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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惟刚躺下来就听到了陈昭的敲门声音:“商澜之和zero攻击主系统了。”

烦躁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掀开被子起身开门。

语气颇为不耐烦:“他不是喜欢查吗?那就让他看。”

“把我和蓝殇以前的事全发给他,一字不落。”

“还有照片,照片也别忘了。”

说完就啪一声将门关上,隔绝外面的世界。

“那么狠。”一时间,陈昭也不知道要不要按他说的做。

————

这次入侵比以往顺利得多。

正当zero专心致志解码时,电脑屏幕突然一黑,紧接着强制退出,跳到了原始桌面上。

“失败了?”商澜之问。

“有收获,对方给我们发了个解压包。”

zero轻点鼠标,打开第一个文件夹。

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段惟,男,19岁,职位空间局局长。录取原因:屠尽末世,破坏78次空间局执行任务。主神亲封,带回去管教后上岗。】

附图:

段惟踩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上擦枪。

段惟把枪抵在凌华头上。

主神将录取通知书递给段惟。

商澜之眸色逐深,视线在他染血的脸上。

少年笑得肆意张扬,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

他认出了那把枪,是princess。

怪不得那么宝贝。

本命枪,跟随他厮杀多年,见证过他的成长。

突然有点羡慕。

文件二。

有两张处罚单。

第一张:

【段惟因在空间局内与下界之人举止亲密,主神口谕,贬到下界执行任务,业绩刷满即可回来。】

第二张:

【蓝殇火烧监护所,趁乱逃到下界,派段惟缉拿,即刻送入往生轮回。】

附图:

段惟和蓝殇的各种亲密照!

段惟踮脚给蓝殇围围巾!

蓝殇在办公室喂段惟吃蛋糕!

“继续。”商澜之阴沉着脸,让zero继续往下翻。

zero手心冒汗,轻轻点击鼠标。

下一秒,他身旁的手唰地握紧。

将还没抽完的半根烟攥在掌心里。

“商哥?”zero惊呼出声,起身给他找医药箱。

“不碍事。”

感觉到手心的疼痛后,商澜之才稍稍恢复理智。

烟将手心烫出了泡,他太过用力,指尖嵌入肉里,活生生把水泡戳破。

脓水溃烂,伤口碰到烟灰,泛起阵阵疼意。

商澜之顺势坐到zero的位置,仔细端详那张照片。

段惟坐在办公桌上,蓝殇倾身吻、在他的、嘴角上!

段惟半睁着眸子看他,耳廓红得能滴血。

商澜之甚至能想象出蓝殇扣住他的后脑勺加重这个吻。

段惟在他耳旁喘着粗气,眼尾泛红,揪着他的衣服跟他撒娇,让他不要亲了。

他腰软!

畜牲蓝殇看见他的样子,气血翻涌,掐着他的下巴继续吻上去。

段惟呼吸不过来就会仰头挣扎。

畜牲蓝殇会暂时放过他,低头吻上他的喉结,轻轻啃咬,段惟受到刺激,身子一颤,向后躲。

蓝殇顺势含住他的耳垂,搂着他的头,帮他顺毛,安抚他。

段惟缓过来后脸色......

蓝殇......

“商哥......”zero看见他气得冒火的眼神,一时间不敢开口了。

商澜之抓过他递来的酒精,对着伤口浇灌下去。

伤口碰到酒精,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阴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直至将整瓶酒精都倒完,才再次抬眸欣赏那张照片。

和他七分相似的侧脸。

在白织灯下极为刺眼。

商澜之抿着唇,双目逐渐赤红,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阴鸷:“我在他眼里算什么?”

“白月光替身?”

“还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腻了就一脚踹开?”

段惟生病的时候一直念叨着蓝殇,商澜之也能猜到蓝殇是蓝诺。

念就念吧。

他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也争不过。

来日方长,只要他一直待在段惟身边,段惟总会喜欢他。

哪怕他说讨厌他,他也不会放弃。

可段惟把这些照片摆到了他面前。

在跟他说,你不过是我无聊岁月的消遣。

腻了就换。

A永远是A。

替身也好,消遣也罢,随便你怎么想。

把这些全摆在他面前就是为了彻底断掉他的念想。

别查了,别努力了。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再努力也没用。

“商哥,你冷静一点。”zero真怕他突然暴走,把屋子砸了。

商澜之倚靠在电竞椅上,双眸紧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掀开眼皮,哆嗦着手去抓烟盒上剩下的烟。

手一直在抖,打火机按几次都没点燃。

zero接过,点燃递给他。

尼古丁过肺,淡淡的薄荷清凉还不足以抚灭内心的伤痛。

“咳咳咳。”吸得太猛,商澜之被烟呛得剧烈咳嗽,眼角溢出一滴泪。

“段惟,我也讨厌你。”

讨厌你把我的感情放在地上践踏。

可我还是很想你......

————

“照片发过去了,他们应该已经看完了。”

“我们接下来回京圈吗?”

段惟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我要回澳州。”

“为什么?”陈昭有点不理解,明明京圈还有挺多事等着他忙,怎么好端端要跑回去澳洲。

“准备入冬了,京圈太冷了。”

话落的瞬间心口一颤,抽痛感更加猛烈,连呼吸都带着疼。

“全员躲避中,那个节目不参加了吗?”

段惟请假的这一个月又拍了五期,加上之前那两期就是七期。

还有一期,就到总决赛了。

之前为了攒胜利币参加总决赛,身体不适还生生硬熬。

机会到手了,时机也要到了。

突然就说要放弃。

段惟依旧盯着天花板,始终没看陈昭一眼,开口的瞬间,喉咙像被刀刮过一样:“不去了,太累了。”

去了干嘛呢,跑又跑不过,想见的人也不在。

徒留伤感罢了。

“他要是问我去哪了。”

“算了,他不会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