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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要回渭城。

齐湛命问风留下。

带出来的五千余人,今天带一半回渭城,一半留在惠城。

至于惠城的数千降兵……对,就是兵。

昨夜饭后。

齐湛和望舒,连夜把手底下的人按军制做了分编。

那几千降兵,一半带回渭城,一半留在惠城。

之所以这样,是不想他们聚在一处,唯恐聚众叛乱。

只留下一半就不用担心了。

有问风坐镇,又有渭城一半的兵力在这里,便是他们叛,轻易就可镇压下去。

叶菲也被留在惠城。

齐湛命她协助问风,一道管理并操练降兵。

降兵但有异动,唯她是问。

叶菲领命,心甘情愿。

渭城来的那五千余人,听说要留下一半的人在这里,那怎么行?

他们还急着回去领赏呢。

他们昨夜打得可卖力,可敢拼命。

见识到了城主威武雄壮的英姿,先锋部队的勇猛。

他们深深被折服了。

为有这样的城主带领他们,一下感觉豪情万丈,那时都没想起赏金的事。

就一个念头,不能给城主丢脸,不能被先锋部队比下去,必须往前冲。

当然,现在又想起赏金的事了。

不是怀疑城主不给发,眯了他们的钱。

实在是人生当中第一次领赏,想早点拿到手。

就酱。

数千众的小声嘟囔,足以汇聚出极大的声音。

望舒恨铁不成钢地扫视他们:“出息!”

齐湛最后拍板。

让按照渭城高台上剩余财物的数额,从惠城库房拿出同样数额的财物出来。

渭城高台上的财物,分给回去渭城的那一半人。

惠城库房拿出来的财物,分给留在惠城的这一半人。

望舒把这消息一公布,人群沸腾了。

哪能按耐得住?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之前那一百人,拿走一半财物,他们耿耿于怀好久。

现在好了,城主又给他们补上那一半了。

虽说拿到手的金额,未必比得上那一百人。

但总归不会再眼红他们,看他们不顺眼了。

哈哈哈哈哈!!

“城主威武!”

“城主霸气!”

“我们为城主,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人群振臂欢呼,声音响亮,整齐划一。

付希低头捂脸,怕控制不好面部表情。

齐湛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吗?

看他把这群人给拿捏的,啧啧啧。

叶菲看到这番景象。

先是不可置信,再又摇头轻叹,最后眼底涌上浓浓的敬佩之色。

目光忍不住向那个最耀眼的男子望去,却见他眼里看不到其他人一般。

台下数千众正在对他大表忠心,声音震耳欲聋。

他仿若听不到。

望舒、问风在一旁,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他仿若看不见。

他眼中,只有那位女子。

女子双手掩着她那张精致无双的脸庞。

他侧头看着女子,嘴角微微勾着,眼中淡淡的宠溺笑意。

他们……真的好般配。

像她这样的人,怎敢去肖想他?

这一番耽搁,回渭城的队伍直至正午才出发。

老头的库房被人搬空了,自是乖乖跟着回去。

只是一路都很不高兴。

齐湛道:“你那些积蓄在我手里,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且还无需整日防着那些宵小毛贼,担心给他们偷了。”

“我替你保管不收保管金,少个子儿都原样赔给你。”

“这样一算我倒吃亏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原本愁眉苦脸的老头,神色忽地一愣。

咬着指甲认真想了起来。

“噗。”付希笑喷出声,忙掩嘴低头,就怕惊动到老头。

队伍庞大,脚程自是快不起来。

回到渭城已入夜。

于三阿已就位,天雷草渗毒的事,实在刻不容缓。

郑先生很急。

齐湛却不急。

赶了半天半夜的路,风尘仆仆,一身疲劳。

他命众人去歇息,天雷草的事明日再说。

老头已经想通了,现在极其赞同齐湛那番话,只要让他守着积蓄过日子,怎么着都行。

付希原本是单住一个院子,后来杏儿非要搬来和她住一块住。

院子房间足够,她自然不会不同意。

齐湛这时以吵醒杏儿为由,叫她在他主院住下。

付希想了想,答应了。

吃饭、沐浴,均在主院完成。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在齐湛的地盘做这些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因为齐湛的住处很少有其他人。

她知道整座主院藏了不少暗卫,但他们不出来,付希就没把他们当人。

而且齐湛安安静静的,也并没有打扰她。

在他这里,付希体会到一种舒适感,心里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等头发干透,她向窗下的那张软榻走去。

刚躺下齐湛便灭了烛火,也上床睡觉。

付希满意地笑了笑,嗯,一切都刚刚好。

念头刚落,因赶路而疲惫的身躯,一下就陷入了沉睡。

……

第二日,众人齐集齐湛主院。

于三阿率先问:“之前说解毒加看病,给谁看病?给谁解毒?先看病还是先解毒?”

郑先生也来了。

带着天雷草来了。

他听了这话,捧着装有天雷草的木盒上前。

往于三阿面前一放,语气不甚客气:“自是先解毒。”

望舒皱了皱眉,伸手把木盒推远了些。

向于三阿拱手:“是为主子看病,亦是为主子解毒,于先生请吧。”

“行。”于三阿没意见。

问风带人掏他库房的时候,也好心地替他收拾了住处的行李家伙什。

他从药箱里掏出脉枕,放在桌上。

坐等齐湛过来。

左等右等不来,齐湛人依旧安安稳稳地坐在他那张大椅上。

“于先生快过去啊,还在等什么?”望舒无奈出声催促。

于三阿一瞬间感觉憋屈,找他看病的人恨不得迎他迎出十里地。

哪有这位这样的?

奈何这位手握他毕生积蓄。

“年纪轻轻,腿脚不好使是怎么地?”老头口中小声逼逼,拎起脉枕走了过去。

齐湛把手搁上脉枕。

于三阿手指甫一搭上脉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脸上的神色严肃又深沉。

诊了约一刻钟的脉。

他手指一离开齐湛脉搏,精气神又变回了那个会在地上打滚的老头。

撸着颌下的花白胡子说:“是中了毒,火气还挺旺,除此之外身体没什么毛病。”

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