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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跟我老板很熟。”叶含卿抬眸看他的眼神逐渐犀利。

男人还真不带怕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天天对我板着张脸,叶含卿,我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的了?”

叶含卿:“……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一直很认真的跟你说,只是你不听。胃不想要了是吧?好话都说尽了也不听,叶含卿,是不是我太久没修理你了你要造反啊?”

果然,言以州凶巴巴的训了她几句老实多了,就这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听。”

“听就过来坐好。”

等到女人重新坐下,他拉着她的手自顾自的把起脉来,这再次刷新叶含卿对他的认知:“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会的多了去了,好了,先别说话。”

那么多西药开来吃了效果不大,干脆换中药给她来的妥帖,言以州真正摸到她的脉象时,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你……”

“?怎么了?”

“你怀孕了。”

“啊!!!!!”叶含卿当场跳起,拼了命的往房间里跑,好在言以州及时把人束缚住:“回来,我开玩笑的。”

“滚啊!”她就说怎么可能,自己跟言以州上一回床上运动已经是半年前了,孩子凭空来的?!

而且三年就五次,每次她都偷偷吃避孕药,绝对不可能有孩子。

言以州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对她的宠溺:“我真错了。”

叶含卿当即反讽:“你什么时候对过?”

。。。。。。

“怎么体寒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体寒,你还内热,难眠,脾胃虚弱,你忘了我以前是学医的?”言以州看她出了神,总喜欢抬手去捏她的小脸。

叶含卿则是选择性的避开,甚至不想跟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你为什么学医?”

男人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坦言:“因为,你,不然我是不会学医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胃病。”

“那后来为什么辞职?”叶含卿今天有些刨根问底的意味。

“因为……说来话长,好了,我不敢贸然给你开药,下午我约了医院里的老中医来给你看,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看脉不准。”

头一回向她诉说这些,男人居然会有些不敢直视她的意思,刚松开叶含卿的手不久便回了书房。

当晚言以州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正好是自家大哥言铭的妻子温听媛离世的当晚。

温家老夫人素来与言家交往甚密,因而,温母在温家堂前念了整整一宿的佛经超度她,出来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也是第二天的新生。

“老夫人……您多保重自己身子,这是温小姐的命……”佣人陪在一旁只能这么安慰着。

“听媛……”

整个盛禾庄园到了晚上更为死寂,大堂堂前停着的,正是温听媛的棺椁。

言铭就像是被抽离了魂魄般,就跪在棺前,机械的往火盆里烧纸钱。

“大哥,节哀顺变吧!”言以州在他身边跪下,所有人皆在厅外看着,有惋惜声,亦有哭声。

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他。

言铭不知跪了多久,就连膝盖都已经没有了知觉,最后甚至推开所有人:“你也出去,让我陪她最后一段时间。”

“好。”言以州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离开,女医师乾玥就在门外,看着言铭如此。

她自己也是陪了不少泪水。

持续到了后半夜,他依旧没有半分回去休息的意思,他甚至觉得,如果能换温听媛活,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

要怪只能怪他们相识太晚了。

言以州在门外点了根烟,他不由得想到了叶含卿,是啊,他的卿卿,是他守护了半辈子的女孩。

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

一烟燃尽,乾玥刚好走了过来,她的叹息声不断,男人自是明白她为何如此:“姐。”

“阿铭难过我知道,其实我自己,也是恨我自己。是我没能协助好琼斯大夫,不然听媛也不会……”

她的声音愈发嗫嚅起来,险些再次哭出了声,言以州拍拍她的肩膀,也是充满了惋惜:“一切都有定数的。”

当初得知大哥娶了一个心脏晚期的女孩子,他还觉得不太可能,直到艳红色的请帖送到了医院给他。

他才知道言铭真不是在开玩笑。

所有人都料到了这一天发生的概率很大,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娶了温听媛。

正失着神,手机的震动毫无征兆的响起,他拿出一看,正是郑阿姨。

作为在言家工作了多年的老人,她的分寸感自然也是极强的,绝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就去叨扰他。

联想到这一层,言以州当即滑动接听:“郑姨。”

“哎哟先生,我本不该打扰的,可是,可是太太,胃疼得厉害,已经被同事送进医院了。情况不太好……”

“你说什么?!我马上回去。”他挂了电话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场合。

好在乾玥及时站了出来,她早已将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别愣着了,你快回去看看含卿,言铭这里有我,再说了,

庄园里也有那么多佣工女佣,不会出事的。倒是含卿,她现在在御京能靠的人只有你了。”

“好,谢谢姐。”

“快去吧!”

他火急火燎的狂奔赶到医院,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叶含卿在他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明明今天早上他们还大吵了一架,叶含卿频频激怒自己想要离婚。为此,她什么伤他的话都说得出口。

言以州一怒之下将人堵进房间里,便开始要她。

女人在他身下直落泪,脾气却倔得不行,全程没喊过一句错了,对不起之类的话。甚至是疼的下意识的失声呜咽……

很明显是铁了心的想离婚。

那时正是他们结婚初期,自己被叶含卿冷落了整整一个月,继而便是自己出差了两周。

直至那天,他们才真正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夫妻……

言以州曾想过,只要她说一句认错的话,哪怕是错了二字。自己当即可以原谅她。

可是没有,枕边人自始至终一声不吭,任由他占上风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