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时太想吃的豆腐了,以及洞外的木檐下放不下太大的东西,所以他只找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块,也就刚好够小黑熊团成一团能睡下的大小。
至于大石磨太费时间了,他不准备做了。
前期就用粗木棍捣烂,石块不能用,豆子本身就很硬,打出碎石子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让白时想起来,他见过的石碓的碓头就是用铁皮包裹的。
看来有时间得试试炼铁,刀一类的工具还好,不用他也能砍树削板,他最想要的还是铁锅。
找到了石块白时也没急着搬回山洞,而是尝试用石块在其表面开凿。
找来一根木棍,一头用削尖的木钉穿过,木棍可以绕着旋转。
一手将木钉固定在石块的中心,另一只手拿着能在石块上画出痕迹的白色石块,借此画出大小合适的圆。
白时选择的是较为平整的一面,能减少后期加工。
按照的圆的大小,用石块敲掉多余的部分,一个极其粗糙的圆形石块就被打磨出来。
除了外形需要圆形外,石块每个位置的厚薄程度也要大致一致。
这一点白时就只能用双手配合木棍粗略测画,将上下两面都凿出大致的平面。
经过白时的暴力开凿,石块本身没有出现大的裂纹,也没出现没办法找平的凹坑。
确认还能继续进行下一步后,拿起刚才画圆的木棍画出一个小的圆,在其旁边不远处也画一个稍大的圆。
他现在做的石磨的上磨盘,所以两个圆小的用来连接下磨盘,只需要一定的深度,不需要打通。
稍大的圆则是用来添加需要加工的食物,所以需要打通上下两个面,且另一面的洞口需放大,这样的能更好的添加。
这一次白时不敢拿着石块使劲,只能用石块尖角抵在要开凿的圆心,然后用另一块石头敲击。
就连敲击的力度白时也不敢使大了,不然就毁了整个面,需要再次找平。
开始凿圆的时候,白时才想起他应该先凿洞的。
果然很多事就是要做了才能发现问题。
角野携着一身水汽,话语里是找到他的欣喜,“白时,你在做什么?”
白时全神贯注,听到角野的声音低低回了一个嗯字。
察觉白时注意力都在石块上,角野快步走过来,也没出声打扰。
白时又敲了一锤,放下两块石块或活动手指,“你怎么找来了?”
角野坐在石块上比他高出一截,所以稍稍歪着头,眼睛由于显而易见的开心睁大,里面含着融融笑意,“我去猎了一头短牙兽回来,送到山洞的时候没看到你,下来洗血味的时闻到了你的味道。”
白时把视线落在了他的发尾,半干的棕褐色长发贴在后背,有几缕散在了身前。
其中一缕恰好落在胸前,将那抹肉粉色半遮半掩,另一侧则是大方袒露,让人无端生出了几分好奇窥探的诱惑。
脸上的神情和细微的身体动作无一不表达着找到他的兴奋。
赤忱热情,白时垂下眼皮不敢再看,总觉得自己在亵渎。
如果脚下是水面白时会发现他的神情和角野差不多,只是更为克制。
微微挑了挑眉,故作疑惑地问:“你都回山洞了,没闻到很香的味道?”
还没说完脸上就绽开笑意。
知道他在逗趣,角野装出了点点委屈的情绪,“闻到了,可是我没吃到。”
面上的表情不强烈,但是说的话却让白时感到了良心的谴责。
急忙大声强调:“我给你留了,就在洞里的桌子上。”
角野的委屈也装不住了,惊喜的自言自语,“把肉块放进的洞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原来是给我留的。”
白时可不会再逗趣他了,“是是是,就是给你留的,要不你现在就回去吃?”
没等他问,就炫耀出来了,“就是用我们在水里挖到的泥果做的,蒸熟了铺在碗底,上面就是我们吃过的小面包窑里烘烤的蛋奶。”
说着嘶了一声,抿着唇,似在思考,“也不知道冷了会不会就没那么好吃了,你可以用洞外的小陶窑再烤一会。”
角野心里瞬间涌出了比蜂蜜还甜的喜悦,没几秒就偏移了视线。
他早就发现了白时总是对小兽崽都很温柔,果然,学着小兽崽撒娇委屈他也会给出更多的关心。
离雪季只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到了雪季熊兽人很多时间都在睡觉,他好庆幸自己不会冬眠。
在白时分化前,也就现在能和他有很多的时间相处,所以他自私的想拥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白时对他的每一次关心和笑容都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沦,他看白时的眼神也早已不像当初那样清白。
白时还没成年,他还不能表露出来。
角野不断的告诫自己,面上云淡风轻,眼里却是多了些红血丝。
指着脚边的石块,转移了话题,“你不回去?”
白时立即变得有些愁苦,叹了一口气,“我在做石磨。”他在角野面前已经懒得遮掩了
这么久的时间他才凿了一个小小的浅坑,外形修好又没有凿坏的地方,就这样放弃他真的不舍得。
角野眉心轻轻拢起,“石磨?”
白时难得有些颓丧,“就是我们换回来那种不好吃的树果,我想磨成粉和面粉一样细的粉,试试能不能做出其他吃的。”
“但是太硬了,用木棍和石块只能捣碎,都是细小的碎块,没有粉。”
说到这,极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角野,看他没有任何怀疑的神情和实质的反驳,脸上瞬间浮现了些许得意。
“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树果放在两块很重的石头中间,转动石块,树果肯定就会被压碎。”
“至于变成粉末,只需要在石头上凿出深浅不一的纹路应该就可以。”
说完,有点心虚的微微低头,和角野的视线错开。
他怎么能不心虚,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
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即便是搁置不用的也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创想结晶,他一句话就将其占为己有。
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和他同一个世界的穿越者,否则即便只有一点点残存的记录他都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将这些东西拿出来。
可是现在没有这个人,他凭什么不能瞒着这件事,在这个世界过着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如果他说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不是原来的白时,以兽人藏在骨子里的凶性和对未知的恐惧,他是会被分食还是被活烧?
所以他为什么要多生那么多的事端?
他在末世混了那么多年,其他的没学会,但是自私自利他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