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不是一天的结束,而是某些人真正生活的开始,许多白日里见不得光的交易都要在夜晚来进行。
今天,江浸是琴酒的第一打手,并占领了保时捷的驾驶位,因为组织全能劳工伏特加生病了。
“老大,那个人我已经掌握了他的全部动向,这家伙跟他的同伙想要炸掉新研发出来的超导磁悬浮列车。”江浸一边开车一边对琴酒汇报自己的工作,琴酒抬起眼皮,似乎也面露不解,“嗯?为什么?”
江浸‘嘿嘿’笑起来:“那家伙说是为了报复FbI。因为他父亲被绑架之后撤资世体会,他们一家人在美国都待不下去了,结果FbI抓错了人,草草结案,让他们一家白白遭难。”
“那些FbI给他们做了证人保护,结果反过来还要被报复,还真是讽刺。”琴酒扯起嘴角,眼底闪过嘲讽之色。
江浸耸了耸肩:“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倒是他的那个同伙似乎目标也是阿兰·马肯兹。”
琴酒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江浸也曾怀疑有什么问题,暗中调查过,但的确没发现井上治和他的同伙联系过FbI。他想了想又道,“既然目标一致,我看不如让他们做先手,若是成功我们也用不着出手,若是失败我们后补一刀,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琴酒沉思了几秒,并没有否决,只是说:“看上面的意思吧。总之,你先盯着他们。”
“是,老大。”江浸说着,脚下一踩刹车,“老大,到地方了。”
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一处暗巷,江浸和琴酒两个人下了车。江浸手里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琴酒靠着车,嘴上叼着烟。
不多时,一个形容鬼祟的男人出现在了巷子里,江浸看见他,就冲他招招手:“嘿,这里。”
男人怀里抱着东西,走近之后看见一身冷郁阴森的琴酒缩了缩脖子,又见冲他咧嘴笑的江浸也未觉得有多亲切。
“东西带来了吗?”江浸道。
男人点了点头,目光瞟向江浸手里的手提箱:“钱……钱呢?”
江浸一手把手提箱架在手臂上,然后打开箱子面冲男人,箱子里码着整整齐齐的一箱钱,全部是美金。毕竟,日元实在是不值钱。
“放心,我们做事童叟无欺,东西给我们,钱给你。”江浸眯起眼说,“拿着这些钱足够你和你的家人离开日本换个地方生活了。”
江浸说的是真话,组织对于愿意合作的人都很大方,当然他们拿着钱离开日本,但绝不会离开组织的视线。
也许是隔壁的邻居,也许是新公司的新同事,但总之一旦有人有透露组织秘密的可能,那么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男人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份东京某个体检中心的VIp客户身体数据,包括基础身体数据、dNA、血液样本等。
“等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人将递出去的包裹顿了一下,对方有两个人,他自然担心被人黑吃黑。琴酒不屑的冷笑一声,江浸倒是没说什么,把手提箱一关伸手给出去。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男人拿到了钱,江浸也拿到了数据,他们也不怕作假,毕竟被发现的话这个男人和他的家人会死得很难看。
“砰——”
突然间,巷子里发出了巨响,有人从什么地方破窗而出,狼狈的摔在暗巷里。顿时三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随后江浸拍拍那个男人:“你先走。”
男人很听话,连忙戴上兜帽,抱着手提箱头也不回的就跑。
从巷子摔出的人似乎正被人追杀,他刚刚爬起来,来不及观察太多就有人也从破口的地方跳下来,并大喊着:“抓住他!”
他们站在更黑的地方,那些人似乎是完全没注意到江浸这边。琴酒眼中闪过一丝阴森,江浸已经拿出了枪:“老大,我去处理,很快回来。”
“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算你是警察,现在也没有人能证明了。”
追杀者都是五大三粗,穿着黑西服的壮汉,而他们正在追杀的则是个黑色卷发的青年。他脸上带伤,身上的服务生制服已经被划出了多个口子,白色的衬衣染了血。
松田阵平被逼到了角落里,他手上没有武器,眼下面对三个人除非是殊死一搏了。
“哧哧哧!”三声并不清晰的枪响,松田阵平忽然睁大眼,看见三个壮汉都是身体一颤,然后应声倒地。没了那三人组成的人墙,松田阵平看见了漫不经心甩着枪朝他走来的熟人。
“呦,这不是小阵平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江浸看见松田阵平确实惊讶,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看来是卧底行动失败被发现了?”
松田阵平嘴角还青紫的,他微微扯动嘴角叫说什么,对方却单膝蹲下对他说了什么。松田阵平听了一愣,再想说什么时,江浸人已经起身走了。
回到车边,琴酒抬起眼皮去看江浸,江浸打开车门道:“老大,已经处理好了。”
琴酒转头往巷子深处看去,鼻尖里入侵的血腥味告他,里面的人都死了:“走。”
米花町某幢房子的门口外,一个人影缩在那里,如果有人靠近定然会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咔嚓。”是鞋底踩在草木枯枝上的声音,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睛陡然警惕的睁开,然后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眸子。
在巷子里时,这双眼睛的主人对他说:“真惨啊小阵平,如果信我的话就去米花町二丁目十四号等我。”
松田阵平被人架起来,半扶半托着进了屋,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未知的黑夜,屋里的灯亮起,他被安置在沙发上。
江浸提着药箱走过去:“脱衣服。”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然后皱着眉脱掉自己身上的服务生制服的外套。
“衬衫也脱了,我隔着衣服包扎吗?再说了破那么道子,也没法穿了。”江浸说着直接上手就解开了松田阵平的衬衣,“喂,我自己来……”
松田阵平被江浸的动作吓了一跳,阻止了对方“贴心”的行为,解开扣子,衬衫半脱。江浸仔细检查了一番松田阵平的伤势,没有枪伤,都是钝器伤或者是刀伤。手臂和后背均有,看起来模样十分凄惨。
“上药了,忍着点。”江浸话说完,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接,就觉得伤口一阵刺痛,“嘶——”
松田阵平身上的伤被认真的处理好然后包扎,江浸的手法相当的熟练,仿佛做这些都如同家常便饭。
从头到尾,江浸都没问一句松田阵平发生了什么,一副对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受伤的原因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我的安全屋,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休息一晚。那边是卧室,我睡外面。”江浸看着沙发上被到处都包着纱布的松田阵平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有我在,不会有第三个活人能进来,放心睡。”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道谢:“多谢。”
“不客气,柜子里有新的被子。”江浸说完就开始低头收拾刚刚包扎留下来的带血的纱布,松田阵平转身进了江浸指给他的卧室,他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松田阵平算是睡了一个囫囵觉,但心中有事,他还是在床上惊醒了过来。坐在床头发了下呆,松田阵平才开始打量起江浸的卧室。
灰色的色调,极简的装修风格,看得出只是用作安全屋而几乎没有人常住的痕迹。
松田阵平下了床,走出了卧室,正看到江浸正在厨房里,一边煎鸡蛋耳朵上戴着耳机一边打电话。
“他们两个还真能折腾,可别事情没做完就被抓了。”江浸余光瞥见松田阵平,关了火把鸡蛋铲进盘子里,“你先继续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