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笙就是你啊,季昀。”
木子吟沉默了片刻,拽着程昱转身就要走。
他是不想跟江邈再多说些什么的,从决意离开那一刻起,他与江邈之间,连陌生人也不如。
“不准走!”
木子吟脚步不停。
江邈大步向前,拉住木子吟的手。
“我说了不准走!”
木子吟几乎是反射性的甩开江邈的手,“不要碰我!”
“干嘛这么激动,想找你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江邈视线移到程昱身上,没敢多看就移开。
“我们单独谈谈。”
他还是怕程昱的。
程昱把木子吟拥得更紧,他察觉到身边人在不停的颤抖,于是低头安抚性的吻了下木子吟的嘴唇。
“你要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程昱问。
木子吟情绪已经缓得差不多了,他说:“我自己解决。”
程昱把人松开,再次亲了下木子吟的嘴唇,“我就在外边,有事喊我。”
“嗯。”木子吟点头。
离开前,程昱警告的看了江邈一眼。
江邈一直等程昱走了,才敢出声。
他目光落在木子吟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上,“那是什么?”
木子吟面色恢复了惯常对外的那种冰冷,“看不出来么,戒指。”
“你结婚了?跟谁?”
“没结,迟早会结。”木子吟说,“跟我老公,程昱。”
江邈沉默了一秒,看样子他是想抹眼泪的。
“你怎么不问我和乔逸宁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木子吟冷嗤一声,没回他
江邈就自问自答,“乔逸宁瞧不上我,曾经是他故意勾搭我的,攀上别的高枝,就把我给甩了。”
木子吟同样没回他,就让他在那儿一个人自说自话。
直到江邈问他,“昀昀,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木子吟冷笑,他都不屑于纠正江邈叫的是哪个名字,那根本就没所谓。
“我丢掉的垃圾乔逸宁瞧不上,我就能捡回来了?又脏又臭的,没得恶心死了我。”连语气都是嘲弄的。
“那程昱凭什么就可以!”江邈歇斯底里的问。
木子吟的视线往外,他知道程昱就在那里,仔细些还能看见程昱的衣角。
程昱离得并不远,他跟江邈说什么,程昱都能听得见。
木子吟平静的说:“我爱着的人,他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凭什么以为我不要你了之后,还能事事顺着你?”
江邈面目可以称得上是很狰狞了,“程昱也伤害过你,为什么他就可以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不服!”
木子吟冰冷的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的,“我说他可以,他就可以,不服你就憋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江邈,最亲近的人扎进心脏的刺远比陌生人捅进去的刀子还要疼得多。我们之间七年的感情就跟沙一样,你说握不住就不握了,还不准我扬干净了它么?”
江邈扶着墙,像是有点站不住,头垂着,腰也撑不住了似的。
他嘴唇颤抖,眼里带有一丝希冀,“季昀,我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江邈,是谁先放弃的谁啊?”
这些话现在说起来,都是那么讽刺。
“我不能被原谅吗?是人都会犯错,你怎能因为一次错误就否定我们的所有!”江邈吼叫道。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分明是你先否定了我们的所有。江邈,有些错误可以原谅不止一次,有些错误一次也不配被原谅。你是生生挖了我的心丢在地上踩碎了奔向别人,你叫我如何原谅,难道受过的伤害掉痂了就不曾痛过吗?可是疤痕分明还在的。”
如今,他把伤害过他的人忘到九霄云外,伤疤早在这些年的自愈中被他剔除没了,他以干干净净的身份名字获得新生,有朋友爱人。
过去的一切,早就不重要了。
木子吟不想在跟江邈多说,他跟江邈之间的许多,早就在那段婚姻结束的那一刻,到此为止。
“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江邈打开了身边的窗户。
这是十几楼?
木子吟不记得了。
但江邈打开的那扇窗外,有防盗窗,铁栏围得严严实实,杜绝了有些人动不动就要跳楼的可能。
“那你跳吧,我看着你跳。”木子吟讥讽的看着木子吟。
竟以为这能威胁得了他吗?
想什么呢,谁会在乎?
木子吟程序式的挥一挥手,“算了,我懒得看。你要实在想死,吃药跳楼上吊什么的,随你便,滚远点死,别碍着我的眼。你的血,我嫌脏。”
江邈会死吗?
他才不会,也不敢。
木子吟走到外边,歪头朝程昱笑了一下,“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