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言他在欺骗众人,那你可否告知我们,他究竟欺骗了我们何物?”
“呵呵,宗庙之下藏妖,且我断言,此人必曾涉足宗庙之下,这可否算作?”
孟千帆言之凿凿,这让晓星辰心中犹如重石坠落,此人的来历着实令人费解,他仿若知晓诸多旁人无从知晓之事,这番言语令若雪亦是眉头紧蹙,宗庙下的秘密纵是武帝亦在掌控,唯有寥寥数人知晓,然此刻却终被这水域之人一语道破,远在异乡的水域究竟是如何洞悉大乾的机密的?
“有妖?”
“正是,大乾宗庙下镇压着大妖,此乃他隐瞒的最大秘密,你们所追寻的皆在宗庙之下。”
孟千帆信誓旦旦地说道,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成功引发了新的一轮轩然大波,
“原来如此,我们苦苦寻觅的真正隐秘竟在宗庙之下,”
吴邪如醍醐灌顶,瞬间面露惊喜之色,其他人的面庞也如春花绽放,纷纷为看破宗庙的隐秘而激动不已,唯有晓星辰的脸色如乌云密布,阴沉至极。
这些人若是全都闯入宗庙,恐怕无人能够全身而退,
“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让他们去送死不成?”
他一时间如坠云雾,实在想不明白孟千帆此举究竟意欲何为,进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抛出如此重磅炸弹,其心实在险恶。
“我可没有让他们去啊,我只是告知他们,他们所追求之物在宗庙之下,能否得到全凭他们自身本事,我又没有逼迫他们,倒是你,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
孟千帆毫无畏惧之色,每一句话都如利剑般直刺晓星辰,
“晓施主,还请告诉我宗庙下究竟藏有何物,这对我至关重要。”
妙悟双手合十,这一次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晓星辰,事已至此,你还有必要隐瞒吗?还不速速道来?”
吴邪怒声呵斥,若雪亦是抬头凝视,她最为清楚宗庙下的隐秘,一旦泄露,武帝那边定然难以交代,可如今这局势,
“罢了,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便告诉你们,宗庙下乃是不语寺,供奉妖物的不语寺,此寺共有九层,每一层都镇压着一尊大妖,”
“什么?下方竟然真有一座不语寺?”
众人皆是如遭雷击,同时霍然起身,不语寺,九尊大妖,他们之中有土生土长的大乾人,亦有来自诸国的皇亲贵胄,却从未听闻过有哪个大国的下方会镇压大妖,此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令他们无法保持镇定。
“嗯,有,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大乾真正的力量犹如泰山压卵般,是为了镇压这座不语寺。不然,你们难道真的认为区区一个莽荒之地能够与大乾鏖战如此之久?难道真的以为你们北域那些事能够瞒过武帝的法眼?”
“我说的对吗?左相。”
左相闻言,如坐针毡,直接起身,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外走去。
太子眉头紧蹙,亦步亦趋,立刻紧随其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随着这个消息如重磅炸弹般爆出,这次诗仙会注定无法风平浪静地举行。
“那个不语寺究竟是何模样?为何你说是镇压?”
妙悟满脸兴奋,激动得犹如发现了稀世珍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前往宗庙。
“不语寺真正的作用宛如玉京天的镇妖宝塔,它还有一个威震天下的名字叫做镇妖狱。我奉劝你们莫要继续好奇下去,仙临并非是我信口胡诌,一旦有人胆敢妄图释放大妖,仙临必将如雷霆万钧般降临,将一切祸端摧毁得灰飞烟灭。”
既然话已至此,晓星辰也不再有任何顾忌,反正这件事是水域的人捅出来的,与自己毫无瓜葛。
不过,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孟千帆,这水域似乎来者不善,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哈哈,我再给你们透露一句,每一尊大妖之所以被镇压,是因为它们犹如不死之身,根本无法被彻底消灭。然而,经过漫长岁月的消磨,大妖已经如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一旦找到它们的镇压之地,便可以得到大妖传承。大妖可是能够与九重天直接抗衡的恐怖存在,难道你们就不垂涎三尺吗?”
孟千帆继续煽风点火,他对今日的所作所为甚是满意,就连看向周围这些人的目光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即便他不说,这里也没有愚笨之人,早就洞察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大妖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他们这一代人,无人亲眼目睹过真正的妖,每个人都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决断的范畴。
“多谢相告,咱们后会有期,”
李锦弦如飞鸟般第一个离去,今日的收获犹如满仓的稻谷,可谓是硕果累累,是时候回去运筹帷幄一番了。
妙悟的目的已然达成,自然不会再做停留,一行人如鸟兽散,唯有孟千帆在离开时,如毒蛇般狠狠地盯了晓星辰一眼,然后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废物,下次再见,必取你性命。”
那毫不掩饰的蔑视之色,仿佛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晓星辰,让他冷笑连连。
这个人比黑袍更令人厌恶,他不介意先下手为强,黑袍此刻正在养精蓄锐,是时候给黑袍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最后,只剩下皇甫凌雪和燕艺留了下来,皇甫凌雪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至于燕艺,晓星辰压根儿不想理睬,
“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何要走,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燕艺气鼓鼓地顶嘴道。
“行,你不走,那我们走。”
晓星辰转身径直朝外走去,可燕艺却如跟屁虫一般,毫不客气地跟在身后,这让他不禁眉头紧蹙,
“你究竟意欲何为?”
“没什么啊,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又没碍着你,”
“好,那你先走。”
燕艺却仿若未闻,站在原地,一脸的天真无邪,然后如一只欢快的小鸟,直接飞到了若雪身边,娇声娇气地说道,
“姐姐,你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很讨厌?”
“噗嗤”,若雪忍俊不禁,摇头苦笑着说道,
“行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既然事情已经挑明,我看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既然燕艺留了下来,也不必赶她走了。”
“留下可以,速速道出来此的真实目的。”
长公主此时亦插话道,
“我不是言明了,我是来找天剑的,现今寻得了,我自然要问询天剑在何方?”
燕艺眨巴着那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满脸写着无辜,
“你糊弄他们倒也罢了,一把无用的天剑,怎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快说,否则休怪我下逐客令了。”
“无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莫非荡然无存了?”
燕艺撅起小嘴,
“快讲,”晓星辰的面色忽地一冷,随着这个消息的不胫而走,外面定然会风起云涌,他必须尽快筹谋出应对之策才好,可没闲工夫在此处消磨时光,
“也罢也罢,那我便只告知你们罢了?”
“若是我告知你们我是冲着水域而来的,你们可信?”
燕艺一脸诚恳地说道,
“不信,”长公主当机立断地予以否认,
不知为何,她冥冥之中觉得大燕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没来由的直觉令她近来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真的,水域此次必有大动作,大燕与水域毗邻,一直对其充满好奇,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而且,你们大可去查一查水域此次的来人,在孟千帆的身后,众多老怪物如影随形,”
“这个我可以作证,就在孟千帆在此地张狂之时,我隐约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腐朽气息,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护道者,”
若雪开口,神色凝重如铅,
“护道者?何意?”
晓星辰一怔,满脸疑惑,
“顾名思义,护道者就是守护他们的少年天骄,使其顺利成长,这些人皆是深不可测之辈,没想到他们竟然现身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甫凌雪有些按捺不住了,水域如此兴师动众,所图必定不小,
“你说,水域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晓星辰看向燕艺,
“从前我或许不明就里,但是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的目标是宗庙下的不语寺。”
“不语寺?为何?”
“你们想想看,如此隐秘之事,我们此前一无所知,可孟千帆一来,便道出了大乾最为隐秘的内情,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
“你们再想想,参加个诗仙会,需要派遣护道者吗?”
“是不是想不明白?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水域乃是大妖所建,现在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什么?你说的竟是真的?”
燕艺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皇甫凌雪耳畔炸响,令其震惊不已。
“不错,此乃大燕与水域历经漫长交锋方才获取的消息,千真万确!故而,我有充分的理由坚信,水域欲释放不语寺中的大妖,其来人必定众多。如此,孟千帆方能如此有恃无恐。”
晓星辰闻及此处,终是恍然大悟,为何孟千帆要向自己要人,为何他对自己如此藐视,为何他们知晓妲己。
如今,一切都明了了,从自己身上的战剑之力,他们已然推算出了妲己与自己的关系。原来,妲己乃妖帝,水域由大妖所建。
在这天地不容妖的时代,他们宛如一根绳上的蚂蚱,彼此依存,不可分割,他们乃是同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