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通往钻石坑那个道口,他们没有停下来,直接越过。
而后越过了通往梦幻之城的岔道口。
路上有不少行人行注目礼,脸上都露出了迷茫和困惑的神情。
魏大海直接带着大队人马来到金矿高墙外。
“魏首领、刀疤,你们两人上前去叫门。”
“告诉他们褚家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如若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魏大海与雷金克纵马驰到铁门下,魏大海扬起脸,朝高墙上巡逻的打手高声喊道。
“我是魏大海,让裴家庆出来见我。”
“是魏把头啊!”
一个公鸡嗓子回应道。
“等等,我去招呼裴首领。”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站在高墙上。
他眼色深灰、目光异常呆滞,毫无生气,但却透着一股警惕。
“是魏大海啊,听说朱德清带着你们去剿灭一伙流窜过来的匪寇,剿得怎么样啊?”
听不出来是裴家庆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带着那么点沙哑语气中那抹奚落却很明显,说明他知道褚家出事了。
“裴家庆,那伙流寇是希望城堡人。”
“他们杀了朱德清,灭了一百褚家保镖,抓了褚老板、褚大公子和大小姐。”
“现在晏城主大人亲自带人前来,要求你们识时务,开门纳降。”
“啊呸!魏大海,你唬谁呢?”
“褚老板身边有五十个带枪的保镖,个个身手不凡,怎么能说让人灭了就灭了?”
裴家庆“嘿嘿”两声。
“魏大海,撒谎得想明白了再撒。”
“裴家庆,其实说出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如此。”
魏大海朝后面摆摆手。
晏惜寒下马,亲自带着几个人押解着褚宪和、褚永久和褚秀枝来到高墙下,如同展示一般,让五花大绑的三人暴露在金矿众打手面前。
三人一到来,高墙上的众打手看得真真切切,顿时议论声四起。
下面三人不是梦幻之城的九个主事人之一、他们的主子褚老板和他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会是谁?
只见三人一身狼狈模样,满身血迹和尘土,嘴里塞着东西,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垂着头,早失去了往日盛气凌人的高傲气势。
“裴家庆,褚家大事去矣,无法挽回。”
“晏城主大人要接管金矿,你要想明白啊!”
魏大海善意地提醒道。
褚家人被抓,高墙上的黑衣人已经看清,没必要让褚家人再留在此地,晏惜寒让王子君把褚家三人带到后面,交给黑衣人看管,同时让他们做好攻击准备。
王子君等人迅疾把褚家三人带回后边,交给阿虎的人看管,他则带着众人涌到晏惜寒两侧,马迪华牵来了闪电,晏惜寒飞身上马。
“啊呸!”
突然,裴家庆再次朝高墙下吐了一口,高声大骂。
“魏大海,你个鸟人!一定是你暗中协助匪寇偷袭了褚老板。”
“否则单凭褚老板身边那五十支手枪也杀得匪寇人仰马翻。”
“我是褚老板的人,他失势了,但我身后还有八个主事人,我不能把金矿交给匪寇。”
“裴首领,我是绿洲城城主晏惜寒。”
晏惜寒把话接过去。
“你骂我们一口一个匪寇,我不与你计较。”
“但我晏惜寒既来之则安之,丝毫不惧那八个主事人。”
“你如果投降于我,善待劳工和那些女人,你们继续当你们的打手。”
“如若不然,我就剿灭你们,就像剿灭褚家保镖那样。”
“啊呸!”
那个狂妄的裴家庆第三次鄙视地吐了晏惜寒他们一口唾沫。
“晏惜寒,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金矿墙高门坚,手下人近二百,他们手中弓箭可不是吃素的。”
“你们胆敢进攻,我就让你们做箭下之鬼。”
声势够强悍的,极具压迫性,听了骇然。
但似乎晏惜寒耳朵堵上了,没听见。
他注意力在破门身上,他已经看清楚了,金矿高墙中间镶嵌的两扇大铁门与钻石坑那两扇大铁门几乎一模一样。
门闩是一根三指粗细的铁棍,他一斧子就可以砍开。
“裴家庆,希望城堡人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就连二十几个魅鬼都被我们斩杀殆尽,一道破墙又奈我何。”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是降与不降,不降者死,降者活。”
“兄弟们,弓箭——”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沙哑的声音陡地戛然而止,裴家庆的额际有一个血眼。
只见他身体趔趄一下,连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下高墙,正好头触地,触碎了脖骨,脑袋扎进胸腔里。
刹那间,高墙上的众打手有点慌了神,个个手中握着弓箭,彼此问着“怎么办,打不打”,一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样子。
“黑衣人,你们如果觉得能剿灭我们,立马放箭。”
晏惜寒这边说着话,那边手臂一抬,“啪啪”又接连两枪,高墙两端谯楼上飘扬的褚家黄龙赤颈蛇旗杆,“咔嚓、咔嚓”应声折断。
不用语言威胁,用事实说话。
“黑衣人,何去何从,给你们半分钟时间考虑。”
狠厉的声音从高墙下传到高墙上。
刹那间,黑衣人有了紧迫感,他们彼此跑动,焦躁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该如何是好。
半分钟眼瞅着飞逝。
就在晏惜寒耐心殆尽,手攥玄冰铁斧想纵马飞奔过去的那个当口,忽听两扇大铁门里面有拔动门闩的声音。
晏惜寒知道黑衣人屈服了,在开门,便把手中斧子重新插进马鞍上的斧套里。
紧接着,大铁门“吱呀、吱呀”地被人从里面拽开,两侧站满了黑衣人,他们一个个面带惧色,紧张而不安地歪头望着外面一群虎视眈眈的手执各种武器的人们。
晏惜寒挥手,大队人马驰了过去,森林狼首当其冲,冲进高墙,吓得黑衣人吱哇乱叫,四处躲藏,个个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晏惜寒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现象,心里有点烦躁,他跳下马,喝住森林狼,把头转向魏大海,脸色冷厉。