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春日大祭
武田次郎正在为春日大祭做准备。
春日大祭是神道教重要的祭祀活动,全国各派教众都会聚集到各地神社朝拜天照大神。
武田次郎在神社后面的一间祈祷室里,用细棉布小心的擦拭着一块木牌。
嫣红以海藏京吾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而祈祷室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客人。
厉本源谦卑的冲着武田次郎躬身说道:“神官大人,得知贵教派在军舰岛的总坛被毁后,我和我的父亲,都深感悲痛。
我的父亲愿意出资二十亿日元,资助贵教重建。”
武田次郎擦拭木牌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转身挑眉问道:“条件?”
厉本源看清楚了武田次郎手中木牌上的名字,肃然道:“我们厉本天海堂的愿景,一直都跟贵教十分契合。
我和我的父亲,单纯的希望贵教在华国的布局,能够成功。”
一旁的嫣红听到华国两个字,收起了昏昏欲睡的表情,竖耳认真听着。
就见武田次郎皱眉,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山口组坏了我们的大事,提前将神坛下的火龙放了出来。
我们之前在华国布的风水局,就是为了引火龙西渡,释放华北大陆上的地龙,让他们首都及整个华北沦为废墟。
如此,邻国气运散尽,盘踞在我们西海岸的神龙,将不再是威胁,我大和民族,未来可以以小博大,再现辉煌。”
厉本源扯了扯唇角,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不屑。
如果不是他的父亲相信神道教,他才舍不得将二十亿日元白白送给这群神神叨叨的邪教徒呢。
不过厉本家族只擅长医术和经商,不像这些邪教徒,有很大的破坏力。
厉本源不管武田次郎说的那些话,是神话故事还是吹牛,只要他肯派人去华国捣乱,就符合厉本家的布局。
“神官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
武田次郎将手中的木牌放下,慎重的盖上红绸。
又从祭台上拿起另一块盖着红绸的木牌,继续擦拭。
“我冥想中得天照大神指示,这十四人是月夜见尊派往人间的十四力士,让他们的灵魂重新降世,何愁大事不成?”
嫣红一听牌位上的人那么厉害,伸长了脖子去看牌位上的名字。
东条英机?
嫣红虽然是一只开灵智仅两年的鸡,但东条英机这个恶贯满盈的名字,她还是听说过的。
这不是甲级战犯吗?
武田次郎想召唤这玩意儿重生,其心可诛!
得赶紧的通知老大,不能让这些战犯重生。
厉本源似乎并不相信武田次郎能让那十四人重生。
他问:“即使十四力士重回人间,也不过是刚转世的婴孩,能起什么作用?”
武田次郎傲然说道:“我要让这十四人的牌位,被供奉在神社里。
十四力士的灵魂,将会感染每一个来朝拜的教众。
受了教众们的信仰之力后,他们不一定需要转世投胎,才能重现人间。
每一个虔诚信奉的教徒,都有可能变成十四力士,带领大和民族,重新杀出四岛,征服世界。”
厉本源不敢小觑宗教的力量,他知道教徒狂热起来,以肉身献祭的人都大有人在。
反正他们厉本家族,只需要花点钱,就能让这些人去打生打死,为他们重新开辟一片予取予求的广大市场,何乐而不为呢?
嫣红受命将厉本源送出神社后,她鬼鬼祟祟的往神坛所在大殿跑。
神坛有人看守,嫣红装模作样的靠近,目光急切的看向神坛上供奉着的那个金色的笼子。
“海藏君,不要惊扰到神使。”看守的是教中的两名高手,不耐烦的提醒着嫣红。
“我看神使似乎精神萎靡,莫非是病了?我养耗子有经验,让我看看。”
从见到嫣红进来的那一刻,小吱和其他八只耗子,就踮着脚尖,情绪激动,精神得不行。
一听这话,个个倒地装死。
这把看守的二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海藏君,你对神使做了什么?”
嫣红一脸无辜的说:“我人还隔着一米远,我能做什么?
跟你们说了,我养过耗子,让我过去看看。”
二人面露为难,但又害怕笼子里的九只耗子真出了什么问题,只得放嫣红靠近。
“你们总这么关着它们可不行。
耗子是酷爱自由的生物,这么关着,憋都憋坏了。”
“这是神使,不是普通的耗子。
他们明日就要受教众朝拜,现在放它们出来,它们万一跑了,怎么办?”
“你们也说他们是神使,自然有灵智,怎么会随意跑呢?”
“我们可打不开这笼子。钥匙在武田神官手中。”
“你们去通知武田神官,他的神使大人晕倒了,让他把钥匙拿过来。
我要给神使治疗。”
海藏京吾其实跟武田次郎更亲近,但嫣红之前也试过了,武田次郎不肯将钥匙给她。
得到消息的武田次郎亲自过来了一趟。
可他带了好几个人过来。
要求在他的严防死守下,才能打开笼子,让嫣红给小吱一家“治病”。
嫣红的营救计划失败。
小吱一家在嫣红的手心过了一遍,再度被关了起来。
不过苏苏倒是跟小吱交换了消息。
明天就是春日大祭,到时候来祭奠的人多,它和嫣红会再想办法趁乱救出一家人的。
次日清早,东京无数的教众涌向了神社。
布拖舞团在神曲中,站在花车上一边舞蹈,一边进入祭祀会场。
穿着和服,涂着白妆,点着朱唇的舞者,跳着鬼气森森的祭祀舞蹈。
谢晚跟在领舞者身后滥竽充数。
她前世曾经在转播的东京奥运会开幕式上,见过这种舞蹈。
幸好舞蹈动作迟缓,她跟在后面比划,并没有露馅。
楚甘霖一样化了白妆,戴着假头套,穿着灰黑色的和服,手拿武士刀,僵硬的比划着。
“小谢,我看不少普通人也能进去,咱们非要这样混进去吗?”
虽然已经作了一天一夜的思想斗争,但楚甘霖还是觉得很羞耻。
脸上厚厚的像白墙一样的粉,悉悉索索的掉落,呛得他总想打喷嚏。
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涂粉了。
谢晚用扇子比划了个“ 便面障尘”的动作,用眼神瞟了一下花车下面说:“你瞧瞧,普通人也就能在外围,能进核心区域的,非富即贵。
连他们的天皇都派了使者来参加祭祀,不这样,杀进去得过多少关卡?”
楚甘霖心累,这一趟跟着谢晚来东瀛,他算是开眼界了。
他只能尽责的叮嘱道:“适可而止啊,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的身份,不能引起外交事件。”
谢晚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模仿领舞者抬脚,一不小心,脚下的木屐飞了出去……
谢晚内心一万只羊驼在狂奔。
在观众们愕然的表情中,谢晚泰然自若的收回了脚,蹬掉了另一只木屐,继续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