\"可是陛下如今推行标准雅韵,移风易俗,如今的蒙古还是草原的汉子吗?\"华筝虽然心里认可杨康统治成功。
可是嘴上却不肯松口,心里在想父汗成吉思汗在的时候草原各部落生活,华筝心想:要是父汗没有死在大宁城,能不能像杨康一样取得如今的成功。
应该是不能,父汗不会铁路,也不会有公路,不会有现在种种科技发展。
不过父汗也不会允许在大宁城这里开荒种田吧!
列车驶入大宁城,杨康一行人住进了大宁城行宫之中,用过晚膳之后。
杨康将华筝拥入自己怀里,抬手将华筝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畔的祖母绿耳坠,目光穿过雕花窗户,落在远处大宁城星空之上。
\"想当年在这里和成吉思汗一决生死,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杨康忽然轻笑出声,伸手牵着华筝手。\"雅韵也好,移风易俗也罢,难道改了语言,去了一些陋习就不是草原汉子了。\"
华筝垂眸避开杨康灼灼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记忆中父汗的弯刀在月光下寒光凛冽,但是对自己的爱却像春日融雪,能将华筝心底最顽固的冰层化开。
\"陛下可还记得,\"华筝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中飘絮,\"那年陛下第一次来草原,先帝向我父汗提出订婚的时候!\"
杨康也想到那个时候,杨康只是想要单纯的破坏华筝和郭靖之间的宿命。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华筝成为了自己的妃子。
杨康看到华筝晚上兴致并不高,疑是询问道:“怎么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华筝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杨康掌心的纹路,声音带着几分恍惚:“那时华筝以为,嫁给谁都一样。草原上的姑娘,不过是联结部落的纽带。”
华筝抬眼望向窗外大宁城巍峨的城墙,灯火在眸中摇曳成细碎的星芒,“可直到父汗战死在这城里,华筝才明白,原来有些牵挂,比草原上的马头琴还催人断肠。”
杨康喉头微动,将华筝紧紧地搂入怀中。十多年前的对峙,此刻化作掌心温度,熨贴着怀中颤抖的身躯。
杨康忽然想起再见时,华筝虽然被俘虏,可是那时眼中的桀骜,与此刻眼底的怅惘判若两人。
“若那时知道今日光景,”华筝忽然轻笑,笑声里却裹着薄霜,“华筝或许会劝父汗归顺金国,可现在...”
华筝转身将脸埋进杨康胸前,声音闷得发颤,“我连恨你的力气都没有了,陛下建起铁路,让草原通了火车,只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杨康抚着华筝如瀑的长发:“铁木真是草原上的雄鹰,作为一只鹰,他是自由的,不会投降的,你不用多想。”
华筝从他怀中抬起头,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光,忽然苦笑:\"可如今草原上的雄鹰,都被陛下关进了金丝笼。\"
华筝伸手触碰到了杨康腰间玉带,那是金国皇室的象征,“陛下用侯爵的虚名换得他们低头,却不知马背上的民族,最恨被人折断翅膀。”
杨康反手握住华筝的手腕,将华筝冰凉的指尖贴在自己心口:“可是草原上的汉子再也不用为了一日三餐去厮杀了,儿女也不用因为缺衣少食被冻死了。”
这片草原气候并不友好,十年有五年都是大风暴雪,很容易冻死大片牛羊。也是依托铁路系统,杨康才能将江南的粮食运来赈济灾民,收购冻死牛羊运到中原售卖。
杨康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软垫上,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过二人交叠的身影,“明日我们去祭奠一下铁木真吧!谢谢他将你许配给了朕。”
杨康低头去吻华筝眼角泪痕,“愿我们华筝永远是这草原上,最自由的风。”
华筝微颤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杨康滚烫的呼吸拂过华筝泛红的脸颊,这一刻帐内灯火摇曳,帐外夜风裹着远处马嘶声忽远忽近。
华筝忽然环住杨康的脖颈,主动仰头吻住那抹带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唇齿相触间,十年的爱恨纠葛化作绵长叹息。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半掩,杨康松开华筝时,华筝的脸颊已泛起绯色,眼底却有星光在流淌。“明日去父汗墓前...”
华筝将脸埋进杨康肩窝,声音闷得发颤,“陛下也去吗?”华筝有点不太相信,当年成吉思汗可是给金国造成很大打击。
贵妃脱脱不花来到主殿外,想要进入时候被李德清拦住了:“娘娘,陛下今天和皇贵妃在一起,娘娘还是请回吧!”
李德清作为杨康身边的大太监,大管家,也就只有李德清能够镇的住这些后宫妃子。
脱脱不花柳眉倒竖,呵斥道:“公公这是在要和我们呼伦贝尔草原作对吗?”
脱脱不花身后十几宫女捧着纯金手炉亦跟着向前半步,檐下宫灯将主仆一行人的影子投在朱漆门上,扭曲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李德清纹丝不动,拂尘往臂弯一搭,皮笑肉不笑:“娘娘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杨康听到外面的争吵声,眉头微皱,这个脱脱不花在大都时候也没有这么霸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华筝也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拉过锦被遮着自己娇躯,犹疑一下说道:“陛下要不见见她吧!”
杨康犹疑一下说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