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升班这件事在李婉宁家倒是没溅起什么水花,虽然每年要多几两银子,但除了那三个花钱的有些惴惴不安,其他人倒是信心十足。
连刘伯琛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时不时监督一下大家的香囊做了多少了,根据以往卖出的速度还提一些建议。
现在地里雇了两个人了,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也彻底不用下地,就在家里抄书学习,真有了一种高年级学生刻苦学习的感觉。
不过,即使几个人已经很认真了,在升班后的第一次考试中也没能拿到理想的成绩。
刘伯礼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十文钱递给李婉宁:“母亲,这次没有考好,只得了第三名。”
刘伯远和刘伯青则是两手空空,垂下头对李婉宁道:“母亲,对不起,这次没考好。”
李婉宁觉得这三个娃心思太重了,笑一笑:“第一次,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我从来也没要求你们每次都要考好呀,你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
三个娃还是不开心,李婉宁又道:“那你们总结一下这次为啥没考好?”
刘伯远想了下:“对新夫子的讲课方式不太适应,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刘伯青也有自己的看法:“以前讲的那些我们都抄过很多遍,理解起来更为容易,现在的内容没抄过,所以理解得不够透彻。”
刘伯礼则是有自己不同的看法:“这次的童生班里,不止有我们书院原来的同学,还有其他学校转过来的学识优秀的人,所以几种因素叠加之下,我们就落了下风。”
李婉宁点点头:“如果你们知道原因,那就从源头去解决,好好适应。但是,我们国家有很多优秀的人,你在某个地方得了第一,但放在这些优秀的人堆里,就不一定还能得第一了,第一只有一个,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得到的,所以不必执着。
既然总有人比你优秀,那你做好自己就行,每次和自己比就好,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进步了,那就说明时光没有虚度。”
看着李婉宁对他们的开解,又想起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有同窗因为没考好,回家被老爹拎着棍子揍得满街跑的景象,刘伯礼有些拿不准,这是父亲和母亲的不同,还是彻底两种理念的差别?
母亲的话可以不可以引申为: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有钱,今天的我离目标比昨天的我近了一步,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更厉害?
好像很有道理哎,如果每天进步一点点,那时间长了,自然会成为一个更好更优秀的人。
所以,换句话说,日后的成就不在一时得失,而在于坚持的长短。
想通了这一点,几个人脸色好了起来。
李婉宁再一次嘱咐:“你们现在抄书,就抄对你们有用的那些,不需要为了多赚钱就抄那些抄熟了的,要知道已经花了那么多银子给你们读书,咱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至于束修,你们不用操心,至少目前,咱家还是能拿的出来的,税赋少交一半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这对我们家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安心去做对你们自己有益的事情就好,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向你们求助。”
说他们年龄小吧,一个个又成熟的不行,说他们成熟吧,看问题啥的还停留在孩子的角度,真是一个别扭的时间段。
看看另外两个,一来年龄小,不会想太多,二来也没有学习上或身份上的执念,就会快乐的很简单。
想到这儿,李婉宁觉得得问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对于这两个,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很重视成绩才可以,不然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于是扬声:“小四,小五,你们过来。”
在外面疯跑的刘伯琛和帮刘雅柔剁菜的刘伯辉双双来到李婉宁面前:“母亲。”
李婉宁问道:“你俩这个月的成绩怎么样呢?”
刘伯琛伸出一只手前后翻了一下。“第十名。”
“嗯,不错,继续努力。”对于刘伯琛来说,第十名是个不错的成绩,所以该夸还是要夸。
刘伯辉低下头:“第八名。”
对于刘伯辉来说,这个成绩不怎么样,毕竟有时候还能得第三呢,突然一下子下降了五名。
这个值得一问,李婉宁很直接:“什么原因呢?”
刘伯辉依然低头:“可能是我没认真学习。”
好的,虽然没考好,但是很老实,李婉宁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骂人了:“那既然知道是自己没认真学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配合非常默契,刘伯辉脱口而出:“好好学习。”
“好的,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要有不会的内容,就主动问问哥哥们,你那三个哥哥随你挑,你的那些同窗肯定都很羡慕你。”
虽然是要让他好好学习,但因为这娃比较乖,不能一竿子打死,所以结尾还是要讲讲能让他高兴的事情。
果然,对于这件事情,刘伯辉是很骄傲的:“母亲怎么知道的?我们班的很多同窗真的很羡慕我这三个哥哥,关键是他们三都学得那么好,什么不懂随时都可以问。”
刘伯琛在旁边弱弱道:“小五,如果没数错的话,你应该有四个哥哥吧。”
心里暗自嘀咕:他是学的没有三个哥哥好,但那也不至于把自己除名吧,这年头,难道学习不好连当哥的权力都没有了?
刘伯辉没有反驳:“我没说我只有三个哥哥,但我们班同窗确实只羡慕我有大哥二哥和三哥呀。”
这话说的有点扎心,刘伯琛气道:“不就是让好好学习吗?等着,等着我下次给你考个好成绩,你在班里也宣传宣传,以后要让他们羡慕你有四个好哥哥。”
虽然成绩一般,但思路还是很清晰:“四哥,你的成绩是给你自己考的,和我可没有关系,而且他们羡慕不羡慕,不在于我说的有多好,他们还是拿成绩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