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战肃也提着一个食盒阔步走了过来。
战肃冲着张皇后恭敬行礼,“母后,儿子来晚了,这是婉儿为父皇亲手熬制的安神汤,里面还有一碗是给母后熬制的滋补汤。”
“婉儿说,这几日辛苦母后了,她明日一早开始斋戒沐浴,去佛堂为父皇祈福!”
战炎听得嘴角的肌肉抽动!
好好好,这个老二,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都搬出来了……
他怎么就忘了把自己的妻子搬出来了!
战炎心里头腹诽着,嘴上还要说道,“弟妹真是孝顺!”
战肃立刻道,“再孝顺也没有皇兄您孝顺啊!我今日傍晚问你要不要进宫陪侍,你说要与秦阁老商议西南战事,还要商议明日早朝的事情,就不来宫中陪侍了!”
“还跟我说,父皇如今需要安静,静养为益……”
战肃挑起浓眉,在张皇后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战炎留,直接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打扰父皇呢,没想到,跑得竟然比我还快!”
他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张皇后听的。
他本不想如此,可心里头憋着一口气,傍晚的时候他已经主动去问过战炎了,本想一起来陪侍父皇,结果战炎说他有事情不能来,还跟他说,皇上现在的情况需要安静,劝他夜里也别来陪侍,明日一早再来探望。
结果,他倒是跑得贼快!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实在气人!
干脆摆在明面上说,也让张皇后听一听其中的缘故,好好分辨分辨,谁才是值得托付的儿子!
战炎没料到战肃会当着张皇后的面说这些话,他那张帅脸,当时就白了!
可战肃继续轻描淡写一笑道,“皇兄果然是皇兄,凡事都要争当人先,我们当弟弟的,看来还得多跟皇兄学习!”
战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下巴颏都在打颤,还要挤出笑容跟张皇后解释道,“母后,其实是这样的……”
“皇兄又何必解释呢?母后又不会生气,只会觉得皇兄您孝顺!”
“对吧!母后!”战肃咧嘴笑着,可那笑,却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刺着战炎的心脏。
战炎也是不忍了,挑眉冷声道,“二弟,我的确是跟你说过父皇需要静养,可是,这尽孝的事情,本就是随心,你想来便来,你若不想来,我也不可能拉着你来,你说对不对?”
“话不能这么说……”战肃也是较劲了,挑眉刚要开口。
就听张皇后攥着手帕,沉声道,“行了,夜都这么深了,你们难不成要在外头继续吵吵嚷嚷下去吗?”
“你们的父皇才刚睡着,怎么?你们要把他折腾起来?”
“儿子不敢!”战炎赶紧拱手。
战肃嘴角撇了撇,也说,“儿子也不敢!”
张皇后被他们二人吵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南帝才病了不过几日而已,皇子之间的争斗就开始了。
这些争斗只是明面上的,最多只是吵闹几句,那些躲在暗处的争夺,那才是最可怕的。
难怪南帝会担心朝纲乱了呢!
张皇后心想着,若是她有儿子,定然不会让这帮人放肆,只可惜啊……
她脑海中闪过南帝的传国玉玺,只是一瞬,马上攥了攥手指道,“行了,今晚你们二人都无需陪侍,本宫会一直守在这里,你们都各自回府去歇着,明日还要早朝。”
“你们父皇想让你们早日历练成才,你们可别辜负你们父皇的一片苦心!”
“回去吧!”
她摆摆手!
战肃立刻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这是给父皇跟您的……”
张皇后摆摆手,“都带回去,皇上正在吃药,用不到这些东西,本宫也没胃口,咽不下去,只要你们把心思用在朝政上,对本宫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
“去吧!”
兄弟二人见张皇后不肯收下食盒,也只能一脸讪讪然地跪安离开。
战肃提着食盒,脚步匆匆要出宫门。
突然,战炎就追了过来,在门口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战肃本来就气不顺,反正都出宫了,瞪着眼睛冷声道,“皇兄要干什么?怎么?要动手不成?”
战炎气的嘴唇都在哆嗦,刚刚在张皇后面前,他算是丢尽了颜面!
“这话应该我来问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战炎气势汹汹,声音冰冷极了,目光更是寒光四射。
若是此处能动手,他真的很想给战肃一巴掌,可又怕被宫门口的侍卫们看到,到时候又得弄的风言风语的。
只能忍着气,厉声道,“有本事,跟我上同一辆马车?”
战肃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亏他也没打算吃,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立着眉毛道,“上就上……”
兄弟二人同时跳上了一辆马车……
而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这里的一切,那人正是禁军的杨副将……
杨副将默默盯着马车的一举一动。
刚一跳上车,战炎就再也无法忍受,抬手就朝着战肃的脸上打过去。
“你想毁了我是吗?你以为,你对着母后说出那些话,就能将我踩在脚下?我告诉你,做梦!”
他的巴掌还没落下去,就被战肃一把捏住了。
要知道这些年战肃也时常跟着战澈的精锐部队学习,加上他自己也找了几个江湖上功夫极好的门派掌门当师傅,早就练的眼疾手快了。
只不过,他一直不表露罢了!
只是用力一捏,就捏的战炎一阵龇牙咧嘴,口中喊着,“你放开我……若是再动我一下,定然不饶你!”
“呵呵……”
战肃嘲讽一笑,用力甩开了战炎的手。
反正都这样了,他们兄弟迟早是要争斗的,也无需再装下去了,倒不如摊牌,还能斗得舒坦些!
“皇兄原来就这点本事啊?”战肃明显从鼻孔里出气,“也不过如此!”
“就这点功夫,还要跟我打?”战肃伸长了脖子,眼底三分挑衅。
他冷哼道,“我劝皇兄还是别欺负我,挑衅我,若不然,我们彼此之间动起手来,若是伤到了对方,在对方脸上落下一团青紫,那在早朝的时候,可就丢人了!”
闻言,战炎更气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收回了手,气鼓鼓道,“你到底想怎样?”
战肃挑眉,冷声道,“我想怎样?自然是想公平与皇兄争斗,皇兄若是执意要用这种阴险手段来对付我,那我也定然不会输给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